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大師姐

五十二、他沒幾年好活了

蝦湫并不擔心她們的安危。

林玄真身上無意中泄露出的恐怖氣息還讓她記憶猶新。

只是南溫的氣勢與她不相上下,這人還盯著她一臉想吃浮龍蝦鉗的樣子,這讓她有點心慌。

蝦湫甩動鉗子的力道更大了。

眼看著就要發生十分血腥的畫面,林玄真帶著安思梅慢悠悠地從客廳外跨進來:“蝦湫,我們沒事。”

蝦湫立刻將兩個奄奄一息的元嬰期修士扔在地上,收起兩只大鉗子,又給自己引水洗去手上人類的味道,才撲到了林玄真懷里。

“姐姐你去哪里了,蝦湫好害怕,要吃一根浮海帶壓壓驚!”

……蝦湫還是變聰明了一點,都知道“壓壓驚”了。

安思梅輕笑一聲,又立刻抿住嘴,這里前輩云集,只有她是金丹期,實力墊底。

不過反正有大師姐在,她一定會妥善收場,不需要她擔心。

安思梅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根浮海帶遞給蝦湫,隨后客廳里響起了“咔嚓咔嚓”聲。

剛才在那口離神鐘內,林玄真趁機研究了一下里面困陣的陣紋,發現那是個幻陣,能夠讓被困之人陷入幻境并被幻境所擺布。

就跟催眠術似的,只是這施展催眠術之人換成了離神鐘的主人。

考慮到安思梅會受影響,她得出結論后順手將那些陣紋抹去,就帶著安思梅使了個土遁法,脫困了。

這口鐘根本困不住像她這樣懂得陣法的人,簡直雞肋!

一直沉默不言的南嬴見到兩人安然無恙,才難以置信地抬頭盯著她倆,說道:“我這口離神鐘是上品靈器,你們兩個金丹期怎么能夠脫困?!”

“你最好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了,”林玄真皺了皺眉,善意提醒道,“否則后果會很嚴重的。”

她感覺要控制不住祥瑞體質了,這南嬴的怨念有點大。

可南嬴充耳不聞,只喃喃道:“你不是金丹期嗎?金丹期怎么能逃出離神鐘?”

林玄真心道,金丹期可能逃不出離神鐘,但她還不是金丹期啊!

時至今日,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修為。

若說是筑基期,總覺得好像超過書上說的“靈氣如海,自轉不休”那么一點點。

只能算是筑基以上、金丹未滿境界吧?

也或許,神獸的境界并不是這樣劃分的。

見林玄真不回答,南嬴看了看她并不美艷勾魂的臉和身上毫不出彩的玄色法衣,不屑道:“區區天雷門外門金丹期弟子,還長得這樣普通,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引誘我南氏少主,竟妄想攀附我南家——”

南溫聽不下去了,這兒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他這種淡然的性子一點不像。

可他還沒開口打斷,便有一道手腕粗的雷從天而降劈在南嬴的腦門上。

南嬴被這道雷劈中,渾身一震,后面的污言穢語都卡在了嗓子眼兒里。

林玄真則被南嬴話中透露的意思給驚呆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是個荒謬的誤會。

她想開口解釋一下,那道雷就迫不及待地劈了下來,而安師妹也隨著這道雷炸毛了。

“笑話!我大師姐……五雷峰上的林師姐,配誰配不上?還要攀附誰?”

安思梅氣急了,她入道近兩百年,都沒這么生氣過,天雷門大師姐竟然被人說攀附!

雖然對方不知道林師姐就是大師姐,但即使是五雷峰這個名頭,也不容許他們隨意污蔑。

當著她這個天雷門內門弟子的面都敢說這樣的話,在她未知的角落,大師姐不知道背負了多少污名。

“你們南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真家族,大師姐彈指可滅;你們南家子弟連我天雷門內門都入不了,就在這大放厥詞!”

比起她這個內門墊底,南家的幾個弟子都入不了內門,也不知道在囂張個什么勁。

“嗯就是就是,安思梅你說得對!”蝦湫抬起頭,含糊不清地附和了一句,復又繼續啃起了海帶。

“安道友……”南舒景向已經氣紅眼的心上人走了兩步,想要解釋清楚。

“這修真界誰能打得過大師姐?攀附?我呸——”要不是當著大師姐的面,安思梅就要把未入道時,聽來的市井粗話罵出來了。

她越說越氣,跺了跺腳,從儲物袋里掏出幾枚中品靈石,生氣地砸在試圖靠近她安撫幾句的南舒景身上。

“我才不稀罕吃你們家的臭魚,就當我買來扔你們家了!林師姐,我們走!”說著,安思梅抹了一把被氣出來的眼淚,就拉著林玄真往外走。

南嬴被雷劈中后,一直沒說話,此時卻噴出一口血來,隨后便整個人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昏死過去。

南舒景想插話又插不進去,急得腦子都不好使了,一邊是自己面如金紙的老爹,一邊是五百年才遇到的真命天女。

他左右為難,不得不向南溫求助:“爺爺——”

南溫剛剛檢查了一番被蝦湫扔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兩個小輩,轉頭又見自己兒子吐血,暫時沒理會自己孫子的情感糾結。

以他的修為,神識一掃南嬴丹田,自然就看到他的元嬰,已經被那道莫名出現的雷劈得粉碎,重新化為靈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南溫敢斷定,這和那表情淡淡的女修有關系。

孫子看上的女修正跳著腳罵人呢,另一個妖修啃海帶啃得投入,也只有那個平平無奇的“林師姐”會動手。

可礙于那蝦妖在場,他不敢放肆地放出自己的威壓將兩人控制住,只好出聲道:“兩位小友,老夫替犬子賠禮道歉,請留步。”

林玄真聽見南溫出聲,也拉住安思梅,不讓她繼續爆炸。

她本身七情六欲十分淡薄,因而并沒有感覺到多大的不忿。

可安師妹被這話氣得都要哭了,幫著不善言辭的她反擊回去,反倒讓她感到一陣暖意。

自從師父和師兄們飛升后,就很少有人能夠這樣關心她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關心師弟師妹們。

“安師妹,消消氣,他被雷劈了,”林玄真也不太會安慰人,實話實說道,“沒幾年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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