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四百四十七章 殺伐手段

正文卷第四百四十七章殺伐手段她郁悶的搖了搖頭,打算等大朝會或者他過來拜訪時多加提醒。

卻不想,她這一等,再見時已是兩個月之后。

這兩個月袁寶兒緊趕慢趕,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才終于趕上。

吻別慎哥兒,辭別元哥兒,她帶著大批輜重,帶著一千禁軍往南地出發。

因著此番帶的都是宮城用的大型器械,大隊伍行進得極慢。

好在元哥兒給的期限夠長,顧晟也來信說那邊并不是很緊急,這才給袁寶兒容了些空隙。

可就算這樣,大軍也還是起早貪黑,等閑不會多休息。

如此走了將近十天,隊伍離開京都能夠轄及的范圍,袁寶兒開始調整防務。

禁軍們感覺到袁寶兒的緊張,也跟著戒備起來,日夜不停的巡視輜重。

然而,哪怕是這樣,他們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好在禁軍警惕,在發現不對時及時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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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寶兒和所有人以極快的速度集結起來。

這些是元哥兒特特指派過來的,這些人都是經過經年累月的廝殺,才錘煉得無比堅韌。

這些也是元哥兒最信任也是最拿得出手的,平常都只管皇帝的行止。

袁寶兒出行,元哥兒不放心,才特特排出來的。

最初時,袁寶兒并沒有察覺不同,但在此時就能看出禁軍們的素質,裝備齊整的漢子手握刀柄,殺氣騰騰的盯著黑壓壓的山匪,半點畏懼之色都沒有,反而還有點躍躍欲試。

袁寶兒立在眾人之前,“諸位,我等路過此地,多有打擾,明日我等便啟程離開,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袁寶兒保拳拱手,十分江湖氣。

她身為官,不可能給匪過路錢,但她又負責護衛輜重,不好輕易大動干戈,哪怕心里不舒服,也以禮相待。

然而,她的退避并沒有得到回應。

賊匪們嗤笑出聲,為首的更是大聲吆喝,“一個小娘子學人家玩什么江湖,快快讓你家男人滾出來。”

眾人哄堂大笑。

袁寶兒笑容收起,臉色冷冷。

她本就生的俊俏,生了兩個孩子,非但沒有人讓她滄桑,反而添了抹婦人的嫵媚。

賊匪里有人心里癢癢,借機說渾話,“莫不是你男人是個慫蛋?怕了咱們爺們?不然跟了爺算了,旁的不好說,必保管你夜夜不想旁人。”

眾人哈哈大笑,戲謔嘲諷的笑響徹天際。

禁軍和負責拉運輜重的人群里有人顯出一絲怒色。

所謂主辱臣死,袁寶兒如今是這一千來人的主帥,這些人毫無顧忌的折辱,讓所有人都心生憤怒。

然而,面對眾人的怒火和對手的嘲笑,袁寶兒非但不氣,還輕輕笑了笑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只要長了腦袋的就都知道。

隊伍行走之時,她就吩咐掛了旗,斗大的旗幟飄揚,卻還敢挑釁,袁寶兒都佩服他們好膽。

“準備,”她轉去人群中,清冷的聲音悠悠傳來。

禁軍們齊齊一喝,刀鋒豎起。

賊匪們一驚,急忙列陣,試圖沖上來。

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禁軍們并沒有上前,反而后退半步,只聽齊刷刷的一聲低喝,三排弓箭手赫然在列。

沒等賊匪們反應過來,箭矢就如雨一般射到跟前。

賊匪們大驚,急忙揮舞著刀抵擋,可刀太沉,沒辦法揮舞得滴水不漏。

半個呼吸不到,倒地近百人。

賊匪見狀,頓時嚇得臉色大變。

袁寶兒卻不滿意,“速度太慢了。”

他們配備的是連擊弩,這種弩箭可以在兩個呼吸之內輕松連發六枝。

而她的弓箭隊近百人,這樣算來,失敗率過半。

“都給我把眼睛睜大了,再射歪,明天我就讓你們當活靶子。”

袁寶兒這話可不是開玩笑。

早在拉取隊伍時,這些人就經過專人訓練,只不過他們用的是斷了箭頭,包著布片的箭。

可哪怕那樣,也還是非常的疼。

那種疼痛是在太深刻,所以在袁寶兒提及之后,所有人都打起精神頭,準頭肉眼可見的提升起來。

三個呼吸之后,賊匪們距離眾人只有三丈遠,他們的人也倒了近半。

此時,禁軍們一人未傷。

如此懸殊的傷亡,讓禁軍們士氣大振。

相反的,賊匪們已然是嚇破了膽。

哪怕他們都已經要趕到近前,他們也不敢攻擊。

弓箭手依次替換上箭矢,賊匪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往外逃奔。

袁寶兒冷冷一笑,“追,一個不留。”

她聲音很脆,也很冷,落入賊匪耳中,頓時如喪鐘敲響。

禁軍們握緊刀柄長槍,騎兵策馬直奔最前方,步兵則是將落后一些或者奔逃去不利于騎兵的那些賊匪一一斬殺。

此時,禁軍們的人數幾乎是賊匪的六倍,這么懸殊的差距注定了僧多肉少。

眼見著兩三個,乃至三四個禁軍圍堵一個,賊匪們滿是絕望。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小命休矣之時,遠處傳來一陣胡喝。

來人很快來到近前,指著禁軍們大喝住手。

來人的臉在京都還是很有名望的,禁軍們頓時看向袁寶兒。

袁寶兒笑了笑,“怎么,右相委派小郎君接管我的軍務了?”

小郎君臉上顯出一絲不自在。

他翻身下馬,拱了拱手,“守仁見過袁大人。”

袁寶兒扯了下嘴角,“大人不敢當,畢竟我孤家寡人,可不及小郎君威風。”

守仁很是尷尬,腰身又低了低,就連聲音都低了幾度,“那些人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大人為何要趕盡殺絕?”

“你如何知曉他們是百姓?”

袁寶兒嗤笑了聲,反口問道。

守仁一臉的這還用問,他指了指逃得連些都跑丟了的賊匪,“若是其他人,可會如此狼狽?”

袁寶兒笑了下,便收回笑容,冷冷的道:“都愣著干嗎,是想要我幫你托著刀抬著槍?”

禁軍們頓時一凜。

之前兩個月的操練讓他們記憶猶新,此時可不想再重溫。

禁軍們如狼似虎的沖了過去,守仁還想阻止,袁寶兒卻道:“這是軍務,還容不得閑雜人等多嘴。”

守仁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袁寶兒看都不看他,徑直回去自己位置,等著禁軍們回歸,下令清點人數,并堆成一堆,點火少了。

“大人,真要這樣?”

守仁的臉色已經是鐵青。

袁寶兒根本不搭理他,只吩咐禁軍領隊立刻去辦,辦好了大軍還要繼續出發。

禁軍里,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奇異。

大夏雖然開明,但對于死者,還是喜歡入土為安。

然而,袁寶兒卻把這群侮辱她的賊匪燒成焦炭,就連右相大人的小公子的面子都不給,做派如此強硬,倒是出乎大家意料。

袁寶兒并沒有留意大家眼色,她正盤算著接下來的路程。

因為這點小茶具,她必須要加快接下來的路程,就連晚上扎營都要比平常晚上一些。

她派出一小隊偵察兵出去,待到料理完事情,大軍沿著偵察兵探出來的路前行。

因著袁寶兒對守仁的態度,隊伍里,上到禁軍隊長,下到拉車子的腳力,就沒有一個跟他說話的。

守仁心里很生氣,下定決心等到了客舍落腳就給父親寫信。

袁寶兒則是叫了幾個禁軍隊長,幾個人圍著堪輿研究接下來的路程。

如此走了將近兩個多時辰,天色也暗下來,袁寶兒下令扎營,她和隊長們繼續研究。

守仁有心過來,但禁軍們總是似有若無的把他擋在外面。

一次兩次,他尚且不覺,可是次數多了,他也就明白大家的意思。

他越發的生氣,然而此時扎營的地方就是一片曠野,就連遮頭的瓦都沒有,更別提驛站了。

他只能忍著氣,說服自己忍耐。

袁寶兒和隊長們定下來接下來的路程,將要散了時,其中一人道:“那位跟著咱們是什么意思?”

隊長們搖頭,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可是都顧及著右相,沒有人敢去問。

袁寶兒卻覺得這個看著挺聰明的守仁腦子有坑,根本不想搭理。

反正臨出發前,元哥兒就跟自己說了,此番就是她做主,只要把東西送到地方,她就是大功一件,其他事情都可暫放在一邊。

有了元哥兒這話,莫說是沒功名沒官身的守仁,就是他老子,袁寶兒想不給面子,也一樣不給。

而今南方戰事將起,沒有什么比輜重更重要。

一個小郎君罷了,若真惹事,就綁了塞回京都去好了。

“都去準備,你們手底下的人手都分好班,務必把東西都看好。”

袁寶兒交代道。

眾隊長立刻點頭。

南方多水,明天他們將要乘船南下,這也是一早就計劃好的,早在水邊就有船等著。

只是因為輜重太過沉重,船吃水力不夠,需要多個船分裝。

但就是因為這樣,袁寶兒擔心有人使壞,特特叫來隊長,大家集思廣益,將路途上可能遇到的問題都提出來,并討論出各種解決方案。

接下來就是見識和考驗各個隊長能力的時候了。

隊長們把各自隊員叫到自己跟前,眾人圍成一團,低聲說著話。

守仁住的地方距離這些人都很遠,所以他只能看到大家竊竊私議,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他下意識的認為,是這些人有意在提防他,不愿他知曉。

他心里很不高興,想想之前擊殺手無寸鐵的百姓,守仁的心里越發憤怒。

入夜,禁軍們各自分工,一多半睡覺,一部分巡夜。

隔天一早,袁寶兒起來,就聽到巡夜來報,右相家的小郎君昨晚連夜離開了。

“走了?說了去哪兒了沒?”

巡夜搖頭。

袁寶兒有些奇怪,這人來的很迷,去的也很迷。

不過這些都是細微末節,袁寶兒只在心里嘀咕了句,就把注意力放在接下來的事情上。

眾人修整一番,便繼續上路。

如此過了大半天,眾人來到一處阜頭。

那里早有船隊在那里等候,見到袁寶兒他們,便有船主下來。

袁寶兒出示信物,讓幾個禁軍隊長帶著人上去查驗。

確定都沒有問題,才跟船主們交接。

船主們的船就等于被朝廷征用,不過袁寶兒不愿意讓這些船主損失太過,就提議給他們基本的工本費,待到來日額,工部負責給他們造新船,且造出來的船質量一定不會比他們轉手的差。

船主們的船都是用了幾年的,一艘舊船換一艘新的,還有補償,這好事,只要腦子沒坑就都會答應。

袁寶兒只在城南和城西征集了一天,就把需要的數目征齊了,還富裕。

人力和禁軍們相互配合,把輜重逐一搬上船。

正要下河道,就聽禁軍來到,“右相家的小郎君又回來了。”

袁寶兒詫異了下,就讓人上來了。

守仁跟著人過來見禮。

袁寶兒意思的點了下頭,“你要去哪兒?”

她根本懶得跟這個就會掉書袋,想當然的家伙說話。

守仁被袁寶兒嗆得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要去南地尋訪名師。”

袁寶兒點頭,“這倒是好事,只是我這里身負軍務,不能招待閑雜人等,待到下一個阜頭,你就下去,自己包船吧。”

守仁眉頭微蹙,想說話。

袁寶兒道:“堂堂右相小公子,不會連雇個船的銀子都沒有吧?”

袁寶兒從袖帶里摸出一張五十兩銀票遞了過去。

守仁忍了忍,還是接過來,“多謝袁大人慷慨解囊。”

袁寶兒本來是想臊一臊他,并沒想真給。

不過人家都已經接過來了,她總不能再搶回來。

她只能捏著鼻子忍了,誰叫她欠登,非要把錢遞出去,裝大方。

守仁很謹慎的收好銀票,問她:“不知我能在哪里休息?”

袁寶兒心說,收了我的錢倒是挺理所應當,真要懂點事的,還不得想法做點什么,以抵了這銀錢?

然而,這位小郎君拿人錢財似乎很理所當然。

眼見他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袁寶兒就更后悔了。

她隨手一指,就進去自己艙室。

守仁轉頭看過去,見只是一片艙板,頓時茫然。

再想文問人,袁寶兒早就關上門。

袁寶兒雖然是大人,可到底是娘子,守仁總算沒跑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