戰圈內,心里權衡再三,看著身邊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的銅面具,心里止不住的發苦發虛,同時也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面前的小皮娘是何等的厲害,僅憑著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得手的。
偏偏殺手不得手的結果就是一個死,身為殺手,卻不等于自己就想死。
為了活下去,銅面具一邊在跟小皮娘糾纏的時候,自己還一邊的細細觀察。
然后他就發現,那個總護著小皮娘的高手,呵呵……
說來自己還是得謝謝那托鏢的瘋女人,要不是她后來貢獻出的毒藥,想來自己怕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畢竟自己連面前的小皮娘都疲于應對,若是再加上那男子……
自己簡直不敢想象后果。
銅面人心里暗暗唏噓,心情復雜的難以言喻,既恨甲瑾害他,又愛甲瑾幫他。
恨她是因為,這筆命鏢害得他手中殺手損失殆盡,連自己都命懸一線。
愛她是因為,多虧了她最后貢獻出來的毒藥,那男子,哦不,切確的說是少年,先前為了護住小皮娘背部中刀,這會子想必毒已入肺腑了吧?
就剛才自己暗中的觀察,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廝的步履不穩,自己可以儼定,這廝支撐不了多久了,便再是絕頂的高手,再重傷加毒藥的雙重加持下也不能!
既是如此,這就是自己的機會,是他唯一可能逃生的生機。
與其跟眼前這個自己必定戰勝不了,無論如何也殺不掉的小皮娘糾纏下去,最后落得個慘死的下場,還不如拼一把,虛晃一槍,目標直指那男的。
只要自己抓住空檔,跟最后剩下的可憐倆手下配合得當,一舉滅掉這男高手,一旦他中招,小皮娘必定會被拖住后退,會去回護,到時候無論是趁機殺小皮娘,還是逃走遠遁,都是機會。
因著心里這個下流的計劃,銅面人最后的一搏拼盡了全力。
只可憐紀允,本身身上的傷就沒好全,后又為了肖雨棲擋住那致命一刀,背部傷可見骨不說,還有甲瑾那該死的毒藥在摧毀著他的身體。
再后來,紀允完全是憑著強大的意志力,還有內里被改良液激發增強的高深內力在堅持,可即便是這樣,殺到現在,紀允也已經露出了疲態,失血過多,毒氣進入臟腑的紀允,腳步虛浮,對戰倆鐵面都勉強,再加上陰險的銅面在后偷襲,還有突然冒出來的凄厲喊聲……這些都給紀允造成了負擔。
幾乎是在銅面人刀鋒一改的時候,肖雨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當即就反應敏銳的,立刻提著小棍棍追擊而上。
卻因為甲瑾突然的出聲,還有紀允的體力不支,最終,肖雨棲還是遲了那么小小一步。
當她一棍洞穿銅面具喉嚨的時候,紀允只來得及勉力的劈開橫刀而來的一鐵面,面對銅面人插來的尖刀,面對最后一鐵面的搏命一擊,視線已經模糊不清的紀允,根本來不及反應。
銅面具是死了,沒能傷害到紀允,只可惜最后那一該死的鐵面,最終卻叫他得逞的,把尖刀送入了紀允的腹部,紀允傷上加傷。
“不!”。
肖雨棲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向罪魁禍首,使了十成的力道,一掌拍下,震碎了對方的面具,也生生把人送上了西天。
肖雨棲看也不看死不瞑目的面具人,只一手攬著紀允,急切的關心著,想要給這貨治療,卻不料,又是剛才那道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橫叉而來。
甲瑾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護著小賤人受傷,當刀鋒插進紀允身體的那一刻,甲瑾崩潰了,嘴里不可置信的如杜鵑泣血的,發瘋般悲戚的朝著,肖雨棲與紀允所在的方向跑來。
到了近前,更是不顧一切的,跟個瘋婆子般不講道理,“你給我滾開!”,嘴里怒吼著,一把掀開肖雨棲,自己飛撲到失了支持,踉蹌欲倒的紀允身邊,死死的抱住了自己心愛的人。
嘴里一聲接一聲的關切,“主公,主公!您怎么樣了,您……”。
紀允咳嗽著,被甲瑾撲的氣息不穩,努力的穩重身形,卻也扯動了腹部與背部的傷口,痛的他倒吸冷氣,剛才頭腦的迷蒙瞬間清晰了許多。
只可惜,他的目光卻一直在追逐著自己心底在意的人,看也不看自作多情的甲瑾,只直勾勾的望著被推到一旁的肖雨棲,聲音關切,“棲兒,你怎么樣,還,咳咳咳,還……”。
面對這樣的紀允,自己都滿身的狼狽,卻依舊還關心著自己,肖雨棲也不是鐵石心腸,心里冒出一種莫名的滋味,要知道這貨傷的這么重,還是為了護著自己。
壓下心里不知是心虛?還是感動?還是什么的情緒,肖雨棲忙上前一步,“我沒事,你放心,我……”。
甲瑾簡直要瘋了!
都這個時候了,明明自己就在主公的身邊,為何他偏看不到自己?還要去關心那個屁事都沒有的小賤人?
嫉妒使人瘋狂,且面目全非,“你滾!你個害人精,害得我家主公重傷,給我滾!”,甲瑾瘋了般推開肖雨棲的動作,讓紀允惱怒,當即就呵斥,“住手,咳咳咳,你怎么敢,咳咳咳……”。
對于手下的不聽命令,紀允是真火了,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他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而甲瑾呢?在面對自己心愛男人如凌遲般的眼神,她瞬間眼淚連連,不可置信,“主公,我啊,我是甲瑾,您不認識我了嗎?”,為何要兇我?
紀允哪里不知道,這個神經病樣的手下是甲瑾?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生氣,自己的手下居然敢這么對待自家的小姑娘,她這樣的態度,是對待未來主母應有的態度嗎?
紀允氣瘋了,想要指責,卻因為動怒扯到了傷勢岔了氣,嘴里的怒斥全都化為了劇烈的咳嗽。
甲瑾見狀,焦急的想要伸手來扶,嘴里關切連連,紀允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股力氣,硬生生的推開自作多情的甲瑾,只朝著肖雨棲伸手,“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