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尹月從慕容山莊后門離開,服用了內丹,果然是不用懼怕林間的毒障。
但走了一段路她就發現,自己似乎在原地打轉。
她摸了摸下巴,思索一會兒,就在一棵樹上做了記號。
再走了一段路,她又看見了那顆做了記號的樹!
她掀起輕紗看個清楚,隨后面色就不大好看,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這死人谷當真是邪門的很,現在她在原地踏步,想出不能出,想回也沒法回,非常麻煩。
恰在此時,她聽到了腳步聲,這林中常日無人,這顯然是來抓她的。
難不成,真要被崔青桁抓回去了?
蘇尹月自知躲不過,干脆站著不做無用功的事情了。
來了兩人。
她自然是認識慕容澈的,但另一個紅衣男人是誰?
帷帽的輕紗有點擋人視線,她用弄出了一條小縫隙,終于把他的相貌看清楚,看清楚了之后,不由得一晃神。
她在夢中似乎也見過這種紅……
這人長得出挑,應該不是崔青桁的手下吧?
“琴姑娘,這位公子說是要尋你,還說你是他的妻子。”慕容澈問道,“事實真是如此?”
蘇尹月來到慕容山莊,自然不會那么傻用自己的真名,所以隨意說自己姓殷,單字一個琴。
她在打量楚霽風,楚霽風也在打量她。
就算是戴著帷帽,可那是與自己曾經親昵過無數次的女子,他怎會不認得!№Ⅰ№Ⅰ
他一個欣喜,便是立即沖上前,一把將人抱住。
“公子!”慕容澈喊道,有些嫉恨。
蘇尹月怔了怔,帷帽都險些掉了下來,她現在的臉丑得很,可不想隨意展露人前。
而且這人是怎么回事?二話不說就抱著自己占便宜,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她使勁把人推開,一巴掌呼過去,惱怒說道:“你有病啊!”
楚霽風被打了臉,還是蘇尹月打的,他怔了怔,緊緊的瞪著她:“你打我?”
他現在像一個委屈的小媳婦,眼睛都紅了。
她不僅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打他,天下間沒有比他更慘的人了吧?
連日來的辛苦趕路,反而成了一個笑話。№Ⅰ№Ⅰ
蘇尹月晃了晃神,覺得手有點麻了,說話也結巴了:“你……你一上來就抱我,我這只是自衛,自衛……”
楚霽風卻是不管,還是喃喃念了一句:“蘇尹月,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竟還打了我。”
話一說完,轉身就走。
他是氣急攻心了,暫時都不想再理會蘇尹月。
打又打不出手,罵又罵不出口,還能如何?
蘇尹月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對他做了什么事?
不過,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趕緊追上去:“誒,你別走啊,有話好好說清楚。”
楚霽風本就疲憊不堪,剛才挨了一棍子,現在又氣急攻心,傷心過度,怎能扛不住。№Ⅰ№Ⅰ
沒走兩步,腦袋就發暈,嘴角還溢出血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慕容澈距離楚霽風很近,一個箭步上前,把人扶著。
順勢揩了一把油,明顯感覺到楚霽風的胸肌更加結實,他眸光暗沉了幾分。
“我才打了他一巴掌,他怎么就暈過去了?”蘇尹月有點慌神,自己也不過用了一點力氣,威力就這么大嗎?
慕容澈本來對蘇尹月不喜不厭,可現在知道了楚霽風是沖著她來的,便是生出了幾分厭惡。
他冷冷的看著她,道:“你不要碰他。”
蘇尹月卻沒有縮回手,也扶著楚霽風,道:“莊主,他那么大一個人,你一個人扶著有點艱難,我跟你一道把人扶回去吧。”№Ⅰ№Ⅰ
慕容澈想喊她松手,但還是面對了現實。
楚霽風身量不小,他一個人還真抗不回去。
兩人好不容易把楚霽風扛回去,累得氣喘吁吁。
莊內的奴仆趕緊過來幫忙,七手八腳把楚霽風抬進了房間,還是近著慕容澈的院子的。
慕容澈想把人蘇尹月趕出去,蘇尹月卻說:“莊主,他是來找我的,我們認識。”
她也不懂,怎么慕容澈忽然對她敵意那么深了?
看來是此人對慕容澈說了自己什么壞話,她只能厚著臉皮留下,畢竟此人尋到這里來,還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肯定是認識原主的。
崔青桁對自己滿嘴謊言,她無從得知原主以前發生過的事情,那只能盼著此人知道一二了。№Ⅰ№Ⅰ
如果原主有千萬家財要她繼承,那就最好了。
慕容澈冷笑一聲,道:“你不是說,你夫君對你很差,你不想再回到那個狼窩嗎?現在他暈著,你得了機會,還不趕緊走?”
蘇尹月心里嘀咕著,崔青桁那兒才是狼窩,跟此人無關啊。
她只能說道:“哎,我們只是鬧鬧小脾氣,既然他不辭辛苦來尋我了,我怎么還能再鬧脾氣呢?夫妻嘛,沒有隔夜仇。”
慕容澈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覺她是在滿嘴胡謅?
那一邊,梁大娘忽然喊了一聲:“呀,他胸口有傷!一直在淌血呢!”
“什么?!”慕容澈面色一變,趕緊過去瞧瞧。
一看楚霽風光著的上半身,他面色紅了紅。
蘇尹月一心關注楚霽風的傷勢,倒是沒有留意慕容澈的神色,她看了眼,亦是驚訝,這傷口的縫線……
這縫線根本不是古代能有的呀!
難不成,他也跟自己一樣,是穿過來的?
還是說,這是他身邊的人?
不管如此,蘇尹月都要把人救了,才能把事兒問清楚。
她摘了帷帽,也不管自己丑不丑了,就說:“莊主,他傷口的縫線崩裂了,恐有感染的危險,你去拿一些能消炎的藥物和烈酒來,還要拿上羊腸線,我要重新給他縫上傷口。”
慕容澈面色驚疑,盯著她:“你會醫術?”
蘇尹月點點頭:“會一點。”
慕容澈幽幽一笑,嘲諷的說道:“如此瞧著,你一開始就沒半句真話。”
蘇尹月面色訕訕的,沒回話。
不過慕容澈懶得跟她計較,畢竟救人要緊。
聽著楚霽風剛才的話,蘇尹月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的種,慕容澈牽扯了一下嘴角,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接受妻子與別人有染,還懷了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