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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她對你的好!
從前原主一聽這話就發飆,這個女人簡直就給母親洗了腦。
生的兒女搶了母親對她的全部寵愛,簡直就是專門來克她的。
還對她好?真是笑死她了。
對,她是不該忘了。
不該忘了,這女人如何毀了她幸福生活。
原主是恨華姨娘的。
路嫚嫚畢竟不是原主,無法感同身受這恨意。
可她同樣無法理解,宋氏這話蘊含的深意。
在這個時代,說白了,小妾、姨娘之類都是下人,一個身份比普通下人略高一點的下人。
哪怕給男主人生兒育女,孩子都是女主人的。
沒人拿你當人看,簽了賣身契的下人,更是主人的所有物,讓其生就生,讓其死就死。
作為下人,忠心護主那是應當應分的,沒人會因此感激你。
起了歪心思,那就是刁奴,其心險惡,是要亂棍打死的,也沒人會可憐你。
是以華姨娘對路嫚嫚的好,在世人眼里是個忠奴應守的本分。
宋氏,一個上層階級,這種等級之分早該刻在她骨子里。
為何時時不忘強調這一點?
更何況,路嫚嫚遍搜腦中原主記憶,華姨娘也沒為她做過什么涉險,或以命相搏的事。
當然,遇到危險華姨娘說不得真會如此。
可,會和真做過是兩碼事,不是嗎?
然宋氏這邊,沒必要,也沒動機騙她。
到底是為什么呢?
路嫚嫚揉著太陽穴,迷霧重重呀,迷霧重重!
八月十六,大吉宜嫁娶。
“青竹,爺讓你準備的大公雞呢?”
“放心吧爺,按照您的吩咐,早就養的肥肥壯壯的了。”
“去,把它給爺抱過來!”
母親以為他說的是氣話,可他是真打算用公雞來拜堂的。
小鹿出閣告了十日假,他可沒告假,一個沒有期待的婚禮,告什么假呢?
一會兒交代了青竹,就上六扇門去。
“都什么時辰了,怎么還不換吉服?”
徐氏大步走進來。
“青竹呢,青竹到哪去了?怎么伺候的。”
“快點把吉服換上,帶上發冠,跟娘一起研究研究迎親路線。”
本來是不用研究的,偏承恩公府那邊,也把日子定在了八月十六。
說是說什么雙喜臨門,可先進門,晚間門是有講究的。
堂堂正房嫡孫,說什么也不能叫來路不明的越過了去。
別說為自己這一房,就是為大嫂,這口閑氣也不能不掙。
再說,承恩公府為何非把婚期定在這一日,還不是想在嫁妝上壓他們一頭。
沒道理別人能壓她們,她們不能壓別人的。
丫鬟把京城的地圖送了上來。
徐氏不由分說將簡煥按坐下來,簡大少爺無法,只得耐下性子。
“等等……”簡煥攔住徐氏,“這條路怎么也繞不到景陽侯府吧?”
“誰說要到景陽侯府接親?”
徐氏涂著丹蔻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條路線。
吐氣如蘭,“咱們去槐花胡同。”
簡煥咚的一聲從椅子上掉下去。
隱隱有了猜測。
心中的煩躁一去而空,喜悅之氣漫上心田。
哪里還顧得上尷不尷尬,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好。
喜悅過后反倒有點不敢相信。
試探著問道,“怎么去槐花胡同?”
“哦,景陽侯府不是不待見大房嘛!他們在槐花胡同有個宅子,嫚丫頭在那出閣。”
徐氏狀是無意的提了一句,“嫚丫頭也在六扇門,說起來你們還是同僚呢!”
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喜悅,嘴角翹了起來。
小鹿!小鹿!
原來此路非彼鹿啊!
“行了,快換吉服吧!”
徐氏假裝,沒有瞧見他嘴角的笑意,“我還得去你祖母那里。”
簡大公子用最快的迅速換好吉服,對著銅鏡自我欣賞中。
青竹抱著一只羽毛鮮亮的肥壯公雞回來了。
“公子公子,公雞來了!”
簡大公子:“……”
真沒眼色,他是不是該換個小廝了?
“還抱著干什么,快仍了,伺候爺接大奶奶去。”
簡煥患腿疾,將軍府世子之位一直懸空至今,也讓某些人動了心思。
“噯,噯!”
青竹有點懵,他才出去這一會兒的功夫,回來爺就改變了主意,到底發生了什么?
忙抱了雞又出去。
“回來!”
簡大少爺又改變了主意。
“給二少爺喜堂送去。”
昨夜追電、奔雷給他出氣,套了簡煊的麻袋,專往臉上招呼。
那張臉……
簡大少爺嘴角微抽,公雞送過去正合適。
嗯,他真的很貼心。
“好勒!”
青竹腳下生風跑的飛快。
平素簡大少爺懶搭理簡煊,難得反擊這一回,青竹比他還熱心。
喜堂里沒人,怕被發現直接塞在了喜桌底下,怕公雞跑了,還特別體貼用紅繩縛住雙腳。
“爺!”青竹把輪椅推進來,準備推他上馬車。
別人家新郎騎馬接親,大少爺腿不好特意按排了輛馬車。
簡煥頭上青筋直跳,“背爺去馬廄,爺要騎馬。”
坐馬車他丟不起那個人。
看旁人成親,小孫子拉著他手,“祖父祖父,你娶我祖母那會,是不是也騎著高頭大馬呀?
“不是的,你祖父我呀,坐馬車!!”
多丟人。
嗯,簡大少爺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就想到孫子了,也忒著急了點。
“把小郡王、齊世子都喊上,陪爺上槐花胡同接親去。”
就這樣結伴上之扇門的追電、奔雷,叫小廝青竹給截了下來。
“我去!這是要搶親的節奏啊!阿煥也太猛了!”
阿煥這悶騷,終于憋不住要出手了。
小郡王也就是追電,眼中閃爍著八卦的火焰,躍躍欲試。
老房子著火,添把柴太必須了啊!
就不曉得,洞房花燭夜死要錢會不會把他給砍死。
看戲不怕抬高,立即回府換了套閃瞎眼的騷包衣裳,和奔雷,也就是翼國公世子齊明濤趕到將軍府,馬背上的簡煥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這么慢!”
“嗬,這會兒倒曉得嫌他們慢了。”
小郡王瞇眼望去,玉面公子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端得是意氣風發唯我風流。
“好兄弟,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搶親的事都干出來了,佩服佩服!”
簡煥一臉傲嬌,“那本來就是我媳婦,搶什么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