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繼母的事,梁小婉更是厭煩威脅,她冷靜地站在原地,理直氣壯:“這位大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我梁小婉一人之力解決得了的,請你冷靜點,現在是法治社會,還請你別逼我報警。”
男人見她強硬不退,獨木難成林地吆喝大家伙一塊攔。
還是有很多人不敢鬧事,只道:“梁小姐,大劉的性子急了些,你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只是,只是咱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不久前,迎她進門的男人走了過來,重新拿起桌上的簡歷遞給她:“我們也不想你為難,要不,你跟孔總求求情,給咱們一個面試機會,咱們自己去爭取,行與不行,都不為難你。”
梁小婉再次鞠躬:“真的很抱歉,這個忙,我無能為力。”
“梁小姐。”男人也急了,跑上來,攔住她的去路。
劉家男人更是急了舉起酒瓶砸上來。
元啟一個激靈,伸腿一個狠踢,踢掉了男人手里的酒瓶,再一個反手將男人扣住,面向眾人道:“各位,今天這事,就在我這兒停止了,請大家各回各家吧,我保證不追究,你們也都安分些,再有下回,可別怪我們真的報警了。還有這位大哥,在社會上混,切記稍安勿躁,你這樣的性格,只會得罪人的。”
轉場另一間中餐廳,李家妹妹看到了大新鮮,驚喜大贊:“你好英勇啊,像古裝劇里的那些大俠,隨手一招就把敵人制服了,你是不是還能大殺三方?”
元啟害臊道:“哪有那么神,工人嘛,就一身蠻勁,以前在學校上過幾堂免費的跆拳道課,學了兩招,學以致用。”
梁小婉問:“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元啟舉起兩只力大如牛的胳膊,展示:“你看,我是不是沒事,對付那些徒有其表的男人,我還是可以的。”
梁小婉不想此事外揚,給了李家妹妹一張銀行卡,說:“今天時間不早了,吃完這頓飯,大家就今日事今日畢。你先回學校,這里面有幾萬塊錢,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拿著,我知道李奶奶走了,你一個女生,生活不容易,就當是我孝順李奶奶的。”
兩人推來推去,元啟索性接了去,揣進李家妹妹的背包:“你就拿著吧,咱們幾個,還是可以不客氣的。”
“今天本來是想跟他們一起來見見姐姐,沒想到鬧了這么一出,姐姐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嗯,你有事隨時打我電話,后面幾天,我和元啟會回一趟老家。”
元啟怔了怔,等到這頓飯吃完,送走了李家妹妹,才問:“你不是不想回去嗎?”
梁小婉隨即嚴肅的臉,看著元啟道:“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從濱海市汽車站出發,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回到老家鎮大街,父親和繼母居住的小區,算是這個鎮上的豪宅區域。
梁小婉略略向元啟交代了幾句,兩人便一道上了樓。
這回梁小婉帶著算賬的架勢來,沒有再單獨約父親出來,她帶著元啟,突然造訪某棟樓內的繼母家,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措手不及。
“梁、梁小婉?你怎么突然來了?”開門的繼母見是她,原本陰沉有怒的臉色一下子笑容高掛,“你來也不先打個電話,我們這一點準備也沒有。”
梁小婉毫不客氣地擦過繼母的肩膀,帶著元啟進門,往客廳的沙發上一坐,一派領導視察的模樣盯著繼母好瞧:“我來看看我爸,不需要你們有什么準備。”
繼母手足無措地站在她跟前,就算手上還戴著黃金手鏈,唯唯諾諾的樣子,也像足了老媽子:“是是是,只是你看我這家里什么都沒有,這樣,你們坐會兒,我出去買點菜。”
“不用了,我爸呢?”梁小婉四顧,不見父親身影。
“你爸又跟隔壁老王頭一塊出去下棋去了。”繼母轉身往身后屋里正在打游戲的男孩叫了聲,“強子,快去把你爸叫回來。”
微坐片刻,男孩叫回父親,一家三口對坐在她和元啟對面。
繼母捅捅父親,父親開口問:“小婉,你今天來,是?”
梁小婉從背包里拿出那疊照片和那封信,甩到茶幾上:“我想聽聽你們的解釋。”
繼母面露喜色:“哦,小婉你別生氣,你現在貴為孔太太,這是好事啊,當然,沒征求你同意就給孔家寫信,是我們不對,這不也是怕你心里沒譜嗎?我才和你爸商量著趕緊打鐵趁熱,把你們的事給定下來。”
“你先回答我,這照片是怎么來的?”梁小婉克制激動問。
“是別人寄給我們的,當時還是快遞送過來的,上面就寫了一個收件方,沒有寄件方,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我們一看照片,喜事啊,管他誰寄的,不都是好事嗎?”繼母直接略過她滿臉怒色,自顧沉浸在“喜悅”中。
梁小婉一掌拍上茶幾:“所以你就轉手寄到了孔家?”
“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媽好歹是你繼母,是長輩,你怎么這么跟她說話?”男孩故作孝子打抱不平。
“你給我閉嘴!”梁小婉怒指相向,怒氣相懟。
繼母看了看她身邊的元啟,暫時閉了嘴。
“我今天來不是來吵架的,是來說清楚這件事的,我鄭重地告訴你們,各位的如意算盤,今天到我這里結束,從今以后不許再提我和孔因桀的婚事,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
這次,看在我爸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請繼母好好掂量,到底是一個家重要,還是追求那些名不副實的野心重要。
如果繼母想落下一個敲詐和惡性騷擾的罪名,想你的兒子再有犯罪的連帶前科,那就盡管做好了。”
梁小婉置之死地而后生挺直了脊背,孤注一擲地看著父親。
父親夾在被氣得胸膛此起彼伏的繼母和一臉難色的她之間,也是一臉難色的沉默了。
上來之前,梁小婉特意叮囑,如果她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把氣氛鬧得很僵,這個時候就該元啟出馬了。
元啟清了清嗓,道:“叔叔阿姨,我叫元啟,是圖騰新來的管事,也是咱們XX鎮人,作為小婉的朋友,我覺得二老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
孔因桀,他的娶妻生子,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還有他的公司,家庭,富豪群里不都講究門當戶對嗎?
二老心知肚明,小婉和孔因桀之間存在著巨大差異,在這個差異間,在孔因桀曾經表示圖騰竣工前他都不會談婚論嫁的決定間,二老這等于就是在把小婉往絕路上逼。
我呢旁觀者清,二老不如在小婉和孔因桀的事上,放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我作為家鄉人,也作為工人代表,向二老保證,我們一定加快圖騰的建設,爭取早日把小婉送進孔家門,等到小婉真正成了孔因桀的老婆,有當家做主權利的時候,二老也要相信,小婉不會放著二老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