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一堆娛樂記者正在圍堵,當紅小鮮花覃思受傷住院的新聞在大半夜讓微博幾度癱瘓,關于覃思的話題已經擠掉趙美好和石峰官宣戀愛的話題,榮登微博榜首。
“瘋了瘋了,蕭占,你怎么可以送覃思來醫院呢?”
VIP病房內,向清正沖蕭占發火,蕭占卻伸手在唇上“噓”了一聲,說道:“覃思還在休息,向清,你聲音太大了。”
向清有些無語地看著蕭占:“覃思這么任性,都是你慣的!”
蕭占一點兒都沒有被斥責的不高興,反而嬉皮笑臉說道:“向清,你這樣說,對我不公平,論誰更寵覃思,我怎么跟覃小津比?所以,他是爸爸,我只是‘蕭叔叔’。”
向清翻白眼,都什么時候了,這位蕭叔叔居然還有心思吃醋?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不只是蕭叔叔,在浪花面前你是蕭叔叔,但是在覃思面前,你可是蕭總,你是她的老板,你有點職業精神,好嗎?”
自從進了娛樂圈,覃浪花就有了一個藝名,叫覃思。
覃思,蕭占親自給浪花取的藝名。
“好,既然我是老板,那我現在命令你——向大經紀人,去擺平醫院大樓外那些記者,別讓他們亂寫!”
“已經來不及了,網絡上現在各大新聞都在報道,覃思是為了石峰自殺的,剛好覃思又傷在手腕上,這天大的誤會怎么說得清?”向清懊惱走到病床前,看著正在輸點滴的女孩子,哪怕閉著眼睛昏睡著也依然美麗得發光,“蕭占,當時到底怎么回事?覃思,真的為了石峰……”
“不可能!”蕭占一口否認,“石峰那個渣男,不值得。”
“可是覃思一向對石峰都死心眼,我們之前怎么勸她都聽不進去的。”對于網絡上的議論,向清將信將疑。
蕭占則完全不信,“石峰畢竟是覃思的初戀,對初戀死心眼,對于女孩子來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她經歷了就明白了,這種事情旁人勸是沒有用的,她自己跌倒了,撞南墻了,疼了傷了,懂得回頭了,這也是好事啊。”
“那還怎么會受傷?怎么會見血?”
蕭占的目光落在覃思細白的手腕上,那里正包扎著紗布,他眼里含著心疼,語氣卻很堅定:“我覺得,是意外,而已。”
床上躺著的女孩子,雙眸緊閉,長睫毛卻跳動了一下,眼皮底下眼珠子正在轉動。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讓她的眼睛又重新緊閉,一動不動了。
向清接聽完手機,愁眉不展看著蕭占,說道:“是石峰團隊打來的,說我們覃思如果再蹭他和趙美好戀情的熱度,那就別怪他要放出大招了。”
床上,女孩子的眼珠子又在眼皮底下轉動,長睫毛又開始顫動——
向清不忿說道:“石峰在威脅我們?背靠大花果然腰桿子硬了。”
蕭占沉吟:“也不一定是石峰的意思,說不定是大花的意思,只是明面上必須石峰跳出來,只有手撕我們覃思,才能向他的新女朋友表忠心啊,哼,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放出什么大招。”
蕭占唇角一勾,發出一個冷笑。
“蕭占,這個時候,你不能意氣用事,你要為我們覃思著想,她雖然很紅,是流量,可是在娛樂圈,到底是個新人,還這么稚嫩,她經不起摧殘的,”向清覺得自己必須給蕭占潑冷水,“你也說了這可能不一定是石峰的意思,而是趙美好的意思,趙美好是誰,趙美好有今天是只有一把刷子的人嗎?她背后有多少資本和權貴在支持她,退一步吧,我們覃思犯不著為一個劈腿的渣男賠上自己的事業啊。”
“可是他們說我們覃思故意蹭他們的熱度,這不是事實啊。”蕭占還在為覃思辯解,“覃思并沒有為石峰自殺,微博熱搜也不是我們讓人上的……”
“我們不是故意蹭熱度不假,但我們可以故意不蹭熱度,我馬上聯系微博方面,讓他們撤熱搜。”
向清才說完手機又響起來。
“是不是石峰團隊?讓我來接。”蕭占對著向清伸出手去。
向清盯著手機屏幕,不安道:“不是,是——小津。”
“一定是看到覃思的新聞了……”蕭占剛念叨了一句,就看見向清神色不對,語氣也提高了:“什么?桑教授過世了?”
蕭占一凜,病床上原本還躺著的女孩子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從北京飛回云城,一行人終于出現在殯儀館,在桑教授的遺體告別儀式上,送了桑教授最后一程。
覃思哭成了淚人。
一直以來那么疼愛她的太婆婆這一次真的走了。
桑教授已經九十幾歲了,一直以來她都和覃思開玩笑說,一定要活到一百歲再死,要做百歲老人,要看著覃思嫁人生子,可是她終究沒有等到,也終究沒有活過一百歲。
這些年,桑教授的身體也并不好,好幾次都病倒了,又被搶救回來,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覃思將自己獨自關在房間里,一時半刻無法從悲傷的情緒里走出來。
上一次這么悲傷的,還是在外婆去世的時候。
不管明月女士是不是一個好媽媽,明月女士都是一個好外婆,特別好特別好的外婆。
覃思很感念外婆對她的好。
她和石峰談戀愛的時候,所有人都反對,只有明月女士支持她。
明月女士摸著她的頭說:“姥姥支持你,不是因為喜歡石峰,而是因為我外孫女喜歡她,外孫女就算喜歡一頭豬,我也會去喜歡那頭豬。”
那時候,覃思就會扎在明月女士懷里撒嬌說:“哎呀,姥姥,石峰他不是豬不是豬啦。”
明月女士就笑著說:“他姓石,那他是石頭好了。”
“哎呀,姥姥——”
“他叫石峰,那他是一座山好了。”
于是,她就和明月女士笑成一團。
那么美好的時刻都過去了,那些愛她的人都不在了。
為什么愛她的人都要離開她呢?
覃思又想到了石峰,眼淚止不住又流下來。
門外響起敲門聲:“浪花,開門,是我——”
是蕭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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