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在大宋

第二百四十章 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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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老婆婆一番,又將帶來的瑤草交給她,文舒便出了熊家后院。

那瑤草她只說從別處得來的,聽說對眼睛有用,便帶來給她試試,至于有沒有用她不敢保證。

老婆婆本就因為眼瞎誤了事導致孫子被人擄走,心中內疚已,雖經過文舒一番開解,已然放棄了輕生的念頭,但心里對自己的眼疾還是痛恨又自責。

此時聽得瑤草或許能治她的眼疾,哪怕文舒說她也是聽來的,不確定,她也決定試一試。

治不好,大不了還是如此。

可若治好了,她起碼不會成為老頭子的拖累,他日說不定還有再見孫子的那天,到時她的眼疾若是好了,也能親眼看看孫子長什么樣。

就這樣,在文舒走后,熊婆婆毫不猶豫的吃下了那六根瑤草,連果子帶根莖全吃了。而文舒想起老兩口失去孫兒那痛心凄楚的模樣,同情嘆氣的同時,也決定多來看看他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天過去,第三天,是文家請左鄰右舍吃飯的日子。

福青酒樓位于五丈河畔,從二樓包廂的窗子往外望,能遙望整段五丈河,河上共座落著五道橋,而福青酒樓大門正對著的這道橋叫“青暉橋”。

此時文舒便趴在窗口朝外望。

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吸引她注意的卻是一個身背書簍,手里拿著畫板的年輕書生。那書生年紀約在二十上下,他神情專注的望著前面,手里的畫筆偶爾在畫板上劃動。

這是在寫生么?

文舒嘀咕了一句,便聽得身后包廂門開了,文老爹有些喘氣道:“菜點了么,剛才鋪子有人來買壽材,拉著多問了兩句,來晚了。”

文舒搖頭:“菜口還沒點,只點了些咸酸果子和酒水,菜品我有些拿不準,想等爹來一起參詳。”

“那就開始吧,再晚些鄰居們就都來了。”文老爹點頭朝外招呼了一聲。

沒得片刻便有四五個年輕小廝托二三十盤五顏六色的看菜上來。看菜是只能看不能吃的菜它有別于尋常菜單的是,能更加直觀的知道菜肴是由什么材料做的做出來之后的“色香”如何。

至于味道那只能嘗過之后才能知道。

文家父女是頭一次來正店吃飯但看菜的名頭也是聽說過一些,此時看著那些小廝將一盤盤色澤鮮亮香味撲鼻的菜肴放在面前,只覺得大開眼界。

經過好一番參詳比較最后父女二人定下了八葷十二素的菜單組合酒水自然是福青酒樓的招牌“玉樓春。”

不過這玉樓春可不便宜,一小壇子得三貫錢,所以文舒掰著指頭算了許久,最后也只點了一壇玉樓春外加三壇子別的酒。

點完菜又過了一刻鐘,被邀的鄰居們便陸陸續續的到了,一共五家,大大小小來了快三十號人,好在文舒一早開了兩桌否則都要坐不下了。

文老爹招呼眾人落座,文舒想幫著倒倒酒水誰知經過窗口時的無意一瞥卻讓她怔住。

午時將近,青暉橋上行人少了很多是以當那個穿深些禙子的婦人抱著包袱從橋上經過時,文舒一眼就瞧見了。

將剛拿起的酒壺放下文舒瘸著腿快速奔出了包廂。

“哎阿寧..........”文老爹張口喊道奈何文舒已經奔出門去。

“這丫頭,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左鄰右舍好奇的發問。

“興許是碰見什么人了吧,你們先吃。”文老爹招呼眾人,同時探頭從窗戶往外瞅。

文舒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趕,但她的腳傷未愈,跑起來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平日,是以當她跑出酒樓的時侯,那個穿深紫禙子的婦人已經下了青暉橋,并且上了一輛棕色馬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車廂后背。

那此馬車已經跑動起來,雖然速度不快,但以她現在的速度也萬萬及不上,幸運的是這次的馬車并不是普通的青蓬馬車,而且車身上還有一個圓形標志。

雖然她并不認得,但不妨礙她記住。

汴京城很大,卻也很小,原本以為大海撈針才能找到的人,未曾想兩日后竟然這般巧的遇見了,所以日后她還有可能再碰見。

并且這次她手頭的線索多了起來,那輛馬車便也是線索。

汴京城內雖然高官云集,富商如流,但是能有馬車的也在少數,那車廂上又有印記,如此只要認真打聽一番,想要找到不過是時間問題。

便如當下,她便去尋了剛才馬車停靠附近的小販,詢問可有人認得方才走了的是哪家車馬。

雖然小販們都說不認得,但文舒亦沒有失望,好歹多了一個線索不是么。

方才那穿深紫色禙子的婦人正是那日文舒撞到的那個,也是抱走順子的重度嫌疑人,雖然此翻沒抓著她,也沒問出順子在哪,但有了蹤跡總能找到的。

順子雖然于她毫無關系,但那對老夫妻失去孫兒的痛心迷茫她卻是十分同情,若能幫忙尋回來,她自是愿意伸把手。

回到酒樓,文老爹問她干嘛去了,文舒只說以為看見同窗了想問兩句話,沒想到看岔了,認錯了人。

文老爹沒有懷疑,點點頭招呼她坐下一起吃飯。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過了七天。

這七天文舒除了去城西看了兩趟熊婆子及老丈就沒再去別的地方,她第一次送去的瑤草在第三天她再去探望的時間就已經起了效果。

她一去,老婆婆便興奮的拉著她手說,眼睛能看見東西了,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已經能真真切切的看見人影了。

文舒聽了也很高興,當下便應承說再去問給她草的人看能不能多弄些,然后第二天她便又送了一小把瑤草去,合共十來根。

而等她第三次去時,老婆婆已能清楚的看見她了,還一直夸她,說她長得俊俏。

許是眼睛能看見了,老婆婆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她沒再憤憤自責想著輕生,生,但神情里多少還是有些落寞和傷懷。

文舒想了想,便將她撞見婦人的事說了,還說以后會幫著留意,讓他們好好保重,等著祖孫相見的那一天。

熊婆婆聽后激動無比,一直拉著她的手懇求她幫忙,然后又問她,那馬車長得什么樣?車廂上得標志是何模樣?他們有空也好去找找。

文舒便找了張紙,把圖案給他們畫了下來,熊婆婆小心接過,然后直說要送去官府。

文舒點點頭,也覺得送去官府是個好法子,官府找起人來總比她們容易些。

熊婆婆的這次親身試驗,讓文舒對瑤草的功效以及用量都有一個概念,再加上手腳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除了掌心留有兩道淺淺疤痕外,與平常幾乎無異。

是以這天早晨,吃完早飯后,文舒便迫不及待的試驗起來,想將山海經里得到的那些“奇花異草”制成可口美味的美食。

瑤草,崗草,祝余草,栯木,天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