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秀

第三章;新婚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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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楊文槿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就見身側夏臨淵單手撐著腦袋,一臉笑意的盯著她。

“醒了,怎么不多睡會?”

“什么時辰了?”

楊文槿問道。

“辰時剛過。”

聞言,楊文槿神色一怔,緊接著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下一刻,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俏臉瞬間一紅,連忙抓過被子遮擋。

再看夏臨淵正歪著頭,透過被子的縫隙,直勾勾的盯著里面的若隱若現。

“不準看。”

楊文槿嗔怒一聲,又扯了扯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腦袋在外面。

通紅的臉色,此時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昨天晚上也不是沒看過,多看看有什么?”

夏臨淵面帶微笑盯著她。

如此言語配合上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加上又想起昨夜的事,楊文槿哪里還受得了?

又羞又怒,一抬腳,直接就給本就睡在大床靠外邊的夏臨淵踹下了床。

“哎喲!”

夏臨淵夸張的怪叫一聲,隨即苦笑開口。

“我只怕是大夏開國以來,第一個新婚第二天就被夫人踹下床的王爺了。”

此時,楊文槿心底的羞怒也緩解了不少,想起剛才的一踹,連忙俯身湊上前。

“摔著沒?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見她滿臉的歉意,夏臨淵笑呵呵的也將腦袋湊過去。

用額頭碰了碰楊文槿的鼻子。

“摔倒是沒摔著,就是有點疼,要不夫人親一下,幫為夫緩解一下?”

“你...”

見他此時還能說出這種話,楊文槿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

“地上涼,趕緊起來出去,我要穿衣服。”

夏臨淵有些無奈,指了指四周。

“夫人,這是我們的房間。”

隨即,還伸手指了指自己光著的上身,繼續道;“再說,我這樣出去合適嗎?”

確實有些不合適,大夏的規矩挺多,女子沾衣裸袖變為失節。

男子的限制雖說稍微寬松一些,但這大白天光著身子跑去屋外,也實在是不成體統。

“那你把眼睛閉上。”

“不閉,我們都已經成親了,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不必顧忌這么多。”

夏臨淵繼續笑道。

“閉上,閉上。”

楊文槿將雙臂從裹著的被子下探出來,用小巧白嫩的手掌將夏臨淵的雙眼遮住。

這倒不是她矯情,只不過是還有些放不開,畢竟人前一天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雖說成親了。

但是這樣赤身當著一個男人穿衣服,她心里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別鬧了,現在辰時都過了,我們還得去宮里請安。”

她這話一出,夏臨淵也收斂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

“那我背過身去,正好也穿衣服,閉上眼我可穿不了衣服。”

楊文槿連連點頭。

待到穿好衣服,夏臨淵打開房門,將早早就已經等在外面的侍女叫了進來。

洗漱梳妝,一應事務做完。

“準備馬車。”

“王爺,馬車已經備好了,正停靠在府門口,您和王妃直接過去就行。”

夏臨淵點頭,轉身見楊文槿還在梳妝臺前站著,邁步走過去。

只見,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將原本看著有些紅潤的健康臉色,改變成了一副病怏怏的蒼白。

“還挺下功夫。”

“那是。”

楊文槿抿嘴一笑,看了看銅鏡中自己的臉色已經調整好了,才轉身看向夏臨淵。

“走吧。”

夏臨淵伸手牽著她朝外走。

上了馬車,夏臨淵才開口問道;“夫人,你這把臉色變成這樣的方法挺不錯,那里學來的?”

“書上學的,我以前在侯府,爹爹和大哥什么事都不讓我做,我無聊就去藏書閣看書,在里面一本醫術中學到的這個方法。”

“怎么樣,裝得挺好吧?有沒有破綻?”

夏臨淵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挺好,如果不用修為查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他口中所說的修為,其實只是最通俗的說法,真正的應該是用修仙者的靈識查看。

修仙者的靈識可比肉眼要敏感不知道多少倍,甚至說一些高等級的修仙者,釋放出靈識,可以將方圓好幾里范圍內的小螞蟻都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我有件事昨天晚上就想問你。”

“什么事?”

楊文槿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就是,你明明身體健康,為什么要裝成這樣?”

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如果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身體什么突然就好了,你相信嗎?”

夏臨淵定定的看著她,咧嘴一笑。

“相信,你說什么我都相信。”

“你是怕別人問起,你自己有沒有辦法解釋,才一直這樣裝著?”

楊文槿點了點頭道;“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那另外的原因是什么?”

“你不覺得我這樣子挺好嗎?”

楊文槿反問。

“哪里好?”

“你想啊,大家都知道我身體孱弱,這可是一個非常好的借口。”

“有什么地方不想去,或者有什么人不想見,又不想跟某些人聊,我都可以用這個作為借口推脫。”

“再說了,我可是聽我大哥二哥說過,普通的高門大戶內宅中就有很多的彎彎繞繞,帝王家就更厲害了。”

“我又不喜歡爭風,更不想有人惦記。”

“所以這樣挺好,要是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我還能坑對方一把,多好。”

她說得是眉飛色舞,而坐在她邊上的夏臨淵都懵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夫人居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選擇長期裝出身體孱弱的樣子。

只不過,他哪里知道,這只是楊文槿為了掩飾真正秘密胡編亂造出來的說辭。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有在研究滿十八歲那一夜腦子里多出來的東西,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之所以一夜之間恢復健康,跟這些多出來的東西肯定有關系。

幾年的研究下來,她非常清楚自己腦子里的東西有多么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誰也不能。

就算是她最親的父親兄長,以及現在的丈夫夏臨淵,她都沒有想過透露分毫。

“你現在可是我的王妃,沒有人會欺負你,誰敢欺負你,為夫就讓他好看。”

“這一點我從不懷疑,不過有些時候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做我堅實的后盾即可。”

兩人說笑著,馬車就來到了王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