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郁悶的青陽郡主推門就看到了安靜坐在她房中的慶王妃。
“母妃您怎么在這兒?可是找女兒有什么事情嗎?”
青陽郡主解開披風,隨手扔給了身后的丫鬟,好奇的問道。
慶王妃看著青陽郡主溫柔的一笑:“青陽,你去哪里了?怎么從宮中出來就沒有見到你?”
青陽郡主眼神躲閃了一下,笑道:“我去看望了一位朋友,我不是讓白露跟您說了一聲嗎?白露!”
青陽郡主揚聲喊道。
白露急忙答應了,屈膝道:“奴婢跟王妃稟報了。”
青陽郡主暗暗瞪了她一眼,然后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母妃,不用擔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青陽郡主轉過臉,笑嘻嘻的說道。
慶王妃身體一向不好,所以她在慶王妃的面前總是裝作無事的樣子,免得讓她擔心。
慶王妃抬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頭發,輕嘆一聲:“在母妃眼里,你呀,永遠都是小孩子。”
慶王妃直直的看向青陽郡主,輕聲問道:“青陽,剛才你是去威遠侯府了是嗎?”
青陽郡主一愣,臉上的笑容滯了滯,道:“母妃怎么知道的?”
慶王妃拉過她的手,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猜測的。”
“剛才在宴席上,你皇伯父提起身邊的青年才俊,就是要為你說親的,當時我就看到你魂不守舍的,青陽,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慶王妃目露擔憂,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青陽郡主的手。
青陽郡主垂頭,小聲的說道:“母妃其實都猜到了不是嗎?”
“可是,青陽,他是有婦之夫,已經成親了,他不合適的,你是堂堂郡主千金之軀,就算他休妻另娶,你就相信他能一輩子對你好嗎?”
“可是,母妃,我的眼里已經容不下別人了。”青陽郡主突然抬頭,話語中帶著難過。
慶王妃看著一臉難過的青陽郡主,整個人呆住了。
“青陽,你告訴母妃,是不是你父王他……”慶王妃不敢相信,急急地問道。
青陽郡主卻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道:“不是父王的意思,是我自己!”
“可是青陽,你又何必這樣呢,你還有大把的美好年華,你還有美好的日子在后面,為什么要將自己綁在一個人身上。”
慶王府心中焦急又難過。
她的青陽合該更好的男子的!
“母妃,其實您又何必跟著父王呢,還千里迢迢跟著來到京城?”
青陽郡主定定的瞅著慶王妃,突然問道。
“我……我自然是有理由的。”慶王妃苦笑一聲,然后正色道:“可是青陽你與母妃不同,母妃已經是病入膏肓之人,沒有多少日子了,青陽你還年輕,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你父王他,他的話有時候也可以不聽的……”
“母妃,這次真的不是父王的吩咐,是我自己愿意的,父王不同意的,可是,母妃,您能懂的不是嗎?總有一個人,是讓你愿意去擁有的。”
“可是青陽,這個人不合適!”慶王妃有些著急了。
青陽郡主卻道:“沒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只有我愿意不愿意!”
“青陽……”
“好了,母妃,您不要再勸我了,我不管蘇慕柘是一個什么樣的身份,到最后,他一定要是我青陽的夫婿!”
青陽郡主信誓旦旦的說道,慶王妃無可奈何回了自己的屋子。
慶王已經回來了,換了雪白的中衣,正靠在迎枕上看著一部兵書。
“怎么了,青陽回來沒有?”看到慶王妃進來,慶王眼皮抬了抬,問道。
慶王妃點點頭,坐在了慶王的對面。
“王爺,您還是勸勸青陽吧,不要讓她再接觸那個蘇慕柘了,青陽都快走火入魔了。”
慶王妃懇求道。
慶王合上了書,抬頭看向慶王妃:“青陽一向任性,認定的事情沒有別人能更改的,其實,若是青陽能收服了蘇慕柘也不錯。”
慶王淡淡的道,他還是挺看好蘇慕柘的。
“可是,青陽怎么能嫁給有婦之夫呢?”
何況聽說那個蘇慕柘對淳于晏又是用情至深的,慶王妃只怕青陽郡主像飛蛾撲火一般,最后遍體鱗傷怎么辦?
慶王卻挑了挑眉:“本王的女兒,什么樣的不能嫁?若是青陽真的喜歡,到時候讓蘇慕柘休妻娶了青陽又何妨?”
慶王妃無力的看著慶王,心中一陣寒涼。
“王爺是覺得蘇慕柘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想籠絡過來吧?”
慶王看著慶王妃冷著的臉色,伸出雙手將她的身體扳正了,溫柔的笑道:“王妃多慮了,蘇慕柘確實是一個人才,不過,也得青陽喜歡才行,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的,我的女兒就應該是大秦朝最風光的那個女子。”
慶王說的霸氣,慶王妃卻默默的垂下了頭。
淳于晏果然每天都會派人去問一次,到底蘇慕柘什么時候露面,嫁妝又算好了沒有?
每一次老夫人都一臉郁悶。
問到第五天的時候,老夫人忍無可忍,咬著牙,將焦氏給找了過來。
“焦氏,讓你算的嫁妝,算好了沒有?”
焦氏抬眼,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夫人,您說的是淳于晏的嫁妝,還是?”
“不是她的,還能是你的嗎?”老夫人一個眼刀子就向焦氏飛了過去。
焦氏心中一堵,就道:“淳于晏的嫁妝已經算好了,我們侯府共用了五千七百八十六兩,剩下的都在三房的庫房里放著,隨時可以拿走。”
“五千多兩?她才來多長時間,怎么就能用去這么多?”
焦氏搬著手指頭,道:“上個月,老夫人修整花園子,淳于晏拿出了一千五百兩,上上個月,楠哥兒生辰,老夫人又管淳于晏拿了六百八十兩,上上上個月,老夫人房中的擺設換新,從淳于晏的嫁妝中挑了兩個瓷器,一座紫檀木屏風……”
“好了,別說了,合著都是我花的錢嗎?”
老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焦氏抬頭,道:“賬本上是這么記得。”
老夫人鼻子冷哼了一聲,道:“那就給她補上,讓她趕緊滾蛋!”
“補不上了老夫人,我們府中賬上如今只剩下不到兩千兩銀子,別說給她補上,我們自己都不夠開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