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錦

門主大人VS趙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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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軒這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是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想想那小姑娘與自家外甥女差不多大,這差了輩分啊!

宋國公夫人一巴掌拍他后腦勺上,“人家既不跟你親也不跟你戚,哪門子的差輩分!”

宋成軒:“……”

看著走在身邊安靜的小姑娘,宋成軒默默嘆了口氣,也罷,總要被母親和姐姐們催著成親,找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不知.脾性的姑娘,還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這位門主大人倒是忘了,人家只不過來找過外甥女幾次,然后自己救了人家一回,背了一回,又摟了一回腰,這是哪門子的知根知底?

不過他說知根知底,那就知根知底吧。

趙綰心不在焉的一路前行,想著該怎么開口忽然腳下一空。

“小心!”

被帶進了某個懷抱,又是那股熟悉的竹香味。

趙綰腦袋一空,“門主大人……”

宋成軒還是忍不住要搖頭,這丫頭看著嫻靜,骨子里還是那個迷糊丫頭,走走路都能差點滾下山。

不過這聲門主大人是何意?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六扇門門主的?難道是那不靠譜的外甥女透露給她的?

不過這時候的宋成軒可沒法細究,他眼神微冷的注視著對面兩人。

“誰派你們來的?”

隨著這聲清冷的話語,腦袋空空中的趙綰終于清醒過來。

自己還在某人的懷里,卻貪戀的不想推開,假裝沒有看見,轉頭看著山道上的兩人。

兩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把那女人乖乖送過來,咱們兄弟可以饒你不死。”

趙綰一驚,居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自從認識了路嫚嫚之后,那些面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的女子都不高興與她們去虛與蛇尾了。

有空約了路嫚嫚、周若微、簡丹幾個一起逛街或踏青。

自從正月十五花燈節偶遇門主大人之后,這半年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門主大人身上,就連找周若薇等人一起玩的時間都少了,更別說其他人。

到底是誰要找她麻煩?

門主大人眼神微冷,“我要是說不呢?”

這兩人握刀的姿勢一看就是高手,讓兩個高手來對付一個小姑娘,若她不與自己在一起,恐怕對方一刀就能叫其斃命。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用這樣的高手來對付一個小姑娘?

據他所知大大長公主在京城人緣極好,這小姑娘也是極好的姑娘,不然自家那不靠譜的外甥女也不會與之結交了。

那家伙做人不靠譜,看人還是挺有眼光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送你先上路了。”

黑衣人握著刀就向他沖過來。

“一邊站著別動。”

宋成軒到這時才發現自己還摟著人家姑娘,不對,是姑娘摟著他,可能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壞了吧。

宋成軒理解的拍拍她的后背,算是安慰。

趙綰瞪大眼睛看著那人與兩個黑衣人對戰。

不愧是六扇門的門主大人,武功真好,一個打兩個貌似很輕松的樣子。

若不是怕他分心,她都要站在山頭為他助威吶喊了。

瞧瞧這動作簡直是太帥了。

可是下一刻卻笑不出來了,一把冰涼的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如果不想她死的話,趕緊住手。”

宋成軒正打倒一個黑衣人,聽得這話,回頭看不知又從哪里冒出來一個黑衣人,控制住了趙綰。

老巢被端,只能丟盔棄甲。

宋成軒住了手,但是黑衣人卻并沒有,趁著他轉身一刀向其砍了過來。

趙綰雙目圓睜,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縱身跳了下去。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堅決不能讓自己成為宋成軒的累贅。

那么高的懸崖,她居然跳下去了,三個黑衣人頓時目瞪口呆。

他們的任務是把活人帶回去,這人跳崖了該怎么搞?

宋成軒也沒想到這小姑娘有這么大的勇氣,為了不連累自己,居然跳崖了。

心里又好氣又好笑,這也太不相信他的能力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絲感動,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了他可以不顧性命,當然他的家人除外。

所以他怎么能讓她有事呢?

足下一點一個縱身,跟著輕輕飄下懸崖。

在半空中接住不斷往下墜落的趙綰。

這叫趙綰的心軟的一塌糊涂,這世上除了母親,還有誰能夠如此不顧生死的保護她?

本來就暗戀著門主大人,這下立即馬上就對宋成軒死心塌地了。

心里頭暗自慶幸,幸虧母親先下手為強了。

若不然等將來有一天他娶了別人,自己才發現宋成軒就是門主大人,那才叫一個欲哭無淚。

還好還好!

幸好宋成軒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否則就要敲她腦殼了,在生死關頭居然想這種無聊的問題。

借著風力宋成軒帶著趙綰向懸崖石壁撲去,手中的匕首扎向懸崖石壁。

大佛寺的石壁很堅硬,匕首與石壁一路摩擦發出耀眼的火星子,帶著兩人迅速的下滑。

終于滑到距地面十幾米高處,一塊突出的石頭擋住了匕首,匕首牢牢的插在了石縫中。

稍做停留之后,宋成軒拔出石縫中的匕首,帶著趙綰輕輕向下一躍平安落地。

“你受傷了!”

趙綰突然發現宋成軒那只手血痕累累。

宋成軒混不在意的甩了甩握著匕首的那只手。

“不礙事,只是一點點擦傷而已。”

“怎么會沒事?”

趙綰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那么堅硬的山石,都能把匕首與之摩擦發出了耀眼的火花,何況是血肉之軀?

更何況手上沒有任何的防護。

這時候也顧不得羞恥了,雙手在宋成軒身上摸去。

她知道他們習武之人隨手都會帶著一瓶金瘡藥。

“在衣襟里。”

頭上似乎傳來悶笑。

趙綰氣惱的剜了他一眼,探手伸進他的衣兜,摸出一瓶藥來。

掏出帕子,小心的擦掉手背上的血痕,看著那些外翻的皮肉,差一點又要落淚。

趕緊輕手輕腳的撒上金瘡藥,再掏出一條干凈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包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