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本來就并非是純善之人,眼下又聽了白氏所言,哪里能不曉得這其中是什么意思,當即道:“一切還憑姑母安排。”
因白喜到底還是要在謝府中住上一程的,因此對這事白氏也并不著急,只有意無意的在謝白宛跟前說起白喜的種種好處,并時不時的將白喜往她跟前帶,其實說實話白喜長得還可以,家世也在那里擺著,又收起了從前的那些放蕩習性,白氏以為謝白宛到底年紀小,很難不為白喜所動。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謝白宛從始至終對白喜都是淡淡的,倒惹得白喜很是疑惑,私下里也不止一次的問過白氏,“先前姑母不是也曾說過這謝白宛對我也有幾分意思嗎,怎的如今卻待我這么冷淡。”
白喜對這冷淡都有些受不住了。
“這小姑娘家的心思,你便不懂了罷。”白氏其實心里也有些敲邊鼓,因著謝白宛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了,若說對白喜一點意思都沒有那么合該厭惡白喜如今的數度獻殷勤,可謝白宛偏偏沒有。
若說她對白喜有意思,那怎的一點表示都沒有。
“她又不是你先前接觸過的那些非良家女子,好歹也是謝家的閨秀,大多矜持,即便對你有意也不肯表現得太過明顯,怕被人輕看了去。”當著白喜的面,白氏當然不會將自己心里的那些疑惑給說出來,只敷衍說道。
白喜卻是信了白氏的說辭,卻難免著急說:“我還從未在一個女人身上花費這許多的晨光,也就是看在姑母的面上......然而若再讓我堅持下去,怕是不怎么能了。”
“即便是你想堅持下去,姑母卻也不忍心看你這么累的。”白氏又道,“左右就這兩天了,趁著四下里無人的晨光,我帶著你去到宛姐兒那邊的院子里,讓你同她一訴衷腸,我侄兒這般優秀,那謝白宛怎的會不動心。”
白喜當下內心里卻是敲起了邊鼓,“萬一那宛姐兒并非是如姑母所說的那般呢。”
“那又怎的了,俗話說好女怕纏郎,再者又不是非讓你得到她的心,你得到她的人也就是了。”白氏這樣說之后,便專門挑了一日李式微不在房里的時候,領著白喜堂而皇之的進入到了謝白宛這邊的院子里頭,又讓人將謝白宛給喚了出來,自己則回了屋里。
那白喜原就是孟浪之人,尤其眼下在月光之下瞧著謝白宛一張清冷十足的面龐,頓時便覺得心里癢癢的,想看著跟前這人褪去清冷,一臉熱情的模樣,他忍不住就靠近了謝白宛幾分。
“宛妹妹。”白喜叫道,“說來在謝家小住了這許多,一直都沒尋到功夫與宛妹妹這樣私下里獨自相處過。”
謝白宛皺眉說:“白公子這是什么意思,你來我家里住,便是客人,我恭恭敬敬的待你也就是了,又何必需要私下里獨自相處。”
“你這樣說未免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白喜也是個臉皮厚的,“這許多日子我刻意在宛妹妹跟前表示,難不成你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更不用說先前的時候我姑母還在郡主跟前說過我與你的事,你便是故作矜持卻也要有個度罷?”
這樣說完之后,白喜就突的靠近了謝白宛,又抓住了她的手說:“再者,在我跟前何必這般矜持,說著便要去攬謝白宛的身子。”
謝白宛冷眼將他給推開,并喚人道:“來給我將這個半夜行竊的小賊給打死。”
剛說罷這話,原先空無一人的院子里頭不知從何處便跑來幾個仆婦,套上麻袋便將白喜給亂打一通。
白喜剛開始還欲分辨,到后來被打的只能討饒。
差不多的時候,李式微相跟著一貴婦人正走進來,瞧著便問說:“這究竟是怎么了。”
謝白宛一反方才冷情的模樣,對著李式微便是一通哭泣說:“郡主,也不知怎的,咱謝家的宅院里竟突然進了賊,這賊人見被我發現了,竟還想著要打殺我,幸被底下人給制住了。”
“竟有這么一回事?”李式微面上頓時顯現出嚴肅來,“來人,將這小賊給本郡主弄出來,我倒是要瞧一瞧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膽包天,進了謝府行竊不成,竟還敢到我這院子里頭。”
那婦人便安撫李式微說:“郡主且先息怒,總歸這小賊沒真的偷走什么東西就被人給發現了。”
謝白宛這時候看向那婦人,似乎才認出來那人說:“原是白家嬸娘,白宛這廂有禮了。”
“好孩子,快且起來,且受驚了罷,好好的坐在那兒。”白夫人就忙道,她今兒個之所以會到了這里,說來還是李式微托人與她說了白氏提議將白喜并謝白宛給湊成一對的事情,她覺得倒是不妨可行。
白夫人是想著雖然謝白宛本身出身不顯,可如今到底有個全然為她著想的郡主,配自己這嫡出次孫也還是可以的,尤其白夫人知道自己這嫡出次孫也就是外表光鮮,內里卻是個喜愛沾花惹草的性子。
因此這一回來,也就是想探一探李式微的口風,再和她細細商量一番,不成想竟就撞到了這一幕。
卻說那白喜顯然是聽出了白夫人的聲音,于是越發劇烈的掙扎了開來,未過一會兒,白喜被人從里頭放了出來,當即跪倒在白夫人的跟前,哭泣道:“祖母,你可要為我做主......”
白夫人一看竟是白喜,目光頓時有些不善的打量著謝白宛,說著就讓白喜給起來,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將軍府的嫡孫,便是再怎么著也不會做那行竊之舉罷。”
“白小公子?”謝白宛頓時就驚訝說,“怎的會是白小公子,方才天黑我也沒看清楚人,然而那人確實是鬼鬼祟祟的進了我的宅院里并偷偷摸摸的,還欲......欲對我不軌,不過是方才我不好意思,這才沒說出來人,然后我就忙叫了人過來。”
“只是這人怎的會是白小公子,白家的小公子便是再怎么喜好美色,卻也不該這樣......這樣唐突罷。”
白喜就忙道:“你說謊!”
“白小公子覺得我哪里說的不對?”謝白宛就那樣懵懵懂懂的看著白喜道,“不過如今想來合該是誤會了,畢竟白小公子也是名門出身,再怎么來說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吧。”
白喜頓時就是一陣失言,是了,他總不能當著自家祖母并明珠郡主的面,說姑母白氏讓他趁著四下里無人時拿下謝白宛罷,因此就是一陣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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