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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楚大人囊中羞澀,最終,他只掏出了五十兩銀子,給古老夫人選了只發簪,給柔姨娘買了對兒耳環。這點兒東西拿在手中雖然比鉆石戒指重多了,可在心理上,和楚玥璃手上的戒指比起來,可就……輕了不只一星半點。
楚曼兒見楚玥璃出手大方,卻寧愿捧些沒用的東西,也沒給她買上一星半點,便將嘴巴撅得老高,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楚老爺也不高興。今天,他鬧了個沒臉。楚夫人不給他銀子,楚玥璃有銀子也沒孝敬他,真是不賢不孝!
楚府眾人,在各懷心事中,終是來到古府。
正如楚珍株所言,古府雖然沒有能臣撐場面,但卻是耕讀世家,幾代傳承。且,古老爺子是在抗洪的時候沒的,先甭管能力如何,這都算得上是為公,也算得上是有功。也就因為這事兒,古老夫人才被封了個二品誥命,勉強維持著圣寵。
然,古家畢竟是望族大家,依附著古家,想討好古家的人大有人在。今天是古老夫人過壽,孝子賢孫的就能站滿半個院子,更何況那些盤根錯雜的關系。
馬車不算多,卻也有七八輛等著入府。巧的是,楚珍株的馬車,就在楚府前面。楚曼兒看見楚珍株的馬車,就興奮的叫了起來:“大姐!是大姐!”
楚珍株聽見聲音,下了馬車。楚夫人等人也紛紛下了馬車。
楚曼兒快步走向楚珍株,就好像多日不見,甚是想念的模樣。楚珍株卻微微蹙眉,低聲呵斥道:“在外面,怎可急行,失了分寸?!”
楚曼兒討喜地一笑,道:“我知道啦。”
楚珍株看向楚夫人和楚大人,施禮,道:“給父親母親請安。”
由此,引發了一系列互相問安的行為,導致后面的馬車無法前行,可楚家人卻渾然不覺,還在做著母慈子孝女兒端莊得體的表面功夫。
等問安結束后,楚珍株看向楚玥璃,道:“三妹妹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今天這身打扮,當真是艷冠群芳。”
楚玥璃笑道:“大姐這詞兒會得真多,隨便捏一個出來,都那么好聽。”
楚珍株似笑非笑的道:“我的詞兒再好,也不如三妹妹的長相好。”掃了紅宵一眼,“就連身邊的丫頭,都出落得這般勾魂奪魄。”
楚玥璃覺得,楚珍株這詞兒用得十分有問題。若是形容妓院里的女子,勾魂奪魄倒也可以,紅宵是她的丫頭,勾魂奪魄算哪樣?于是,她道:“哪里哪里,還是大姐獨領風騷。”
楚珍株蹙眉,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楚玥璃一臉真誠地道:“夸大姐呢!大姐若是不信,就和父親在這里好生討教一二。紅宵,我們往旁邊讓讓,別讓其他人以為我們楚府的小姐就喜歡這樣站大街中間聊詩詞歌賦。”
紅宵忍著笑,道:“諾。”
楚珍株雖氣惱,但一想到等會兒的精彩場面,就覺得特別解恨!她唇角含笑,道:“三妹妹果然牙尖嘴利。得,當姐姐的讓著你,我們陪父親母親進去吧。”言罷,攙扶起楚夫人,向古府里走。
她的丫頭手中捧著一個禮盒,緊隨其后,突然低呼一聲,湊到楚珍株身邊,耳語道:“小姐,奴……奴好像癸水來了……”
楚珍株眸光一冷,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這樣如何服侍?!”
丫頭嚇得不輕,低頭道:“奴……奴的錯。”
楚珍株道:“外面候著,別臟了貴地。”
丫頭忙應道:“諾。”
楚珍珠看了眼丫頭手中的盒子,然后掃了眼楚玥璃,挑眉道:“三妹幫我端著吧。”那樣子,就像使喚下人。
紅宵要伸手道:“奴幫大小姐……”
楚珍株道:“東西貴重,你不配。”
紅宵尷尬地收回手。
楚玥璃道:“好,我幫大姐拿著。”一伸手,拿過半尺多長的禮盒,跟在楚夫人身后繼續前行。
來到門口時,看見三位夫人在接待貴客。楚夫人與之寒暄兩句后,便被往里面請,絲毫不見情誼深厚的樣子。
楚家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古府,明明許多人,卻在寬敞的古府里顯得好似一小撮,絲毫不起眼。
像楚夫人這種身份,回到古府,理所應當先去給古老夫人拜壽,不過古老夫人要休息,不讓別人打擾,楚夫人就只能先去給父親和母親請安。楚夫人是妾所生,和古二夫人并不親近。古二夫人雖一直繃著臉,但沖著她給楚夫人說的這門親事,就證明她這個人心地不錯。
寒暄過后,古二夫人和古二老爺給楚府的小姐們一人賞了一個荷包。楚玥璃拿在手中,無需捏,就知道自己這個紅包比較重。其她人是三條小銀魚,而楚玥璃卻得了六條。
今天古老夫人做壽,古二夫人和古二老爺都不得閑,匆匆說了兩句話,就去忙了。
楚夫人帶著眾人來到后院擺宴處,被引領著沒等走幾步,便停下了。此處,正是擺宴的尾部。越往前走,越是接近主位。
楚夫人已然習慣這個位置,雖心有不滿,卻還是坐下了。
古老夫人是個喜歡老規矩的人,所以擺下的都是幾,而非桌。也因為是家宴,倒也沒有那么多避諱。所以,楚大人就和楚夫人跪坐在一起。
楚大人自恃身份,不滿地道:“我這調令馬上就到,高升之事定是人盡皆知,為何這座位還這么靠后?”
楚夫人回道:“許是排位置的人,不懂規矩吧。”實則,心中暗道:一個正四品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身后,呈四角擺放著四張幾。柔姨娘還和楚憐影一起,楚珍株和楚墨醒同席,楚曼兒拉著楚照月一起,楚玥璃樂得清凈,獨占一幾,坐在了柔姨娘和楚憐影的身后。
至于楚府帶來的那些丫鬟,則是悉數退到外圈,乖乖垂手而立,等著主子召喚,才能上前服侍。
不多時,古府的孝子賢孫們來了,陸陸續續,熱熱鬧鬧。
楚珍株偷眼打量著來人,卻始終沒見到齊鳴花,不禁有些擔心這小魔王不會來。畢竟,現在滿帝京都是他的笑話。就在她坐立不安時,一陣極具親和力的笑聲傳來,竟是齊府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