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辰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兒。
縱使他平時習慣把臉給揣在褲襠里,可讓他當著這么多俏美娘子的面來拍賣這東西,怎么著都有些說不過去...
俊臉一扭,他瞧著蘇婉婉那冷傲的面龐若有所思。
該不會這是小瘋子故意整他的吧?
蘇婉婉怪異瞥了他一眼,無聲做了個唇語,“怎么了?”
陸之辰氣不打一處來,感情這小瘋子不認識玉...勢為何物...
他讓她把那白玉雕的藥杵給拿來,一不留神沒看住,就給他整個這么臉紅心跳的玩意兒?
拍,拍個屁。
誰買,誰不讓人笑話死。
他陸三少恐怕在京城是拾不起臉面來了...
他還沒娶媳婦兒吶,連女兒家的小手他都沒摸過。
一世風流英明,今兒就被小瘋子蘇婉婉毀于一旦。
陸之辰欲哭無淚,就算想想剛才賺的那么些銀子,也讓他提不起高興勁兒來。
坐在席案上的陸四娘更是桃腮臊得慌,明媚的小臉上一陣陣泛著紅暈。
這大烏龍鬧的,一屋子人各個面帶窘迫之色。
女兒家們嬌羞低著頭,兒郎們也只好笑意訕訕。
“這...這是新樣式兒的玉杵,也是百里掌柜費盡心血所雕刻的。”陸之辰滿口胡謅,說的自己都險些掩面而逃。
無人應聲...
花廳這會兒靜得出奇。
人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陸三少面上有些難為情,“哪位瞧上了,白送成不?”
蘇婉婉奇怪,這么好的白玉雕怎么一個個都不長眼,白給的便宜還不占?
事已至此,她還不明白那四仙桌擺著到底是什么東西。
兵器她是見多識廣,可這...
“五千兩。”席案之上傳來一道冷冽的男聲。
在座眾人胸口一顫,齊齊抬眸用驚悚的目光看向那出聲之人。
上首的男子任由他們打量,寬袖一甩給自己慢悠悠添了盞香茶。
那清雋手指,修長如竹。
九皇子?
九皇子,叫價了?
瘋了...
相比這件事,瀛煙郡主花五萬兩銀子買扇屏風還算得了什么?
不愧是天家人,做的事兒都這么空前絕后。
眾人驚的下巴要掉了,可陸四娘卻害羞更甚。
買這東西,誰知道這位爺存了什么心思...
“九皇子愿以五千兩買了這玉...啊,是玉杵。”陸之辰僵著臉陪笑。
瀛夙挑眉,平靜環顧左右,“怎么?本皇子瞧這玉杵雕工精湛,想買回去放在房中欣賞。”
他面色肅然正經,差點讓人誤以為那四仙桌上的還真是根“玉杵”。
人都這般說了,誰還真敢掀了那層遮羞布?
“九皇子眼光獨到。”
“這般玉...玉杵,買回去搗藥定能使人百毒不侵吶。哈...哈哈哈...”
一人一句追捧,可這馬屁無疑拍在狗腿上,自欺欺人罷了...
誰還能真看不出來,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瀛夙抬袖捏起茶盞,眼角瞥過身側的美人。
茶水入喉,不著痕跡勾了勾薄唇。
總能派上用上的...
陸三少感激涕零端著那托盤走來。
手朝前一送,遞給了瀛夙身后的茯筠。
茯筠僵著手接過,一口老血差點噴在上頭。
誰還不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至于這么欺負他?
一場拍賣宴,誰都沒想過最終會是這般烏龍收場。
可暮滄齋的名聲卻是一時大噪,除了那琉璃冠珠牡丹釵,還有萬松福祿雀絲屏,任何一件放出去都可算是罕見至寶。
陸之辰摩挲著手指,他已經等不及要數銀子了。
粗略一算,這拍賣宴差不多讓他賺了十萬兩銀子吶。
夠娶不少媳婦兒了...
他美滋滋的想著,小腿上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腳。
蘇婉婉冷冷瞥了他一眼,“送客。”
陸之辰沖她傻笑著擦了擦口水,狗腿子般跑到門前送著貴女、公子們離去。
花廳里,陸四娘早就同九皇子不見所蹤。
無人瞧見二人去處,可言懷瑾心若明鏡。
他清明的眸子暗了暗,攜了侍從也悄悄離去。
雖不曾與她親近,可能見她一面也是極好...
暮滄齋三樓一處暗室。
透過層層疊疊的幔帳,隱能瞧見里側的床榻上人影纏綿。
陸四娘軟身倚在男人懷里,精致的眉眼如霧含水,艷生生的紅唇半張著喘氣兒。
開了葷的和尚,和沒開過葷的和尚,就是不一樣...
瀛夙大掌覆在美人腰側,一下下的摩挲揉捏。
他姿態清然,讓人分毫不覺得艷俗,反而還有些賞心悅目。
“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耳畔響起上首男子的戲謔聲。
陸子虞回過神,撐著身子從男人懷中坐起來,面上打趣道,“四娘想...想您為何剛才在花廳買了根玉‘杵’?”
她覺得有趣,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胸脯顫地厲害。
瀛夙將手從美人腰上挪開,指尖兒勾過她嬌顎,“為何買,你不知道?”他挑眉又補了句,“你不是喜歡‘上邊’么,爺還以為這閨房之樂你最是精通呢?”
銀鈴笑聲戛然而止...
“誰...誰精通?”美人怒目圓睜,雖是氣呼呼的,可偏偏讓人覺得更想欺負。
瀛夙抻手刮了刮她鼻尖兒,笑道,“寶氣。爺不出聲買了那東西,難不成讓你三哥哥一直被人瞧笑話?”
他替她解了圍,反倒還被人埋怨?
陸子虞磨了磨牙,“那也不帶您這樣打趣人家的。”她嬌哼一聲側過頭,賭了氣似的,“四娘做的相思結可不愿送給您咧。”
相思結?什么相思結?
瀛夙眸色一亮,“拿出來掌掌眼?”
榻上的美人悠悠從荷包里拿出了一串編織好的墜子,用指尖兒勾著在他眼前晃蕩。
墜子上掛的佩飾不是兒郎常用的玉佩。
反倒是用菩提根磨成小巧的骰子形,里頭掏了干凈又放進去了顆赤色圓潤的紅豆。
這個墜子他還真沒見過。
“想要?”
瀛夙支著頭反問,“美人肯給么?”
陸子虞懶得搭理他,憤憤扯著他的衣袍。
稍不小心,連同男人的褻衣也給拉扯開了。
宛如瓷玉的胸膛袒露在外。
“美人別急,爺可以自己動手...寬衣解帶的。”
陸子虞手上動作一頓,化悲憤為力量。
貝齒磨了磨,朝著男人胸口咬過去。
讓他調戲自己,什么寬衣解帶,誰解他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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