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水看著火苗,她體質特殊,很容易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不過他不打算解釋,以免引起她的恐慌。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如此!”
“可否方便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若在這山谷茍且偷生活下去,此生都會念著你的名字,為你祈福!”夏枯草說這話有點哽咽,她一個瞎子并沒有想過再出去。
石寒水手上的動作稍有停頓,他想了想道:“我已經在外面買了一間房子,還沒辦手續,本打算明天帶你出去的,我很快就要回去復命,你的眼睛兩天之內就會好,接下來你就要靠自己活下去了!”
石寒水立刻封了結界,雖然有男女之防,倒也不耽誤他,這不是正常嬰兒,只不過是一條盤踞的蛇而已,剛見亮光,蛇還不能適應,最是虛弱的時候,石寒水拿出那鼎來,三世川穹瞬間被收了進去!
夏枯草覺得異樣時,竟然感覺沒那么痛了,只是偶爾肚子會縮一下。
肚子里的東西像是自行掙脫般,很想出來,夏枯草不用怎么用力,就感覺到下面有什么東西在動。
“嗯,我專門詢問了大夫,一般產婦都會喝幾幅藥恢復體力,所以我就準備了一些,這些天你也沒吃什么,我又請了老婦學了基本熬粥手法,你將就著吃一些。”
“不管你是為什么如此幫我,我都很感激你,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夏枯草突然開口道。
石寒水邊架火邊道:“你問吧!”
“也許這是我們的緣分,恩公還沒告訴我姓名呢,受如此大恩惠,我總不能糊里糊涂整日活在夢里吧!”
在夏枯草看來,這種傳奇的故事只會在夢里遇到。
石寒水見她如此執著,只能微點頭:“本人寒石。”
“寒石?”夏枯草乍一聽名字如此奇怪,難道是寒冷的寒?這是不是與他體溫較低有關系,他的手為何一碰到她就讓她有股沁涼的感覺,這要是在冬日,豈不是一觸成冰?
夏枯草尷尬的一笑,她想多了:“我記住了,即使我們以后很難再遇到,但我不會忘記你的,看不到樣子,我可以辨別聲音,還有……你指尖的溫度!”
夏枯草說的羞澀,石寒水聽的發愣,石寒水伸開手看著手指,什么溫度?
給夏枯草熬完最后一副藥,石寒水見她喝了下去,才道:“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是眼睛還沒那么快,我每日以晨露給你洗眼,加上我的法力,你很快就可重見光明。
只是這一次,我希望你珍愛你的眼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重新自信的活下去,過去的就過去了,人得往前看,你可懂?”
夏枯草想流淚又流不出,她點點頭:“你會回來看我嗎?哪怕偶爾?”
石寒水堅定的搖搖頭斬釘截鐵的道:“不會!”
這聲音薄涼,未免顯得無情,可石寒水說的是實話,也不想給人留下幻想。
夏枯草猛然間的心痛讓她不知所措,雖然她很想留住他,哪怕是眼睛繼續黑暗下去,可是她知道,不可能,即使眼睛一輩子黑暗,不見光明,她也留不住寒石。
石寒水輕輕帶著夏枯草如行云流水般遨游在天空中,夏枯草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第一次羨慕會飛的人,若她會飛,哪怕天涯海角她也會去尋他。
夏枯草心里莫名有一股沖動,那個陪伴了她多年的小人的身影似乎出現在了黑暗中,一招一式都無比清楚。
大好的資源,是自己浪費了嗎,即使是在夢中,可若長年累月跟著這招式摸索一二,也不至于今日如此狼狽吧!
石寒水帶著夏枯草降落在一個院子里,屋子不大,但好在有個獨立的院子,院子四周有圍墻圍著,小門小戶的一方天地,甚是雅致。
“我想世外桃源不適合你,你一個姑娘,又沒有武功,太過偏僻無法保護自己,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在這鬧市中給你選了一間。
門外前行百余米就是主街道,行人頗多,也熱鬧,各種所需之物也是應有盡有,即使是初來乍到,生存是沒有問題的!”石寒水一一詳細的解說,夏枯草發現此人真是心思細膩到極致。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石寒水的面前,感激的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三顆響頭!”
夏枯草聞到藥味時才知道石寒水回來了,藥香陣陣,她好奇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這是在熬藥嗎?”
在中午時分,夏枯草的肚子突然鼓動了起來,就像被什么東西蹬了幾腳,非常用力,與此同時,她感覺心臟揪心的疼,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喘不過來氣。
“別怕,閉上眼睛,我輸些真氣給你,不會有事的!”
石寒水的手指搭上夏枯草的胳膊時,夏枯草有一絲熟悉感,沁涼沁涼的,沒有溫度,這在某一天也出現過這種感覺。
石寒水乍一聽一蹦而起,趕緊走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覆上了夏枯草的肚子,里面鬧騰得很。
石寒水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時值正午,陽氣最旺的時候,三世川穹在此事落地,簡直天助我也。
夏枯草嗯了一聲,有幾分羞澀,即使再艱難,也要撐下去,她聽到周圍沒了動靜,這才慢慢起身,就著一點水自己收拾干凈。
一切戛然而止,只是夏枯草最受傷害,她虛弱的躺在地上,石寒水收好了鼎,又給夏枯草輸了些真氣,取了水來,輕聲道:
“你可不可以自己清理干凈?我去給你找幾件衣服來!”
夏枯草震驚:“你……這是為何,我倆不過萍水相逢,如此大恩大德我怕我受不起!”
“此次災禍我也有責任,我奉師命捉拿三世川穹,結果他半路逃脫,這才依附在你體內,我若早早收了它,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石寒水言語之間有愧疚。
夏枯草呵呵地笑了:“看來你真是個好妖,這怎么能怪你,只是巫族之人眾多,為何偏偏選中我,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來都是命!”
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她想要叫人,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好輕聲道:“喂,你在嗎,我肚子痛!”
果然不是正常嬰兒,此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就是肚子好像有點松弛了,可憐的肚子,一夜之間撐那么大,又一瞬之間變癟了,適應不過來很正常。
石寒水回來時不光帶了衣服,他還帶回了幾幅藥和熬藥做飯的工具,米糧也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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