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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冷硬帶著不耐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一個女人獨自隨船出海是不是在找死?”
林紫蘇愣了一下,轉頭就看向了此人。
他左邊面頰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疤,唇角鋒利冷然,身形強健高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殺手。
林紫蘇感受到他通身的血腥氣,這個人估計真的是什么殺手組織的人物。
他背了不少孽債。
這是林紫蘇見到他第一個感覺,就覺得此人并不是個好人。
卻做著好人該做的事情。
“我就是在找死啊,你為什么要救我。”
林紫蘇笑的開懷,她為了出城偷偷上了鹽商的船,卻也被不少意圖不軌的人盯上了。
那人的表情擰巴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傻子一樣的眼神,他根本就不打算正面回答林紫蘇,拎起自己的長刀,起身準備離開。
林紫蘇揚起了極大的興趣,平復了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急沖沖的追了上去。
“恩公,你叫什么名字?我死之前一定給你一筆不錯的報酬答謝。”
那人不耐的轉頭。
“我見過好多人求我放他們一命的,從沒見過一心求死的。”
林紫蘇更多的是因為脫離了束縛,言語也是分外的輕快自然。
“說了你也肯定不懂,對了,我們現在在哪里啊。”
“東闕國邊境。”
林紫蘇見他還愿意打理自己,一時間瞬間大膽了起來。
“那我到底要怎么稱呼你,殺手大哥?”
“恩公?還是什么?”
那人直咧咧的丟下了一句話,“秦柘,你別跟著我,我的活還沒有干完。”
他的刀上還沾著血,看著他殺機四溢的表情,不用想就能猜出來是要去做什么活。
青黛不由得感嘆兩人獨特的配置。
一個求死,一個殺人。
林紫蘇像是來了興致,面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秦柘,我能不能跟著你,我給你錢。”
“我想去蒼梧看望一個故人,絕對比你那雇主出的價格高。”
秦柘有些不相信,帶著幾絲嘲意的上下打量著林紫蘇。
“就你?你莫不是去親戚家打秋風的吧。”
林紫蘇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就已經脫下了華貴的衣物,早就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她尷尬的笑了笑,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心。
“我真的有錢,你別不信啊,我人都在你手里,到時候沒有錢給你的話,那還不是任你處置?”
秦柘皺了皺眉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嫌惡的看了一眼林紫蘇。
“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若是不怕,隨我去殺完人,到時候順便送你去蒼梧。”
林紫蘇興致勃勃的模樣不由得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個正常的女子。
怎么聽見殺人兩個字倒是瞧上去更加興奮了?
說到殺人,這位的動作和刀法都是流暢的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就算是這樣肅殺的場面,他那張冷硬的古銅色面龐都沒有絲毫的動容。
許是這樣的事情真的做的多,早已對血腥氣麻木。
林紫蘇靜靜的站在門外等待著。
門內傳來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還有哐哐哐扎然而止的拍門掙扎的聲音。
這讓青黛想起了殺家畜的感覺,揪著一邊的脖子,反手一刀直接絕了生息。
但是林紫蘇絲毫不為所動,倚在門框上,笑嘻嘻的左右張望。
畢竟是混亂的邊境小城,都是自掃門前雪,生怕禍事招惹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罪臣下放,經歷的多了,就算是聽見慘叫聲的鄰里都沒有一個停下來看一看。
就好像是空氣一樣,他們頂多將視線落在林紫蘇身上片刻。
門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犬吠聲也沒有了,看來真的是一個活口都沒有剩下。
秦柘咯吱一聲拉開了門,一只手不知從哪里找了塊料子,細致的擦拭著長刀上面的血跡。
林紫蘇視線悄悄地朝著子里瞟了一眼。
七零四散地在地面上趴著的,扭曲著身形的,全都是人,差不多有十幾口。
或許可以這樣說,敢在這樣大白天出來屠人滿門的,估計也只有這位秦柘做得出來。
他神色漠然的轉了過來,眸色略顯驚訝。
林紫蘇居然連一絲一毫的懼意都沒有。
而且她已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在陽光的照耀下,那身灰撲撲的衣物也沒有那么窮酸了。
他視線與其微微交集,突然就皺起了眉頭。
“異瞳?”
面前遮擋散落的碎發被她束了起來,那雙獨特的眸子也隨之展現了出來。
林紫蘇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眼睛,動作迅速的從身后取出來了一塊白色的布條,動作流暢麻利的綁在了眼睛上。
“那我們走吧,你去給我找輛馬車。”
林紫蘇已經盡力控制自己在宮里養成的趾高氣昂,但還是依舊以命令的語氣和秦柘說話。
秦柘雙手交叉,站在原地。
“我只有一匹馬,想坐馬車自己想辦法。”
林紫蘇嘴角微微抽搐,這人簡直就是個只會殺人的物件。
“不是,我一個孕婦,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秦柘緊咬牙關,憤恨地開口。
“你懷著孩子還出來尋死?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瘋子!”
林紫蘇擺了擺手,
“我兒子愿意和我一起死不行?這個不需要你管,給我找馬車。”
林紫蘇有些氣急,透過白布,遠瞧見從外面走進來一隊整齊劃一的正規商隊,打頭的還是個面色發白,一看就是個沒什么力氣,頭一回出來的清俊書生。
青黛微愣,這個人好像是唐子謙?
林紫蘇嘴角微微勾了勾,鄭重其事地咳嗽了一下,順了順衣衫衣襟。
她一本正經的對著秦柘勾了勾手指。
“算你占了我的光,現在就帶你坐馬車,等下你什么都不要說,就跟著我就行。”
秦柘將大刀纏好又背在了背后,輕哧一聲,似乎有種瞪著看好戲的語氣。
“那是驛站的方向。”
林紫蘇瞬間就對他升起了幾絲好感,除了說話難聽點,這人還是挺察言觀色的。
白光掠過,周圍場景迅速折疊,青黛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似乎是在拆解折疊時光的感覺。
估計是因為時間跨度大,又或者是林紫蘇個人情緒起伏過于強烈。
時至良久,青黛才適應了這一陣猛烈的暈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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