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蘇漫軟磨硬泡了許久,蘇澈卻只是微笑著搖頭,什么話都不肯再說了。
送走了蘇澈,蘇漫又是好幾日沒有見過陸衍了,蘇澈更像是故意在躲著她一般,每當她還想開口再問,這人總是尋出一大堆了理由,然后迅速的逃之夭夭。
蘇漫無法,只得任由日子這樣一天天的流水一樣平靜的度過。
這一天,永寧侯府林家的姑娘林萱送了帖子過來,說是要請了幾個要好的姑娘往她們府上開個詩會,熱鬧熱鬧。
蘇老夫人原本想著蘇漫如今是待嫁的姑娘,不好總是拋頭露面了,所以并不打算讓蘇漫赴宴。
可是耐不住蘇漫這一通的撒嬌耍賴,最后竟是連單身趴這種詞都扯了出來。
蘇老夫人自然是聽不懂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蘇漫整日里在家無所事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只得點了頭。
詩會定在了六月二十六,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徹底熱了起來。說來也是巧,詩會的頭兩天連下了幾天的雨,蘇漫想著等到詩會那一天許是會涼爽許多。
可誰知道,等到這一天,一大早太陽就升的高高的,溫度也隨著太陽一樣升的高高的。
整個京城就如同沸水里的蒸籠,毫不留情的蒸煮著城中的百姓。
蘇漫一早起來就十分后悔,早知道是這樣一個天氣,打死她也不會同意赴約的。
可是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林萱昨日又親自差了人來提醒她,叫她千萬不要忘了,自己怎么都不能駁了人家這個面子。
所以,她懶洋洋的從床榻上爬起來,隨意撿了一件輕薄的外衫穿上,草草的梳洗了一番,辭別了蘇老夫人與謝氏,就坐上了去往永寧侯府的馬車。
馬車上,紅梅細心的擺了一盆子冰,然后跪坐在冰盆旁邊往蘇漫這邊扇著風。
雖然能感受到絲絲的涼意,可是這無處不在的憋悶感,還是叫蘇漫覺得抓狂。
空調是個好東西啊,真希望古代能有。
永寧侯府離著忠勇伯府的距離并不算太遠,馬車不過走了兩刻鐘的工夫便到了。
蘇漫從垂花門下了馬車,便看到林萱笑吟吟的站在門廊下。
她立刻擺上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林萱見到她十分的高興,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笑瞇瞇的說道:“今兒這天悶熱成這個樣子,真是難為你還愿意來。”
蘇漫擺出一臉的無奈:“沒辦法,這詩會若是旁人家辦,那我定然是要尋個由頭呆在家里的,可這是林大姑娘的詩會,我哪里能夠缺席的。”
林萱聽了笑得更歡,伸了手去擰蘇漫的臉頰:“知道你這人最是怕熱,我特意將地方定在了水榭里,又擺了滿滿一屋子的冰,保準讓你舒舒服服的。”
蘇漫也笑得更高興了:“果然還是萱姐姐最了解我。”
林萱又笑著掐了蘇漫一把:“我還叫廚房里備下了涼果,廚房里的人沒有吃過伯府里的涼果,也不知道做得味道如何。”
“那個東西只要夠涼,夠甜就很好吃了。”蘇漫笑吟吟的回了句,轉頭看到又有馬車進來了,這才對林萱說道,“我就不在這里耽誤你了,我自己先去園子里了。”
林萱也不同她客氣,笑著點了點頭,又招呼了一旁的丫頭給她引路,這才轉身去迎方才的馬車了。
這永寧侯府里頭,蘇漫也是常來的,所以對去花園子里的路并不陌生。
永寧侯府的花園子比起忠勇伯府還要更大一些,花園子中間也有一個人工湖,湖中的荷花層層疊疊的,十分好看。
蘇漫沿著湖邊的游廊緩步往水榭的方向走去,卻隱隱聽到湖對岸的假山石后傳來一陣男子的說笑聲。
蘇漫覺得有些意外,扭了頭去問那引路的丫頭:“怎的今日不只是萱姐姐開詩會,難不成府中的公子也有宴請嗎?”
那丫頭笑吟吟的沖著蘇漫點了點頭,恭敬地回道:“回姑娘的話,今日我們府上的五少爺也請了相熟的朋友過來,不過少爺們只在湖的對岸,是不會往這邊來的。”
蘇漫淡淡的哦了一聲,其實各府中這樣的宴請十分常見,反正男賓女賓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怎么都不會遇到一起的。
聽了丫頭的解釋,蘇漫便不再理會湖對岸的動靜,扭了頭徑直往水榭的方向去了。
沈易知站在假山石后,看著湖對岸那抹嬌小的身影繞過回廊,這才笑著回頭來,問身邊的人:“那位就是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嗎?”
“那人正是蘇大姑娘。”站在他身側的,正是這永寧侯府的五少爺,林萱最小的嫡親兄長——林翔。
沈易知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一些:“常聽人說這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容貌驚人,叫人過目難忘,一笑傾城,可我瞧著卻還是一團的孩子氣呢。”
林翔對于他的話并沒有什么意見,也笑著說道:“可不就還是個孩子,今年五月才滿了十三歲,比舍妹還要年幼一些呢。”
沈易知微微挑眉,轉頭笑望著林翔:“看來子揚對這位蘇大姑娘頗為了解啊。”
林翔并不否認,只繼續笑著說道:“蘇大姑娘與舍妹十分交好,兩家也是常來常往的世交,了解倒也算不上,不過是見面比旁人多了一些。”
沈易知淡笑著轉過頭來,再次看向那已經空蕩蕩的游廊。
二人正站著,便見到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五少爺,燕王殿下到了。”
“知道了。”林翔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沈易知,“燕王殿下一向仰慕沈先生的才學,所以聽說今日先生來了,便要過來拜訪先生,先生不會怪罪林某隱瞞吧。”
沈易知微笑著朝林翔點了點頭:“沈某何德何能能得燕王殿下另眼相看,應當是沈某親自去拜訪殿下才是。”
林翔見沈易知面上沒有任何慍怒之色,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笑著說道:“燕王殿下一向喜歡拜訪名仕,今日能見先生,燕王殿下自是十分歡喜的。”
沈易知卻是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緩步下了石階,笑著說道:“那便勞煩子揚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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