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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墨這一下子抓了十來個人,回去得有一陣子忙了。
他走到傅司辰跟前,見狀,也是詫異非常,“怎么一回事?”
傅司辰鉗制著郭懷新,早已滿頭大汗,他搖搖頭道:“必須馬上送她去醫院檢查,我媽這樣肯定有問題。”
程以墨又看到滿地的血滴,是傅司辰的小腿上流下來的,重點是,他發現傅司辰的嘴唇微微泛紅,是不正常的紅。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小刀,手掌般大小,卻極其鋒利,刀刃上的鮮血已經變成了濃黑色,“刀上有毒,你……你頭暈嗎?”他焦急地問道。
傅司辰搖搖頭,他并沒有感覺身體有異樣。
“快,你們都得去醫院,立刻,馬上。”
此時的郭懷新已經精疲力盡,頭發凌亂,滿身塵土,眼神迷茫,叫她她也不清醒,是半昏迷的樣子。
程以墨即刻下令,“小張,把人帶回去都給老子好好審問……沈之深,你帶隊,把這地庫里再仔細盤查,所有出入口的監控,包括外面小區出入口的監控,一星期之內的所有錄影全部拷貝回去,查看是否有異……馮遠帆,再帶上兩個兄弟,跟我走。”
大家異口同聲道:“是!”
馮遠帆上前來把郭懷新抱上警車。
一名暗衛在與傅司辰眼神交流了之后,指揮越野車隊撤離地庫。
傅司辰雙手解放之后,第一時間就是找夏雨潤,只見她正站在警方身后,抱著女兒,正在不停地安撫女兒,與此同時,她還眼神焦慮地往他這邊看。
那一刻,他既內疚又心疼,在他最需要人的時候,她像一個女戰士一樣擋在他的面前守護他,當警方介入的時候,她又默默地退到一邊,不給任何人添亂。
他走到她身邊,摸摸圓圓的小腦袋說:“圓圓,沒事了。”
“剛才程隊長說刀上有毒?那你……”當時夏雨潤也是半信半疑,她以為在刀上擦毒這種事情只有電視里有,而且傅司辰并沒有倒地或者怎么樣。
傅司辰沉沉地說道:“先去醫院檢查了再說,我派人保護你們回家。”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可是想想受了驚的女兒,夏雨潤又猶豫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先帶圓圓回家,一會兒去醫院找你。”
傅司辰看她堅定的樣子,沒有拒絕,他的大掌包著她們母女的腦袋,在她們的額頭上分別吻了一下,“圓圓不怕,爸爸幫警察叔叔抓壞蛋,抓了壞蛋就回家。”
圓圓點點頭道:“嗯,爸爸小心。”
“好。”
之后,所有人按部就班,各司其職。
夏雨潤抱著圓圓上樓回家,盡管知道此刻自己的周圍都有暗衛保護著,但是,她依然心驚膽戰的。
圓圓哭過之后睡得更加沉了,只不過時不時就會突然抽一下,閉著眼睛哭幾聲,或者叫幾聲媽媽,她是嚇到了。
一直到后半夜兩點多,確認圓圓已經睡熟了之后,她才動身去醫院。
診室里,郭懷新打了鎮靜劑之后終于安靜下來,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在醫院里大鬧了兩場,身體早已精疲力盡,活躍的思緒操控著她,反復折磨著她。
現在,在藥物的控制之下,她終于睡著了。
傅司辰的傷口已經處理過,確實有輕微中毒的現象,好在中毒的劑量比較小,除了有頭暈乏力的癥狀之外,并不影響身體機能。
他是到了醫院才感覺到頭暈的,在醫生的囑咐之下吃了解毒藥,又多喝了一些熱水,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后,癥狀就已經緩解了。
病床邊,程以墨輕輕一拍他的肩膀,帶著幾分后怕,感慨道:“老大,地庫的監控我已經看過了,如果我們的推測是真的,那么,這人跟你簡直就是深仇大恨啊,讓你親媽來殺你,這一招,太陰毒了。”
“他不但要殺我,還要殺我的妻兒。”傅司辰的眼神發著狠。
“憑你媽的身手,多半是不會成功的,他完全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提早安排了大批記者拍下你們打斗的畫面,這些畫面一旦傳出去,有嘴都說不清了,你和你媽都會身敗名裂,傅氏和道尋,也會岌岌可危,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控制我媽的?”
“我也想知道,只要查出了這一點,這案子就簡單了。”程以墨鄭重地保證道,“這案子既然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查個透徹。”
“費心了。”
“需要我派人24小時保護你們嗎?”
傅司辰搖搖頭,“把警力全都集中在破案上,我身邊有人,今晚也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會在自家樓下發生這種事,以后不會再有了。”
“好,那你們千萬要小心,這種人,報復性太強,防不勝防。”
“嗯。”
門開了,顧申拿著化驗結果進來,表情凝重,步履匆匆,他當時接到嫂子的求救信息后,一面通知暗衛團,一面又馬上聯系了程以墨。
跟顧申一起進來的,還有馮遠帆和其他兩名警員。
此時,他們剛從化驗部門取得了化驗結果,這結果,讓人后怕。
顧申:“老大,化驗結果出來了,你傷口的毒和刀刃上的毒相吻合,幸虧只劃了一刀,毒液劑量不夠,要是再多劃一刀,你就當場斃命了。”
傅司辰:“……”
程以墨皺眉問道:“什么毒?”
馮遠帆:“HCN。”
HCN,氰化氫,是一種能夠置人于死地的劇毒,只要劑量夠,分分鐘就能把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放倒。輕度中毒表現為眼及上呼吸道刺激癥狀,頭痛,眩暈,胸悶,惡心無力等,呼出氣中有苦杏仁味,可自行緩解;中度中毒表現為惡心,嘔吐,胸部壓迫感,呼吸急促,皮膚粘膜呈鮮紅色或蒼白;重度中毒可致使大腦內積水,壓迫神經,意識喪失,乏力,強直性或陣發性驚厥,全身肌肉松弛,反射消失,呼吸及心跳可隨時停止等。
小刀上被擦了足夠劑量的氰化氫,刀刃劃破皮膚的同時,毒液就進入了人體,不但傅司辰中了毒,郭懷新也中了。
傅司辰就屬于輕度中毒,萬幸,但郭懷新就沒那么好運氣了,她的一切癥狀都是中度中毒的表現。
“還有一份,”馮遠帆沉重地說道,“大隊,這其中肯定有鬼,郭懷新不但中了氰化氫的毒,還有一種藥物,跟陳楚洲體內發現的藥物成分一樣,也就是說,郭懷新和陳楚洲吃了同樣一種藥物。”
“抑郁癥的藥?”
“不知道,朱倩開的藥都是治療抑郁癥的常用藥物,藥是醫院藥房發放的,不經朱倩的手。”
“……”程以墨簡直氣絕,線索就斷在了這里,“我們先回警局,沈之深那里或許有線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