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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眼眸光狠戾,道:“哪個吃了豹子膽,敢暗害齊公子?!難道不知道,齊公子乃是公公的干兒子?!”
陶公公嘎嘎怪笑幾聲,道:“若他不是雜家的干兒子,許就不會狗仗人勢,被人惦記至此。”
多眼道:“可要屬下去查一查,是何人所為?”
陶公公道:“不用了。你啊,先去找齊鳴花,告訴他,這幾天別出齊府。”瞇了瞇眼睛,“出去了,許就回不去了。”
多眼應下,退出車廂,向外輕輕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多眼趕到齊府時,卻被告知,齊鳴花已經在一個時辰前就出門去了。他帶著朱寶和一位找上門的神秘男子,不知所蹤。
多眼一聽,就知道要壞菜,卻不知道要去哪兒去尋齊鳴花,唯有回去向陶公公回稟。
與此同時,楚玥璃從紫藤閣翻墻而出,就要去尋戚不然,結果……剛拐過拐角,就被一位頭戴幕籬的壯漢堵住了去路。
楚玥璃沒有閃躲,而是點了點頭,道:“帶我去見他。”
壯漢被楚玥璃的態度弄得一愣,只因頭上戴著幕籬,沒有顯露出來。
楚玥璃看向壯漢身后的齊鳴花和朱寶,避開壯漢,徑直走過去,道:“有事要問你。你為何接連報復,甚至不惜牽扯無辜?!打你的是我楚玥璃,是顧九霄,你為何動我們在乎的人?!”
楚玥璃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水平了。
隱身在暗處的顧九霄聽見這話,不禁開始懷疑,齊鳴花報復他的手段,是什么?什么叫“動我們在乎的人”?齊鳴花捆了紅宵他是知道的,但齊鳴花對他做了什么,他卻不知道。而今,他最在乎的大哥,已經薨了。然,他并不相信,齊鳴花敢殺顧博夕來報復他。
然,懷疑的種子,早已種下。
當齊鳴花掀開幕籬,沖著楚玥璃開口時,那口鋒利得不像人類的小牙,卻讓他如遭電擊!
齊鳴花道:“楚玥璃,爺最喜歡的游戲,就是連殺連坐。但凡得罪了爺的人,爺讓他全家不得好死!更何況一個賤婢!實話告訴你,今天……爺不會放過你,爺要一口口吃了你……”言罷,用舌頭舔了舔鋒利的牙齒,頓覺自己變得十分強大。
壯漢突然出手,襲向楚玥璃。
楚玥璃拔出匕首,一把劃下,逼開壯漢的同時,劃開了他的幕籬,露出了一張猙獰扭曲的臉,已經被割傷的鼻子尖,竟是……鼎盛鏢局的總鏢頭!
他掄起錘子般的拳頭,照著楚玥璃的頭便砸了下去!新仇舊恨加一起,他不能放過她!
總鏢頭并非楚玥璃的對手,奈何楚玥璃肩膀有傷,也只能一手應對。二人堪堪打成平手。
齊鳴花道:“朱寶,殺了她!”
朱寶恨透了楚玥璃,于是出了殺招,襲向她。
就在楚玥璃體力不支時,齊鳴花發出嗚地一聲,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原來,一把匕首,從他后腰插入,由腹部透體而出。
朱寶和總鏢頭都愣了。誰曾想,自己這邊正全力以赴時,被保護之人卻被人捅了個對穿?!不死,怕是不能夠。
朱寶和總鏢頭齊齊奔向齊鳴花,卻見從他身后探出半張臉,竟是……顧九霄!
顧九霄道:“武重,把人拿下,生死不論。”
武重出手襲擊向壯漢和朱寶,楚玥璃則是與武重配合,務必要拿下二人。
顧九霄對著齊鳴花低聲道:“你要殺誰全家?嗯?”
齊鳴花哆嗦著吐出一口血,沙啞著嗓子道:“九……九爺……誤會……”一張嘴,滿嘴鋒利小牙,門前一顆,卻沒了一個尖。這口牙,是多眼新給他安上的,結果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竟丟了一小截。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死在了那一小截的尖牙上。
顧九霄道:“九爺不喜歡誤會。”
齊鳴花努力露出一記討好的笑臉。
顧九霄道:“你去和我大哥解釋清楚吧。”言罷,緩緩抽出刀。
齊鳴花瞪大眼睛,不停抽搐,想要用手捂住不停流血的傷口,最終卻改變不了命運的齒輪,緩緩倒在血泊中,死了。
朱寶見事情不好,撒腿就跑。武重狂追朱寶而去。總鏢頭要跑,楚玥璃手起刀落,直接砍掉總鏢頭的另一只手臂,然后悄然勾了下唇角,露出一記若有若無的笑。
她的人,不許任何人動。若誰動了,必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齊鳴花該死,所以,他不能活。
前晚,她當著白云間的面碾碎一朵花,白云間就曉得,她要拿顧侯之死,干掉齊鳴花。所以,他出了顧府一趟,回來后,給她送了一份大禮。明面上是大內金創藥和清蓮膏,實際上卻是那顆藏在油紙包里的一小截尖牙。
而今,這截尖牙終于起到它應有的作用,當真是見奇效。當然,最要感激的,還是長公主這份想要借刀殺人之心。
楚玥璃看向倒地不起的齊鳴花,覺得有些人死后的樣子當真比生前順眼得多。
顧九霄問楚玥璃:“他就是那晚的男刺客?”
楚玥璃搖了搖頭,道:“不是。”
顧九霄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楚玥璃卻看著顧九霄的眼睛,道:“刺客,未必要人性命。紅顏,也未必都是禍水。九霄,你為何只盯著黑衣刺客?憑你的聰明才智,難道還不知什么叫幕后黑手?我言盡于此,你多思量。”
顧九霄心中微顫,道:“你如此冷靜自持,不見慌亂,可是利用我殺齊鳴花?”
楚玥璃發現,顧九霄這腦子還真是間歇性的抽風,一會兒好使,一會兒崩盤啊。她不想和他坦言,于是道:“利用你?難道我暗自行動,不比利用你方便?”看向總鏢頭,眸光沉沉地道,“且,我比你還想知道,為何這些人知道我的行蹤?又是何人利用我?”言罷,走向斷臂總鏢頭,一腳踩在了他的斷臂上。
總鏢頭喊道:“啊!!!”
顧九霄的嘴抽了抽。
楚玥璃道:“說!是誰通知你來劫殺我?!”
總鏢頭閉上眼,不語。
楚玥璃掂量了一下匕首,頂著總鏢頭的下巴,道:“不說?不說把你剝干凈,掛到城門上去。呵……連條底褲都不留的那種哦!”言罷,開始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