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國舅精分史

18、天井

“這……”辛子拿著那個香囊,收起來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苻千凡表示心中很不是味兒,她給自己拿糕點都還能忍,竟敢送辛子香囊!這就不能忍。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主,還把主意打到辛子身上去了。照她這種還不得被她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什么玩意兒啊你就都敢拿出來送人!”搶過辛子手中的香囊,苻千凡面露嫌棄,“嘖嘖嘖,這上面是什么?鴨子?你娘這手藝也太差了!”

損完別人繡功還不夠,還拿起來問了問,立馬又拿得遠遠的,“這什么味兒?就你這,別說防蛇蟲鼠蟻了,戴得久了估計還得被人當蛇蟲鼠蟻給避著。”

辛子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雖然說這姑娘的兄長得罪過他,但她記得人本身是沒有怎么招惹他過,這不還好心好意給送糕點來。沒想到被他這么好一番膈應。

本來還想幫著勸兩句,不想人正主兒壓根沒當回事,依舊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好嘛,香囊是給自己的,她大概是不會在意苻千凡說什么了。

從苻千凡手里將其奪回來掛在了腰帶上,朝她拱手道:“多謝沈姑娘!”

沈湘臉一紅,道:“謝我做什么,這是我娘做的!”

“那還煩請沈姑娘代為謝過令母。”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反正大家都是女兒身,收個香囊也沒什么。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苻千凡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沈湘走后,苻千凡咬牙切齒地盯著她腰間的香囊,:“這種女人你也看得上?”

辛子不在意道:“你怎么說話呢,收個香囊也沒什么啊?”

“你都收了別人香囊了還沒什么!”苻千凡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他老早就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了,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直到昨天辛子邀他去喝酒,聽到隔壁桌的八卦,才猛然驚覺:自己莫不是看上辛子了!可是他們都是男人啊!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他還特意去吃了一把洛九的豆腐,結果差點沒把自己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

本來還想再找個女人試試,剛好這個沈湘找上門來。不帶著偏見來看,有一說一,這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

但當她往自己身邊靠的時候,苻千凡差點沒忍住給她踹出去。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廣撒網,給辛子送香囊!

當別人都瞎呢,還她娘繡的。

想到這里,苻千凡心里就冒火。他承認了,他大概是瞧上辛子了……

誰能想到,認識辛子以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是個斷袖!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從在中境府再一次遇見她就開始了吧。否則怎么會對她一再忍讓一再服軟?

苻千凡再一次奪過那個香囊,一抬手就將它拋出了門外。

辛子怪異地看著他,“你又抽什么風?”

“這么個不入眼的玩意兒,理它作甚?你要喜歡等回了京城我送你十個百個!”不敢說對她表露自己的心思,苻千凡只得隨意道著。便攬過她往自己房里走去。

“走,上哥哥那里,看看哥最近編史的成果。”

不敢明說,偷偷摸摸吃點兒小豆腐還是成的。還是咱家辛子令人舒坦,苻千凡如是想道。不似昨日摸了一把洛九,可把他給膈應的……

二人在瑪午關的事皆已了,是時候離開了返回了。

這些日子以來,辛子自覺與洛九相處得還不錯,離開之前有必要向他道聲別。苻千凡自然沒意見,何況洛九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了,多些禮數總是沒錯。

大冷的天,洛九只著了一件單衣在練劍。辛子摸著自己身上笨拙厚實的襖子嘖嘖稱奇。

洛九收起劍請二人進了屋,義兄常年鎮守西境,他在這里也是有一座宅子的。

“這就要走了?”兩人道明來意后洛九詫異道。

“是啊,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洛兄。”

“應該不會太久的,”洛九神秘一笑,“咱們下回京城見。”

這無疑是個意外之喜了。

“洛兄未來準備去京城?”

“是啊,這次來見義兄,他提議讓我去京城謀個差事。”

他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該成家立業正經過日子的時候了。

“洛兄,就此別過,咱們京城見。”

“京城見。”

天井鎮大概是中境府西部最繁華的城鎮之一了。

天井二字的由來,便是這里相對繁華的原因之一。

此地地處大漠邊緣,所屬境內有一巨大的湖泊,湖水碧藍,清澈見底。湖泊邊沿是一片環形綠洲,綠洲向外延伸至二三里。讓人不敢相信它會是處于沙漠的湖泊。

這無疑是大漠里最理想的安家之地。于是在湖泊四周聚集起了上百戶人家。

錯落有致的房屋圍著湛藍的湖泊,從高處望去就猶如一口巨井,故名:天井。

然而不用多久,辛子就會發現,這繁華實則都是表面的繁華……

“鴟鸮鴟鸮,既取我子,無毀我室。

恩斯勤斯,鬻子之閔斯。

予羽譙譙,予尾翛翛,予室翹翹。

風雨所漂搖,予維音嘵嘵!”

在即將抵達天井鎮的時候,辛子聽到了這么一首詩。

唱詩的是一個溜瞪羚的中年男子。她自然是不能錯過的。遂上前招呼道:

“這位老丈!”

男子看向她:“公子有何事?”

二人上前行了一禮:“剛才的歌,可否請老丈再哼兩遍?”

對方警惕地掃了他們兩眼,道:“山野小調,恐污了貴人的耳。”

辛子向來都是聰明心細之人,苻千凡也只偶爾在辛子面前大條一下。兩人只對視了一瞬,立即領悟到彼此的意思。

事有蹊蹺!

“老丈不必多慮,我二人并非歹徒。還是這歌中只有什么不便告人的故事?”

男子神情似有松動:“你們不是伍亭長的手下?”

“伍亭長是何人?”

見兩人確實沒有惡意,他這才放松下來。拉過拴著瞪羚的引繩、倚著身旁的巨石,將他所知的一二事娓娓道來……

請記住本書域名:。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biqu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