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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什么證？”
除了李媽，全屋的人都張嘴問道。李恬兒的聲音被淹沒在女人們幾乎尖叫的聲音里。她瞪著陳波。
“結婚證。”
陳波面上并無喜色，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李媽卻樂得張嘴合不攏。
李恬兒和陳媽幾乎同時驚得站了起來。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
李恬兒搶先說道。她已經問出了陳媽想說的話，陳媽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只是望著兒子的目光充滿怒氣。
上次在家陳波已經演過這么一出好戲了，今天再表演一次，陳媽雖然也受到了驚嚇，但更多的是生氣。兒子都三十一歲了，還是這么不懂事小孩子氣，結婚領證這種事也是好開玩笑的。
當她是傻的嗎？戶口本可一直都在她床頭抽屜里呢，陳波拿什么去領證。再說領結婚證還要男女雙方單位出證明，去婦幼兒保健院做婚前體檢，辦證最快也得好幾天。
“都別激動，我找大家來就是宣布我已經結婚的喜訊。希望以后大家都能消停點，不要再為我的婚事操心，該有的我都有了，可以讓我安心地工作了吧。”
陳波伸手拉李恬兒坐下，然后從衣袋里掏出兩張大紅的結婚證放到圓桌上。
真有結婚證！
陳媽盯著結婚證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伸手旋動桌面到面前停下，拿起結婚證在眼前觀看。
李恬兒本來伸手想拿婚婚證看看，卻被陳媽搶了先。
這種事她不能像潑婦一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發彪。再說如果結婚證是真的，她發彪也無濟于事。必須沉著冷靜下來，以便想怎樣做才是對李甜甜的人生最有幫助的。
“我看是好事，現在提倡婚事從簡。陳波的性子急，做事比較干脆。大家一起這樣吃個飯，見證他們的婚事挺好。”
陳爸呵呵笑。
李媽高聲附和。
李爸眉開眼笑，端著酒杯自斟自飲。
陳媽愁眉緊鎖，不便發作，畢竟兒子已經三十多歲了。又是東凌市知名人物，剛才進飯店時就有服務員認出陳波。如果在飯店鬧，事情傳揚出去，傷的可不僅僅是陳波的面子，恐怕還會壞了他的前程。
三姑二姨大表姐顯得莫名其妙，對望了幾眼，頓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了吃菜喝酒就完了。
其實她們心里巴不得陳波找一個讓她們看不上的對象。如果陳波找了一個條件特別好的對象，陳波媽在她們面前就得更加趾高氣揚了。
現在陳波和一個帶孩子的寡婦結婚，連婚禮都得不舍辦，她們不但省了禮錢，還可以壓陳婆媽一番，看她以后還怎么在她們面前顯擺兒子能干會賺錢。
“喜事喜事，恭喜波波啊。來二姨敬你們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
“姐姐我也敬你們。太好了，我家波波終于肯結婚了，讓那些妖野賤貨沒機會下手了，嘻嘻嘻……”
二姨和大表姐發出會心的微笑。三姑冷著臉沒有說話，夾起一顆鮑魚塞進嘴里，瞇眼品嘗。
受陳波媽委托去監督陳波，結果才在陳波的別墅呆一天就被趕走了，她都不好意思再去見陳波媽，今天被陳波請來吃飯，總算找回了點面子。參與別人的家事惹得一身騷，還不如吃山珍海味對自己更好。
一行人走出飯店，早有兩輛車等在門口。陳波公司的兩位司機眼利見地打開車門請大家上車，然后在陳波的注視下開走了。
“跟我回家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等回家再告訴你。”
陳波好像猜中了李恬兒的心思，李恬兒本來想打開他伸來的手，聽他這么說，乖乖在陳波的攙扶下上了車。
不知道保姆是不是被陳波提前支開了，家里沒有人。
第一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李恬兒突然想起第一次到別墅來，看見梁霞就坐在她現在坐的位置。她往旁挪了挪，拿起一個抱枕蓋在裸露的雙膝上。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陳波沒想到她會這么冷靜，好像開會等主持人開場。
“你肯定會奇怪這兩個結婚證是不是假的？”
李恬兒揚了揚下巴，神情顯出不屑。陳波受不了女人對他露出這種神情，特別還是一個讓他覺得選擇困難的女人。他曾經以為愛情就是男女渴望擁有彼此的身體，得到了就不會遺憾。
可是兩年過去了，他對這個身體被他得到過的女人，卻心存念想，總想出現在她面前，希望她可以覺察到他對她的重要。那種感覺很奇妙，甚至比占有對方的身體還要令人感到充實和滿足。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女人簡直快要讓他著魔了……
“結婚證是我托人辦的，手續齊全如假包換，受法律保護。”
“嗯。”
李恬兒淡淡地嗯了一聲。讓陳波覺得他用了一上午時間，辦成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心里頓時涼嗖嗖的。
不行，他得刺激一下眼前的女人。
“我給了你媽兩萬塊錢聘金，她馬上幫忙把你的戶口本偷了出來……我是不想她以后還想方設法把你送上我的床，我對你沒興趣，只是不想再麻煩。”
陳波目光輕蔑，語氣透著調侃。如果換成是李甜甜本人聽了他的話，肯定會覺得又被親媽賣了一回，應該痛不欲生了。當年李甜甜被逼嫁給傅蕭時，就是因為傅蕭可以給她家里一萬塊錢彩禮。
李恬兒聽完陳波的話面上的神情紋絲沒變，一副繼續等陳波說下去的樣子。
陳波受不了了，他已經把一個女人的尊嚴都打落到塵埃里了，女人卻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對，她肯定是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然她應該起身主動向他示好，或者向他撲來，討要尊嚴或者愛情。
李恬兒交換一下雙腿擺放的方向，上身端坐筆挺，目光波瀾不興。
“你應該感到很震驚吧？”
“哦，為什么？”
李恬兒好像在問別人的事。裝傻賣萌這點陳波只能甘拜下風。
“我娶你但不會要你！”
陳波咬了咬牙，做出最終決定。
“我不過是可憐你孤兒寡母生活艱難，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許報恩，你只要乖乖聽話，不給我惹事生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