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楊氏母女非要跟她作對,陸清雨不介意給她們點苦頭吃吃,正好趁著端碗的功夫,給她們撒了點半夏粉,夠這母女啞巴上幾天的,她耳根也好清靜清靜。
昨兒一夜并未睡好,吃過午飯,她回屋里補眠。
鄭氏想著女兒這些日子跟弘羽同出同進的,如今又攤上人命官司,雖然不是弘羽干的,但被人家背后造謠生事,終歸對女兒的名聲不好,想著趕緊給女兒說門親事,一時又沒有好的人選,心里火急火燎的,哪里還躺得住?
午飯多喝了碗湯,,這會子她起來去上茅廁,見灶房門敞著,弘羽并沒在屋里,心里不由不快:這簡直救回個冤大頭,成日惹麻煩!
蹲在茅廁里,她忽然聽見隔壁有人說話,像是弘羽的聲音,“老爹,男人和女兒脫光了滾床上,還啊啊地挺難受的,那是怎么了?”
鄭氏的身子一晃,差點沒有栽到茅坑里。
就聽劉老爹尷尬地呵呵笑了,“怎么?你見過?”
弘羽很認真回答,“嗯!”
鄭氏頓時覺得臉頰燒得火辣辣的,恨得咬牙切齒的,沒想到看上去不哼不哈的弘羽,背地里這么不要臉,莫非逛窯子了?
想起前幾日一天沒見著他,鄭氏心里就懷疑了,還真是救不得,好了之后就成這樣了?
這么個人放在小雨身邊,可怎么是好?
心里正罵著,又聽劉老爹問他,“你是在哪里見著的?”
鄭氏忙豎起耳朵聽,正是,這也是她想問的問題。
“在外頭,跟小雨一起去的。”弘羽天真的性子,一五一十說了。
可這話聽在鄭氏和劉老爹耳朵里,味道就大大地變了。
“跟,跟小雨一起的?”劉老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么說,這倆娃兒,生米煮成熟飯了?
鄭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提著褲子站起來的,她兩腿發軟扶著茅廁的土墻,一步一捱地走出茅廁。
天爺啊,女兒做出這等蒙羞的事兒,她該怎么見她死去的爹啊?
她雙手蒙著臉,眼淚順著指縫嘩嘩地流:都怪她,都怪她啊,身子不好,鬧得女兒拋頭露面出去縫尸行醫,又跟一個大男人成天廝混,能不出事嗎?
早知道,她該一頭碰死,隨著小雨她爹去了地下,也免得拖女兒后腿!
她六神無主,站在清雨門口不知道進還是不進。
隔壁劉老爹急匆匆跑到她家門口,手里還拽著一臉懵懂的弘羽,“弟妹啊,我有話跟你說!”
鄭氏無言面對,什么話她都聽見了。
劉老爹心里急慌慌的,天塌了一般,也沒顧得上瞧鄭氏的臉色,徑自推開籬笆門闖進來,一把就把弘羽給推到灶房,還放下狠話,“你小子給我老實待著。”
弘羽不知所措,對于這些小雨親近的人,他早就把他們當作親人,是不會動手的,是以,他就老實地坐在竹床上,挺拔的身板一動不動。
“弟妹,出大事了。”劉老爹幾步走上前,把鄭氏往旁邊一拉,壓低嗓門一臉嚴肅說道。
鄭氏怔怔看著他,心想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