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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慧口中的干媽,就是郭懷新。
以前,她時刻警惕,在人前只能尊稱她為“郭總”,而現在,誰又會在乎曾經風光無限的商界女強人郭懷新?
“干媽還是沒有醒,醫生說她的情況一切正常,沒有醒,大概是因為她的抑郁癥發作自己不想醒來。本來我也是想去找你,正好今天在這里遇到你,司辰,她畢竟是你媽不是嗎?”
這么多天,傅司辰對郭懷新的怒意已經消散了大半,道尋已經跌落谷底,郭懷新也受到了教訓,更何況,她也是受害者,要不是被朱倩催眠,她也不會起殺意。
“更何況……她是受到了催眠啊。”安慧戳中了他心中的軟肋。
傅司辰辯駁道:“她利用生病博取我的同情騙我離開,暗中對傅氏下手,這總不是催眠吧?對了,她給我設下的陷阱,你也有份參與吧?”
安慧心虛閉嘴,本來也不求能得到他的原諒,她低下頭,誠心道歉,“那些事,對不起,我……”
傅司辰伸手擋在中間,打斷道:“不必多說,沒有意義。”
這天也聊不下去了,安慧只得默默離開,“對了,”她忽然轉過頭來,“我知道關于你爸的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說!”
安慧深吸一口氣,如實說道:“前段時間我來探望干媽,偶然在電梯里遇到了你后媽,她是一個人,掉了一份檢查報告,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只不過你爸的信息剛好被我看到。”
傅司辰緊張得一挑眉梢,“他身體有問題?”
“額這個……”安慧有些為難,畢竟這是人家的隱私。
“快說!”
“其實沒什么,但我聽我媽說過,你后媽去年懷過孕。而你爸的那份檢查報告,是關于精子的,診斷結果寫著無精。”
傅司辰的瞳孔驟然一縮,“什么?”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傅司辰想到了那天在路上偶然看到鄭燕和一個年輕小伙在一塊的事,又想到鄭燕和傅彥正打算做試管拼二胎的事,兩者一結合,細思極恐。
老爺子常說,老大是個不長進的,老二是個有野心的。
可是,有野心的老二最后鋃鐺入獄成為了家族最大的污點,而不長進的老大,頂多也是一個平庸。
平庸并沒有什么不好,傅彥正雖然一輩子碌碌無為,但他沒有一點壓力,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心寬。
傅司然的性格就完美地繼承了他這一點,哪怕鄭燕城府再深,再會算計,再會挑唆,傅司然也愛答不理,自己怎么開心怎么過。
老爺子識人無數,對自己的兒子也是了如指掌,鄭燕心計再多,也帶不動他那個不長進的兒子,所以,這么多年,他把他們兩夫妻趕出家門,卻沒有斬斷傅彥正每月的家用,也允許傅彥正和傅司然回家小聚。
老爺子排斥的,始終只有鄭燕一個人。
傅司辰亦然。
爺爺檢查完了,結果都可,下一次復查在三個月后。
回家之后,傅司辰開始關注鄭燕的動向,吩咐顧申秘密調查。
晚上視頻通話,顧申春風得意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喂,老大,怎么滴,是對明天的事擔心嗎?放心放心,我和我爸媽帶著絕對的誠意。”
老爺子已經點頭同意了顧申和傅池淵的婚事,明天,顧家會正式上門提親。
顧申以為,傅司辰是在擔心明天他家出什么岔子。
“明天的事,我很放心,”傅司辰嚴肅地說道,“你聽我說,我現在懷疑鄭燕外面有人,你去查一下她和我爸的信用卡消費情況。”
“這……確定了?”
“不確定,所以要查,先重點查去年下半年,有沒有不合理的開房記錄或者諸如此類的。”
顧申簡直目瞪口呆。
“還有,最近這段時間,派個可靠的私家偵探盯緊她。”
“哦,明白。老大,這事兒你爸知道不?”
“我怎么知道,確定了再說,先別告訴傅池淵。”
“明白。”
“那就這樣,明天早點來,別讓老爺子等心急。”
“那必須的。”
結束通話之后,傅司辰緊皺的眉頭并未舒展開來,鄭燕如何,他并不關心,但是,鄭燕要是在外面有情況,他爸肯定受不了。
他爸為了這個女人,拋妻棄子,還被老爺子趕出了家門,這個女人住他的,吃他的,揮霍他的,靠他養了大半輩子,臨到老了,這個女人卻給他戴綠帽。
第二天,整個傅公館上下都一派喜慶,老爺子和顧申的父母相談甚歡,兩家人和和樂樂地把這樁婚事給定了下來。
傅池淵不禁感慨,婚姻這種事,真的半點都不由人,緣分到了,就到了。
顧申厚著臉皮說道:“老爺子,爸,媽,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我們今天就去領證去了,婚禮的日子你們可以慢慢挑。”
傅池淵臉都紅了,“這么著急干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領個證要不了多少時間,免得你夜長夢多總覺得我會離開你。”
“……”一向以獨立女強人自居的傅池淵,此時竟然露出了小女人的害羞,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哪有?”
旁人都覺得沒眼看,老爺子揮揮手說:“快去快回,等你們吃飯。”
“好嘞。”顧申不由分說地牽起了傅池淵的手,“趕緊的,資料我都帶齊了。”
“我的你也帶了?”
“是啊,剛才老爺子借口上廁所,就是去拿戶口本,現在已經在我這里了。”
老爺子佯裝生氣道:“你們兩個怎么這么磨蹭,別一會兒吃飯都讓我們等你們。”
顧申二話不說,立刻拉著傅池淵領證去了。
這邊是高高興興地辦喜事,而傅彥正那邊,糊涂了大半輩子的他,終于清醒了一回,還沒等傅司辰調查清楚,他自己就先發現了情況。
他今天本來是要回傅公館的,車都開出了,但一想到離開時鄭燕躺在床上那一臉難受的樣子,他就放心不下,車子繞了一圈又折回去了。
哪知道,他剛回家,就聽見臥室里傳來了異樣的喘息聲,還是鄭燕的聲音。
他當時還以為鄭燕是不是突發了什么疾病,鞋都沒來得及換,立馬跑向臥室。
誰知——
“姐,你以后還會那么狠心拋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