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天寒地凍,百姓們本來不想看這點熱鬧了。
可凌王府卻貼心得很,煮了幾鍋熱粥,給百姓暖暖肚子。
百姓倒是樂呵,看個熱鬧而已,竟然還能吃上一口熱粥,簡直是人間趣事,這下子,他們也不怕冷了,都在靜心等待。
很快,太醫就來了。
百姓伸長了脖子,想看究竟是何結果。
太醫聽說是花柳病,還是事先搭了條帕子,才給夏庭峰把脈。
隨即,他又看了看夏庭峰身體各處的紅疹。
太醫面色一變,結結巴巴的喊道:“是……是患了花柳!的確是花柳病啊!”
他是這方面的圣手,畢竟京中有很多權貴都愛流連煙花場所,會染上各種各樣的病,其中就以花柳病最為嚴重,根本無藥可治。
“哇,真是花柳病!”百姓當即指指點點,很是驚訝。
夏庭峰整個人怔住,完全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怒視著太醫:“你是不是被凌王府收買了?所以才說謊話來污蔑我?!”
太醫慌慌張張,忙的搖頭:“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夏庭峰宛若個瘋子,便撲上去,狠狠掐住太醫的脖子:“你污蔑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太醫臉色鐵青,忙喊救命。
慘了慘了,這下子他也危險了。
常無影一個箭步上前,一腳將夏庭峰踢開,他落下之處,人群立即散開。
太醫哭哭唧唧:“慘了慘了,我活不下去了!”
“這夏六公子自己造孽還不止,竟然還想拉人墊背呢!”
“就是啊,夏大人,你會不會教兒女啊!你的女兒在皇宮里跳脫衫舞,兒子不知檢點染上這種病,還真是惡心咧!”
“那可不是嘛,要是我的兒女是這副模樣,我干脆一繩子吊死自己算了,哪里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百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夏廣氣急攻心,雙眼發黑,眼見就要暈過去了。
常無影趕緊去扶著他,往他人中掐了一把:“夏大人,你可別暈啊,夏六公子害了太醫,你得給個交代啊!”
太醫痛苦涕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沒想到還有人會替自己說話。
嗚嗚,凌王府的人實在是太好了!
他連忙趁機說道:“夏大人,我上有高堂,下有小兒,若是染病了,可如何是好啊?”
夏廣想暈卻暈不過去,臉色別說有多精彩了。
他掃了一圈眾人,他們的臉色都是帶著鄙夷之色。
沒了,夏家這大半年在京城苦心經營的一切,今日全都毀于一旦了!
他捂住心口,說道:“太醫,若是你染病了,我夏家定會負責,你不用擔心!”
太醫這才稍稍放心,有這么多人看見聽見,他不怕夏廣不認賬。
夏廣瞪了夏庭峰一眼,便想著撇下兒子上馬車離開。
常無影適時提醒了一句:“夏大人,你怎么還敢坐自家的馬車啊,不怕染病嗎?”
夏廣身體一僵,對了,他是和兒子同坐一輛馬車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全身癢癢的,無法,他只能徒步走路回夏府。他人倒是沒染花柳,但在路上吹了寒風,他身子骨受不住,就患了嚴重的風寒,足足病了大半個月,連床都下不來,更別說去上朝處理公事了。
至于夏庭峰,夏家奴仆不敢去抬他,只能等他醒來,自己忍著痛走回去。
凌王府門前的事兒有不少百姓看著,不用半天,就鬧得全城皆知。
夏庭峰,成了過街老鼠。
夏家,成了全城笑柄。
與夏庭峰有過來往的姑娘驚慌不已,一個個都嚇哭了,生怕自己染了病。
不少百姓聚集,都在竊竊私語,無非是說夏家人一個比一個離譜,使了勁兒的在嘲笑。
夏廣側頭,便讓自家的侍衛去宮里請太醫,讓凌王府的人去,他不放心。
那日的女子病癥嚴重,夏庭峰肯定是中招了。
然而夏庭峰篤定自己沒有患病,現在卻被凌王府的人污蔑自己得了花柳,若他不證明自己的清白,以后別說是娶妻,就連出門走動他都不敢了!
今日他已經提親失敗了,名聲斷然不能再受損。
他是被自己的兒女坑怕了,有點猶豫。
夏庭峰又說:“父親,你知道兒子是什么人,兒子連通房都沒幾個呢,怎么會得花柳呢?”
這一點,夏廣是知道的。
他急忙退后幾步,讓隨行小廝把人攔住,隨后就說:“此事肯定是有什么誤會,諸位,我兒潔身自好,應該只是普通紅疹,是凌王妃診錯病了。”
聽聞蘇尹月醫術精湛,應該不會診錯病,但夏家還是要面子的呀,無法,他只能幫忙遮掩了。
常無影在后頭,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道:“夏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我家王妃可從來沒出過什么差錯呢!”
他一咬牙,說道:“父親,讓太醫來一趟吧!不帶凌王府這樣欺辱人的,兒子要讓他們賠禮道歉!”
夏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這怎么使得?就讓太醫來一趟吧,若我家王妃斷錯診,必定會給夏大人和夏六公子賠禮道歉。”常無影說道。
楚霽風早就吩咐過他,能將此事鬧多大就鬧多大。
他好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撲上去:“父親,我沒有,我沒有患花柳病!你要信我啊!”
就算是自己兒子,夏廣也不敢接近。
常無影伸手一攔,則說:“那就請宮里的太醫來診斷啊,這么百姓在這里,他們也可見證!”
夏廣擰眉:“我帶庭峰進宮找太醫即可,這么冷的天,怎好意思讓太醫跑這一趟呢?”
他不好確定夏庭峰有沒有患病,故而還是想穩健一點。
夏廣頭痛,硬著頭皮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凌王妃看一眼就說我兒患了花柳,這好像太過武斷了吧?若斷錯診,凌王府又該如何賠償我夏家的損失?”
他是想讓常無影知難而退,不想再糾纏此事。
夏庭峰整張臉憋得通紅,卻不知道給如何反駁。
他院子里的通房都干干凈凈的,他不可能得了這種病,不可能的!
此時,夏廣從凌王府里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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