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表情齊齊開裂。
孟驍候張嘴就要喊，伽螢淡淡的話語先響起，“既然你們對自己的演技很自信，那么我只說過程。”
她目光先轉孟驍候，“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讓自己受傷見血。”然后轉向蘇牧野，“你要口嫌體正直的第一時間去關心，然后全程細心照顧。中間必須做到親和抱這兩項。”
“開什么玩笑！”這次蘇牧野比孟驍候更先喊，怒瞪著伽螢，“這不可能！”
孟驍候臉都氣紅了，不甘落后的喊道：“你這個變態的女人，你想都別想！”
伽螢瞥了他一眼。
孟驍候憤怒的表情僵了僵，覺得伽螢的眼神像利刃一樣刮得他頭皮發麻。
李沐晴眼看氣氛不對，趕緊上前對伽螢說：“伽螢，這個親的確過了，現在男女都不能親，何況是兩個男人。就算要吸粉，也要在國家允許的尺度范圍內。”
伽螢道：“我有說要親嘴嗎。”
“呃。”
“額頭，手指，頭發，自己把握尺度。”
李沐晴不再說話。
孟驍候回神，依舊拒絕接受，“休想！我絕對不要！”
伽螢看向蘇牧野，“你呢？”
蘇牧野譏笑，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不。”
伽螢笑了一下。
彎彎的笑眼，唇瓣上翹。
瞪著她的兩人都被如花蕾初綻的笑靨看怔了一瞬。
“可以。”伽螢說。
眾人都沒想到她這么好說話，紛紛詫異。
伽螢下句話接著響起，“那么明天賽后，你們退到Y訓練室去，以后都在那里待著。”
孟驍候剛露出的得意笑容還沒完成，就鎩羽在半途。
藍鯨俱樂部的Y訓練室就是所謂的預備室，都是用來訓練還沒正式出道的訓練生的，而伽螢那句‘以后都在那里待著’等同于把他們兩個下放了不說，還有徹底雪藏的意思。
按照他們簽署的合約，伽螢狠了心要把他們雪藏了，他們就只能領著那保底的工資，一直待到合約到期為止。又或者結束一個賽季后，賠償違約金離開藍鯨。
孟驍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卑鄙！你別以為我賠不起違約金！”
伽螢道：“那謝謝你給我送錢。”
孟驍候：“……”
現場一陣安靜。
過了一會兒，葉弦輕聲問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沒被伽螢安排了。
伽螢對葉弦問：“會做飯嗎？”
葉弦輕笑，“會的。”
“要是秦赫抓得到魚你就想辦法做吧，無所謂做得好不好，吃或者不吃。”
葉弦若有所思，“只需要這樣嗎？”
伽螢看著他，“這樣就夠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葉弦眨了下眼睛，“我會努力的。”
孟驍候和蘇牧野神色不渝的盯著葉弦。
明知道這不是葉弦的錯，可前后太差別對待了。
秦赫嘿嘿笑，他被安排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何況秀身材而已，很簡單！
大家都以為這樣就可以散會了，伽螢喊道：“安德。”
身材高壯，一米九幾的保鏢先生聞聲上前兩步，來到伽螢的身旁，“小姐。”
伽螢指著秦赫四人，“教他們一些簡單的叢林技巧，要短時間能學會，足夠陰人或者耍帥用。”
安德：“知道了，小姐。”
看著人高馬大的保鏢先生，四人里除了秦赫，臉色都略變。
秦赫舉起手，單純提問：“耍帥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陰人？”
伽螢淡道：“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干掉金烏。”
眾人：原來你還是沒放棄暴力干人的想法！
安德忽然開口，“小姐，要讓他們短時間達到這個要求，訓練過程會有碰撞。”
伽螢道：“沒關系。”
秦赫四人：到底哪里沒關系了！
伽螢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去特訓了，“練會了再來吃飯。”
她站起身，走前看了蕭城一眼，“你背完這些就可以來吃飯了。”
沉默看完全程的蕭城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伽螢的背影半晌沒移開。
……
李沐晴出去打了幾個電話走回來，腳步在農莊飯館的門口頓了頓，看著在看手機的伽螢。
伽螢單獨坐了一桌，兩個助理和司機、攝影師不敢跟她坐一塊，拘謹的坐在另一桌。
在伽螢白凈的側臉上打量了一會，看不出點什么的李沐晴走過去，坐在伽螢的身旁。
李沐晴道：“我剛給金罐子回復，還有公關部，讓他們開始造勢。”
“嗯。”伽螢應了聲，目光依舊在手機上。
說也奇怪，以前伽螢看著她說話，她都覺得伽螢在敷衍。現在伽螢看都沒看她一眼，李沐晴卻覺得伽螢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你……”李沐晴想說什么，又咽回去。
“嗯？”伽螢抬起眼睫。
色淺的眼睛半斂著，眼睫毛的青影增了霧里看花的深邃朦朧。
李沐晴被驚艷，看著這雙眼睛，直到伽螢臉上露出明顯的詢問。
李沐晴有一大堆疑惑想問，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真的是伽螢嗎？你不會真失憶了吧？又覺得現在問這些沒什么意義。
她有感覺，現在的伽螢也不會回答自己。
李沐晴笑了下，接著說：“那個蘇牧野和孟驍候他兩，其實你是故意的吧？按他們的人設和長相，要吸引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偏偏選了個讓他們最為難的一種。”
伽螢看了她一眼，‘還以為你要說什么’的淡漠表情，隨意應道：“不聽話的孩子就該受到教育。”
李沐晴：“……”
她無語盯著伽螢年輕的側臉。
孩子？
你是不是忘了孟驍候他們任何一個都比你大。
不過從伽螢這里得到確認的答案，李沐晴發現自己并沒有任何不滿，也沒給孟驍候兩人說情的打算。她換了個話題，“我覺得你的分析和安排都很有道理，藍鯨能贏的局面很大，未免多余的變故，那個找機會陰金烏的打算還是算了吧。”
伽螢問：“那只金烏公仔可愛嗎？”
“啊？”話題跳轉之大讓李沐晴有一瞬怔愣。
伽螢說：“它飛向我的時候挺可愛的吧。”
李沐晴：“……”
她覺得自己看破了什么真相。
之前伽螢被現場砸公仔，被孟驍候罵都沒什么反應，她還以為伽螢脾氣突變，好到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