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街上沒幾個人,寶馬在楚霽風的操控下跑得又快又穩。
蘇尹月的臉撞著冷風,聽著街上的馬蹄聲,就知道后頭的禁衛軍被他們甩開了了。
“王爺,你的騎術太厲害了吧。”蘇尹月不會騎馬,不由得發出感嘆。
這種小女人的崇拜對楚霽風來說很是受用,他笑意加深:“改日得了空,我帶你到郊外騎馬,如何?”
“好呀!”蘇尹月欣喜,而后她撇撇嘴,“恐怕沒這個空閑時間吧,宮中似乎發生了不小的事情,難免會引起朝野動蕩吧?”
“還好,現在不算亂,有這個空閑時間,到了明年更亂了,就不一定能帶你到郊外騎馬了。”楚霽風說道。
蘇尹月擰眉,倒是好奇宮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皇宮近在眼前。
從凌王府到宮門口,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安公公在宮門口候著,看見蘇尹月這么快到了,驚訝之余又是歡喜:“凌王妃快隨老奴來吧!”
按規矩,楚霽風是不能在入夜之后進宮的,但他硬要陪著蘇尹月,安公公也就沒轍了。
到了椒房殿,宮女們忙碌得很,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
“凌王妃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宮女們立即來了精神,緩了口氣。
蘇尹月提著藥箱進了偏殿,嗅到濃重的血腥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看來流了不少血,但楚霽風說了,她得把人救活,只要楚承賢有一口氣在,她就能扭轉乾坤。
甄皇后站起身,道:“不必行禮了,你快進去,一定要救回賢兒啊。”
蘇尹月本就沒想著行禮,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便走到床榻邊上。
像甄皇后這種人,她是最看不慣的。
無事求她的時候,一副嘴臉可惡至極。有事求她了,又裝著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罷了,楚霽風要她救的人,她不能不救。
楚承賢的衣衫已經敞開,露出傷口,雖然上了止血的藥粉,卻沒什么作用。
她檢查著傷口,所幸,那一劍有兩毫米的偏差,沒有刺穿大動脈。
先是給人喂下護心丹,而后又扎針止血,手腳利落。
太醫在旁看著她下針,動作極快,他還未看清楚,那銀針已經扎完了。
他下意識開口:“凌王妃,你慢點,我還沒看清楚呢。”
蘇尹月沒好氣的說道:“我慢一點,他就性命不保了。”
太醫面色訕訕的,心想著你一個女娃娃豪橫什么呢,可銀針下去后,傷口的出血便止住了。
蘇尹月翻著藥箱,拿出縫傷口的工具。
楚承賢已經昏死過去,不用做麻醉,倒省事了許多。
用烈酒消了毒,她一人難以操作,便讓太醫來幫幫忙。
太醫說道:“既然止住血,不是應該敷上止血促進愈合的草藥嗎?王妃還要這些奇怪的工具做什么?”
“縫針后,傷口容易愈合一點。”蘇尹月挑眉,覺得他多事。
愈合還是小事,楚承賢失血過多,她沒工具替他輸血,他能不能熬過今晚還得另說呢。
不過她研制的護心丹是實驗室的最新研發,應該能讓楚承賢挺過這一關。
太醫難得遇見這樣的事情,連忙答應。
就連秦燁都說她醫術極好,他得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兩。
蘇尹月在里頭忙著縫針,楚霽風則是坐在外間,要甄皇后陪他一道喝茶:“皇后娘娘不懂醫術,進去無用,還有可能妨礙著月兒救人呢。”
甄皇后是心急如焚,但此時此刻她沒有辦法,只能精心等待著。
她知道自己曾多次針對蘇尹月,現下就怕蘇尹月不肯盡心,說道:“王爺,本宮之前是多有得罪,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凌王妃應該懂得醫者父母心這句話吧?”
“坐穩了。”楚霽風提醒了她一句,便踢了一下馬肚。
寶馬瞬時飛奔出去,蘇尹月嚇了一跳,險些甩了下去,幸好楚霽風扶了她一下。
蘇尹月蹙眉,這不是二殿下的名字嗎?怎么禁衛軍不稱呼二殿下,反而說承賢公子?
而且,楚承賢怎么受重傷了?
楚霽風在她身旁,低聲說道:“去吧,你得把人救活。我們這局才能繼續做下去。”
坐馬車太慢了,所以楚霽風喊人牽來了一匹寶馬,自己翻身上去之后,朝著蘇尹月伸出手。
蘇尹月把手交給他,他稍稍用力,就將她帶上了馬,坐在自己跟前。
她從未與楚霽風同騎一馬,不禁覺得新鮮。
“對對對。”甄皇后趕緊擦了擦淚珠,強打著精神,“快拿本宮的令牌開宮門,請凌王妃進宮!”
這種情況之下,一切都得快。
所以安公公直接讓禁衛軍帶著令牌騎馬趕去凌王府,把人請進宮。
蘇尹月有點驚訝,抬頭看了他一眼,也能猜到今晚宮中發生的事情與他有關系。
她沒想太多,一口答應下來,又問了禁衛軍一些話,才拿著藥箱出門。
禁衛軍只是傳話的,別無他法,接著又說:“承賢公子傷得極重,恐怕只有王妃才能救他了,還請王妃趕緊隨卑職進宮吧,若是耽誤了救人時機,卑職無法擔當得起啊。”
甄皇后又是身子發軟,面色灰敗,容顏枯槁,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似的。
倒是安公公提了個主意:“皇后娘娘,凌王妃先前能救傷勢重的大殿下,想必也能救公子吧?”
楚霽風帶著蘇尹月出去,禁衛軍一看楚霽風清瘦挺拔的身影,低頭揖手行禮:“王爺王妃安好,卑職奉皇后娘娘旨意,請王妃進宮救人。”
蘇尹月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宮里不是有太醫嗎?找我干嘛?”
她和皇后又不熟。
此時已經是戌時四刻了,出云閣早已安靜了下來。
但禁衛軍忽然直闖進來,嚷著要見凌王夫婦。
甄皇后好不容易緩過來,聽到這話,又是腦袋發暈。
宮女扶著她過去,她臉色蒼白,險些喘不上氣來:“什么叫活不過今晚?!本宮的賢兒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你也休想見到!”
太醫出了一背的冷汗,急忙說道:“臣無能啊,二殿下傷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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