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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侍衛,都是太子府的人,大家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君無昊感受到大家投來的視線,臉色突然一變,自然也想到了這事。
之前他為了能讓父皇知道他的孝心和能力,讓侍衛去抓人時,完全沒有掩藏自己的身份。
恐怕父皇心中已經心知肚明!
他趕緊抬頭,想看看父皇的態度,誰知剛一抬頭,就發現君天衍目光冷漠地看著自己。
君無昊的心馬上“咯噔”一聲,父皇果然知道了!
他若是再不承認,父皇估計更饒不了自己。
君無昊想及此,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父皇,這事兒臣有重大責任,之前兒臣聽到這事時,沒想到是手下的幕僚擅自動手,想把妖言惑眾的刁民都抓起來,查出是誰在散步謠言。誰知事情會鬧得這般大,請父皇恕罪!”
他這話責任推脫的倒是好,直接說是手下人做的,他不知情,又說目的是想揪出散布謠言之人,想刷一波君天衍的好感。
好幾個大臣卻在心里搖頭嘆氣,對太子實在有些失望。
君無昊身為太子,若是手下的人沒有他的準許,敢這般大張旗鼓嗎?
且大家都不是傻子,君無昊想要立功,這沒錯,雖然造成如今百姓們越發反彈的嚴重后果,可他只要承認自己做這一切的初衷,陛下想必不會怎么責怪他。
可偏偏君無昊竟然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而是推給手下的人。
當然,雖然這也不排除是手下的人做的,可這樣的話,他更該挺身擔下責任,還能讓陛下另眼相待。
君無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自己父皇。
大殿里又是一片寂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跪在地上的君無昊,心中一直發毛,無法猜透父皇會怎么責罰他。
“既是太子惹的事,便由你全權處理。”
就在這時,君天衍的聲音傳來,大家都聽不出喜怒,也不知道這件事在陛下心里的態度。
君無昊心里狠狠松口氣,連忙磕頭領命。
他心中有些激動,難道父皇根本沒有怪罪他?
如今父皇叫他全權處理,是要給他表現的機會嗎?父皇心里應該還是有他的,畢竟他都是太子了!
他下意識地有些得意地看向了君無玥。
見到君無玥似笑非笑的嘲笑目光時,君無昊臉色微微一變。
為什么君無玥要笑成這副模樣,難道自己想錯了?父皇對他很失望了?!
君無昊下朝后,忙和自己陣營的御史大夫許永飛討論自己哪里做錯了。
許永飛畢竟是太子黨,當然不會隱瞞他,立刻將他在朝堂中錯誤的表現點了出來。
“殿下,您身為太子,手下人做錯事,您得自己擔下來。否則許多猶豫要支持您的人,聽您方才那話,恐怕心里會更猶豫……太子殿下,您要知道,自從大皇子歸來,沒有多少人還站在您這邊,您需要拉攏群臣,這才是您的立足之本。”
君無昊聽完,臉色灰敗,他一回到府上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心里十分焦躁。
難怪君無玥會嘲笑自己,他那番話,相當于把支持者往外推!
他得補救,他要拉攏群臣!
對了!安太傅!
他之前就和安太傅說好,會盡快抬他女兒進府。
“來人,讓管家準備準備,孤要前往太傅府商量納妾之事!”
太傅府,安可晴院里。
安可晴這些日子老是聽說外面的疫病有多嚴重,心中焦慮不安。
她很想去月幽醫館幫忙,可偏偏太傅夫人說她要待嫁,不能再出去拋頭露面,不準她離府一步。
有時候安可晴真的很想哭,自己為何要是一個庶女,不但婚配娘親沒話語權,便是行動,都沒有自由。
“可晴,可晴,太子殿下今日親自來了,說兩日后便要抬你進門。你爹和夫人讓你好好準備一下……”
陶姨娘滿臉難受地進了院子,女兒要被抬去太子府了,她本該高興的,可一想到是和她一樣作妾,心中便只有無奈和不舍。
安可晴的臉都徹底白了。
兩日后要抬她進府?!
不行,她絕對不能妥協。
安可晴立刻想到了幽月之前偷偷讓人送來的那顆藥,這藥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送來的,連她都是一早起來,才在床頭發現,上面還有尹幽月的留言。
這個藥的事,安可晴連自己親姨娘都沒有說過。
她一想到自己要做裝病這么大膽的事,緊張的同時,竟還有一股隱隱的興奮。
“姨娘,女兒……女兒知道了……女兒有點累了,想休息。”
安可晴極力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露出落寞難受的神情,陶姨娘以為自己女兒已經認命,眼眶更紅了。
她也沒有辦法安慰女兒,只能讓女兒自己想通。
等陶姨娘一離開,安可晴遣散了所有的下人,說要休息。
她從隱蔽的角落拿出盒子,打開后看著淡黃色的藥丸,只猶豫了一秒,就立刻吞服下去。
預想中的難受并沒有出現,安可晴吞下后一炷香,都感覺自己什么事都沒有。
她心中有些慌亂和緊張,該不會這藥沒作用,當初只是幽月為了安撫自己才送的?
不,她知道幽月絕不是這種人,她不能著急,一定有用的。
晚上。
安可晴突然感覺全身似乎有些癢。
“啊啊啊!小姐,小姐,您的臉怎么了!”
安可晴下意識要抓癢時,聽到自己丫鬟的尖叫,嚇了一大跳,她忙去照鏡子,只見銅鏡中的自己,竟然一臉紅疹,看起來十分嚇人。
她原本也嚇了一跳,緊接著才反應過來,這肯定是藥起作用了,一想到藥有效,她又安心下來。
“怎么會這樣,我的臉怎么回事?我馬上就要進太子府了?快,秋菊,快幫我請大夫!”
很快,喬君蘭和陶姨娘等人和大夫都來了,他們看到安可晴臉上長的難看紅點疙瘩時,差點吐了。
密密麻麻的紅點疙瘩,看了都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大夫為她診脈,發現她的手臂上和身上都有這種紅點疙瘩,情況實在嚇人。
不僅如此,安可晴還是發熱,陶姨娘擔憂的眼淚一直掉。
大夫把脈把了許久,卻一直沒有動靜。
安太傅忍不住開口:
“大夫,晴兒到底怎么了?”
大夫一臉凝重,搖了搖頭:
“回太傅,這草民無能為力,三小姐脈象紊亂,毫無章法,怕、怕是得了什么暴急之癥。要另請高明……”
陶姨娘腿一軟就坐在地上:
“大夫,晴兒一定沒事的對不對,這下午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得急癥了,晴兒身子骨一向很好的!”
喬君蘭原本也有懷疑,但看陶姨娘那擔憂無助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她又讓人去請其他大夫。
然而,最后所有大夫都根本診斷不出安可晴的急癥是什么原因,甚至有大夫見她發熱,懷疑是不是疫病的一種。
“疫、疫病!不可能,怎么會是疫病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對了,我讓找父親,可晴他外祖肯定能治可晴!老爺,可晴的外祖醫術很強,他肯定能治可晴的!”
陶姨娘如今要出門,都要請示安太傅。
安太傅見安可晴這副模樣,陶姨娘又這般傷心欲絕,只好點點頭:
“那就讓可晴的外祖來看看吧。”
白千暉和龔玉玲等人,一早就從陶常玉口中得知安可晴得了急癥,陶老爺子被請去了太傅府。說是給安可晴看病。
大家心里有些著急,該不會是得了疫病吧。
現在沒有大夫研制出有效的藥方,要是真得了疫病,那就危險了。
此時,他們都不知道,陶老爺子在擔憂中,得知了安可晴在裝病,還要讓他配合,為的是不嫁給君無昊。
陶老爺子沒想到自己一向乖巧聽話的外孫女,這般大膽,敢裝病。
等安可晴說了這是尹幽月給出的主意,藥也是尹幽月給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外孫女敢裝病,原來是東家的手筆。
他也是不希望安可晴再次嫁作人妾,自然答應。
他滿臉沉重又難受地對安太傅說:
“可晴這病又兇又急,怕是什么暴斃之癥,目前來看,恐怕活不過半月!”
陶老爺子說著,眼睛都紅了,陶姨娘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安太傅和喬君蘭都驚呆了,活不過半月?
可明日可晴就要被抬進太子府了啊!
安太傅只好趕緊把這事告訴君無昊,陶老爺子為了守著自己暈倒的女兒,也多留了一會兒。
他領走前,卻聽到了太子傳來的令他無法置信的消息。
月幽醫館。
白千暉和陶常玉他們都在等待安可晴的病是什么情況的消息。
當陶老爺子一臉擔憂地走來時,陶常玉連忙詢問:
“祖父,可晴表妹的病可是疫癥?!”
陶老爺子搖了搖頭,他走到里面,見沒人來買消毒水和口罩,才嘆了口氣把安可晴是裝病的事說了。
“可晴不想成為太子殿下的妾室,才這般費力裝病。誰知道太子竟然說不介意可晴病重,堅持明日要抬她過門!”
白千暉和陶常玉他們都難以置信。
太子殿下他想做什么?不是已經決定好下個月初要娶國舅府的尹二小姐嗎?
他怎么會急匆匆堅持要在這時候抬安可晴過門。
“祖父,那可怎么辦啊?不是說東家也不支持可晴表妹嫁給太子嗎……”
既然是尹幽月都不支持的事,陶常玉覺得這事肯定不好!他莫名相信尹幽月的話。
不僅陶常玉,醫館里其它幾個,其實也心里也下意識地覺得尹幽月的判斷肯定是對的,這種無條件的信任,便是一種人格魅力,當然,他們也沒想這么多。
陶老爺子見尹幽月還沒有從實驗室出來,也不敢打攪,只好把安可晴的話告訴大家。
“可晴雖難受,但她說若是真的躲不過,這也是命……太子既然見她要病死,都要抬她進門,說明太子有非要這樣做的理由,她便是再怎么反抗,也無濟于事。”
“誰說反抗無濟于事?”
突然,一道清悅好聽的聲音傳來。
陶常玉和白千暉等人,一聽這個聲音,都滿臉驚喜地看向內堂門口,果然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尹幽月神色淡然地站在門口。
“師父(東家)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