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就別怪我不客氣,”扎馬咬牙。
袁寶兒轉過頭,瞇起眼睛,“放開他。”
“不可能,除非我死,”扎馬道:“你要殺我,我絕不反抗。”
袁寶兒知道他說得是真的,但就因為如此,她才不能那么做。
并不是因為右大王,惡事她知道,如果那么做,她和老兵都活不下來。
“你到底要怎樣?”
袁寶兒無奈。
“我要你回去,照顧他,等他痊愈,你要還要走,我不攔著。”
扎馬低聲說道。
袁寶兒輕輕嘆了口氣,“這并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我知道,”扎馬放下劍,“但這能讓他心情好,起碼可以開心的養病。”
袁寶兒眉頭微松,想起翠心。
易地而處,翠心應該也會這樣吧。
“我回去,”她低聲道。
扎馬頓時笑了。
袁寶兒搖了搖頭,在他半監視半陪同的護送下,進去宮城。
“謝謝,”在將要進門時,扎馬說道。
袁寶兒看他,“你就不怕我在他跟前說你壞話?”
扎馬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分外刺眼。
“我信他。”
袁寶兒跟著一笑。
這種信任,有時候很美好,但有時候卻正好相反。
不過既然他愿意相信,那就信吧。
袁寶兒回去時,右大王正在看書。
見到袁寶兒,他驚訝的放下書卷。
“你,”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眼里的驚喜卻是怎么也壓不下。
“扎馬把我押回來的,”袁寶兒不想給他無謂的希望,立刻道。
右大王眼里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又高興起來。
袁寶兒瞧著不順眼,轉回自己屋子,將近中午才過來。
右大王正準備吃飯,見她來了便招她過來。
“今天是你喜歡的手把羊肉,”右大王樂滋滋的道。
袁寶兒也想得開,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已經在這里,那么就靜下心來照顧,反正她只答應等到右大王傷好。
只要右大王能臨朝,就說明沒問題,到時候就可以離開。
右大王并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只是見袁寶兒平靜的陪著自己用飯,還以為她已經接受現實。
他美滋滋的吃了飯,感覺有些撐,竟還能在屋子里走兩步消失。
袁寶兒趁機把床褥都換了個遍,讓右大王待會兒睡時能更舒服些。
晚上,袁寶兒去端藥,顧晟無出意外的出現。
一見面,就是他陰沉的臉。
袁寶兒知道為什么,只低聲說了句抱歉。
“你跟我說有什么用?”
顧晟壓低了嗓子,低聲道:“你又沒對不起我。”
袁寶兒抿著嘴不語。
顧晟道:“右大王對大夏一直都有企圖,這些日子,他派了三對人過去。”
袁寶兒瞪大眼。
“不過都被我解決了,”顧晟繼續道。
袁寶兒松了口氣。
她和顧晟在大夏可都沒怎么低調。
真要有人過去,真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她長相,到時候也不用折騰,直接就掉腦袋了。
如果說之前袁寶兒想要離開,是怕自己代償了心軟,那么現在,她的急迫便是對自己的擔憂。
袁寶兒對自己定位很清楚,也很了解右大王對土曼的感情。
誠然,他是對自己有點好感,可那點好感在權勢,在土曼面前,又能起幾分作用?
袁寶兒不能堵,也不敢賭。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個女兒,她必須得回去。
顧晟見她表情變了,就知道她的心已經定下來。
他沒多再說,只按了按她肩膀,消失在夜色當中。
袁寶兒站在那里,定了好一會兒神,感覺沒有異樣,才回去。
右大王皺著眉頭把藥喝完,才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濾布有些粗,我多過篩了遍,”袁寶兒等他漱口,才把碗收拾妥當,往外去。
右大王咂吧下嘴,好像才剛的藥確實沒那么苦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右大王已經能在地上如常行走了,只是還不能靠椅背坐下,也不能長時間的走你行走。
確定可以站立半個時辰,右大王便宣布開朝會。
清早,袁寶兒幫他收拾好服飾,目送他出門,便把自己的行囊收拾出來,悄然離開了宮城。
老兵早在上一次被威脅之后就離開小院,此時正在城外接應。
袁寶兒很順利的跟他匯合,一道往集市方向去。
才走個把時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袁寶兒轉頭,立刻辨認出是扎馬。
幾乎瞬間,她和老兵都擺出戒備樣子。
扎馬來到近前,把手里包袱拋出去,“相識一場,以后多保重。”
袁寶兒打開包袱,見都是金銀珠寶,不由驚訝。
“庫哈讓我帶給你的,”扎馬擺了擺手,策馬從原路返回。
袁寶兒沉默的把包袱收好,上馬繼續走。
老兵小心的睨袁寶兒,見她沒有反應,便老實的沒有嘴欠。
這一路很順利,兩人無驚無險的來到集市。
袁寶兒留了些銀子,把大部分給老兵,“這些你拿著,將來分給那五百號兄弟,不論回不回來,一律有份。”
老兵驚訝,“大人,不用這樣。”
當初他們決議跟隨之時,已經收到一筆十分豐厚的報酬。
那會兒大家都把那個當做安置金了。
袁寶兒擺手,“拿好了,帶回去。”
“那您呢?”
“我在這里接應,”袁寶兒道:“讓孟帥也準備好。”
老兵知道要準備什么,右大王如今是土曼唯一的皇族,如果他死了,土曼的皇族血脈就斷了,到時定然打亂。
他們正好揮軍北上,把這塊地方拿下來。
不過想到這兒,老兵還有點舍不得。
說起來,土曼的人其實也并不壞。
作為跟著當地人深切接觸的他,了解的比袁寶兒還要深。
“要是糧食夠吃,他們也不會搶。”
老兵重重嘆了口氣。
袁寶兒抿著嘴,面色很冷。
她倒是研究出了兩種抗貧瘠的種子,但那只是相對來說,如果種在這里,她沒有把握一定能養活,更不敢保證一定能豐收。
這種種子的實驗基本都是年計,而且也要看運氣。
但土曼的百姓卻沒辦法等那么久。
所以劫掠還會存在,戰爭也不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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