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出去好大一陣子才回來,臉板得死死的,一點嫁女兒的高興勁兒都沒有。
陸清雨還想找她解釋清楚,誰知鄭氏鐵了心似的,一把把她推出去,自己關上堂屋門,任憑她在外面叫門都不開。
鄭氏千好萬好,只有一宗陸清雨無可奈何,就是太固執。
知道沒有一天半日她消不了氣,陸清雨只得回自己屋里歇著。如今讓鄭氏誤會成這樣,她跟弘羽反倒不好太近乎了。
睡到大半夜,就聽外頭一陣噼里啪啦響,像是天上掉石頭一樣,陸清雨被驚醒,還以為下雨了呢。
只是這雨的動靜有些大,跟下冰雹一樣,她禁不住想,大熱天的,怎么說下就下了呢。
好在窗戶關著的,倒也不怕冰雹砸進來,就是擔心弘羽住的灶房不撐事,萬一砸漏屋頂,今晚他可就遭罪了。
本打算起來看看的,可一想深更半夜的,萬一被她娘鄭氏給發現了,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她索性翻了個身,狠心睡下。
可沒想到一會子功夫,院子里又噼里啪啦有重物落下來,有幾個還砸到她的窗戶上,硬生生把糊窗戶的桑皮紙給砸了幾個洞,落到屋內的地面上。
這下陸清雨不淡定了,嘀咕著“怎么雹子這么大?”下地摸著鞋穿上。
窗戶紙上的洞口透過一絲月色,也不像下雹子的天兒。
她往前走幾步,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給絆倒,忍不住用腳踢了踢,踢得腳趾頭生疼,心內止不住念叨“真是好大的雹子。”
只是很奇怪,那雹子落在屋內竟然好久都沒化,倒是讓她納悶了,蹲下身去撿了一個,觸手十分堅硬,一點兒濕漉漉的感覺都沒有!
哪里是雹子,分明是石頭!
她勃然大怒:這是有人要害她啊。
院子里此時有了動靜,雖然聲音不大,但沙沙的聲音聽上去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透過窗戶上幾個大洞,她看到院子里影影綽綽的好幾個黑影!
好家伙,家里來賊了。
她摸起窗下的藥鋤,緊緊攥著,又抓了一把自己配置的曼陀羅粉,蓄勢以待。
黑影漸漸逼近,陸清雨的心又懸起來,生怕堂屋的鄭氏聽見動靜貿然開門,想要喊一聲又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人,沖著誰來的。
正焦急間,就聽灶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弘羽從屋里走出來,高大的身子站在灶房門口,像是一尊天神,一言不發。
“就是這野男人,把她殺了,這對母女就是我們的了。”一個聲音陰惻惻的,充滿了惡意,聽得陸清雨一陣惡寒。
媽的,這是想殺人越貨啊?
也不知道是誰買通了這一幫子江洋大盜?
院子里足有七八個黑衣人,個個都虎背熊腰的,手里雖然沒有明晃晃的刀劍,可那塊頭等閑幾個莊稼漢對付不了。
弘羽,一個人,兩只拳頭,能行嗎?
陸清雨的心緊緊揪在一起!
鄉野僻壤的,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莫非是誰指使的?
到底是紅衣女子,還是弘羽的兄弟,甚或他爹?
不過他的親人會派人來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