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千金來了

“顧晟他怎么了?”

袁寶兒急急起身,才剛站起來,就覺得一股熱流往下奔涌。

她遲緩的看向腳邊,裙擺在快速的洇下去。

“夫,夫人要生了,”因著擔心自己經驗不足,馬唐早早就跟郎中產婆學了些臨產經驗。

這會兒見到,他第一時間喊出來。

袁寶兒哆嗦著手,撐著小幾,“叫穩婆和郎中,讓我的丫鬟進來。”

她艱難的吩咐兩句,便倒回榻上。

外面一陣忙亂,丫鬟產婆急急到位。

馬唐和耗子就等在外面。

袁寶兒大概是忍著痛,只偶爾傳出一兩聲悶哼。

耗子在外頭來回的溜達,不是煩躁撓頭,“完蛋了完蛋了,我把她嚇成這樣了,回去夫人還不得把我撕了。”

馬唐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提醒道:“陛下才剛來看過,走前還說讓太醫在宮里值守,您看要不要請人過來。”

“對對,我這就去,”耗子忙不迭的奔去宮城。

這會兒馬上就要上閂,虧得他布衣衛的名頭好用,直接沖去太醫院,把才接到每晚都要來值守消息的齊太醫拽過來。

這會兒袁寶兒還沒生。

“怎么樣了?”

耗子問馬唐。

馬唐搖頭,“已經端了兩盆水出來了。”

“怎么這么多?”

耗子聲都變了。

翠心生的時候,不用半個時辰,孩子就落地了。

想想自家夫人的兇殘,耗子腿都哆嗦,趕緊推齊太醫,“你快去看看。”

齊太醫是知道袁寶兒跟皇帝的關系,加上皇帝特地囑咐,他這會兒也不敢怠慢。

從從進去把了脈,他趕緊出來,隔著簾子問穩婆情況,才敢開藥。

另一邊,參湯一早準備齊整,只等郎中吩咐,就端過來。

但是齊太醫卻要人煎催生的湯藥。

眾人急急去準備,等到煎好了,袁寶兒力氣都沒了。

參湯并催生湯藥一并灌下。

袁寶兒忽然大叫一聲,那聲音十分的凄厲,耗子和馬唐都開始哆嗦。

“曉桐,你怎么樣,”耗子急得不行,湊到窗邊大喊。

袁寶兒瞟了眼,卻已經沒有力氣回答。

產婆扯著嗓子,“再使把勁兒,已經看到頭了。”

這一聲如同一味靈藥,袁寶兒猛地有了力氣。

她憑著渾身的力氣用力一掙,身體猛地一輕,穩婆驚喜無比,“生了生了。”

她托起孩子,檢查四肢,確定完好,忙報喜,“是位千金。”

袁寶兒這會兒已經完全脫力,她只朦朧的聽了一句,便昏睡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不太踏實,迷迷糊糊的醒來,她第一時間,摸肚子。

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已經生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大聲喊著,可是入耳聲音十分微弱。

丫鬟一直在更前守著,聞言便道:“奶娘在帶著,我讓她過來。”

她一溜小跑的把人家過來。

奶娘把孩子送到她床邊。

袁寶兒端量著她的長相,嘴角忍不住勾笑。

雖然這孩子生的紅呼呼,眼睛也還沒睜開,但或許是血脈相連,即便是丑,她也覺得可愛。

端量過后,袁寶兒便撐著起來。

“叫馬唐。”

丫鬟見她表情嚴肅,忙去叫人。600

“夫人,”馬唐隔著門回話。

“耗子人還在么?”

“在呢,小的把他安頓在了客房。”

袁寶兒忘了眼窗外,這會兒天才蒙蒙亮。

“等他起了,就說我找他。”

馬唐領命,退了下去。

袁寶兒頓了頓,又道:“府里大喜,所有人這月月例翻倍。”

“多謝夫人,”丫鬟喜不自勝。

雖然是賣了身,可誰又不喜歡銀子?

袁寶兒示意他們下去,她抱著孩子淺淺假寐。

似乎睡了,又似乎沒睡,迷糊見她聽見丫鬟來報,耗子來了。

她一個激靈醒過來,“快請。”

耗子進了屋子,隔著門道:“你怎么樣?”

“我挺好的,”袁寶兒道:“你說顧晟怎么了?”

耗子道:“大人好像端了消息。”

“怎么還好像?”

“大人這一次傳信沒用官道,不過我們一般都是三五天就傳遞一次消息,可是這一次,都快要十天了,也沒動靜。”

“我還接到消息,土曼國內有異動。”

“我估摸最遲這個月底就會襲擾邊關。”

“如今邊關情況如何?”

“大人之前早有預防,將他手里的精銳都派了過去,短期內應該沒什么問題。”

“不過大人要是一直沒有消息,以后可就不好說了。”

“他之前可有跟你說過什么?”

袁寶兒信顧晟是個有分寸的,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就是問了我朝堂的動靜,最近朝堂安靜得很,一片祥和,處處安寧,一點事都沒有。”

“怎么可能,這么大個國家,就算沒有大事,總有小事。”

“過了農,就要進入農時,良種的問題解決了嗎?”

“前年遭災的那些人如今可有恢復?可能溫飽?”

“當地官員沒人上折子?”

耗子搖頭。

袁寶兒冷笑。

“大家伙都門清,就糊弄陛下一個呢。”

“你好生查一查,尤其是左右相的門生故吏,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異動。”

“你是說他們勾結?”

耗子搖頭,“怎么可能,他們要是那么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查一查,沒有最好。”

袁寶兒道:“反正你們也是干這個的,不過是多遍手而已。”

“行吧,你堅持的話,”這種事對耗子來說,還真是沒什么所謂。

“那大人那邊,”他小聲道:“要不要告訴陛下。”

“暫時不用,”袁寶兒道:“你忘了,顧晟他在斷崖哪兒就不知所蹤了。”

耗子哈了聲,心說大人都見過陛下了,誰還不知道他還活著是怎地?

袁寶兒已經靠上迎枕,一副疲憊的樣子。

耗子知趣沒再多說,而是問她:“洗三你打算怎么辦?”

“不辦了,”袁寶兒道:“顧晟不在家,我一個人也不好出面,索性等將來一道好了。”

“也行,”耗子是窮人家的孩子,自小苦過來的,對這些儀式沒有世家子那樣的在意。

“那你好好養著,有事我就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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