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難為

第48章 醉花樓背后

枯荷只是靜靜站在一旁,并不回答,該帶的話她已經帶到,剩下的就看這位姑娘自己的選擇了,大人已經在外面派了一位殺手埋伏在暗處,只要李言落選擇離開,殺手會立刻把她抓回這里,結果都是一樣的。

李言落輕輕撫摸那塊小木牌,來都來了,自然是不能退縮。

通道并不高,李言落彎腰一手扶著墻壁走著,走了幾步向左轉,出現了又陡又高的石臺階,墻壁上燃著一對蠟燭,在這里也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可能是體內秘銀的緣故,即便一片漆黑,她也能清楚視物,這臺階幾乎與地面垂直,目測很深,比這三樓更深,應該是建在了地下。把密室修在地下,入口卻設在三樓,真是莫名其妙。

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么高的地方,普通人若是下去,一個不小心就會滾落臺階而死,更別說再上來了,若她不會武功,眼下才要慌亂。

在沒看到舒姝之前,她的武功還是不要暴露的好,怎么樣才能像普通女子一樣落下去而不受傷呢?

正發愁之際,最下面閃過一個人影,有人在下面!

李言落心里快速思考起來,會不會背后的人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誤以為她是普通女子,所以派人到這陡峭的樓梯下“接”她?但是她剛剛在二樓一跳,武功也已經暴露,那個人想干什么?

轉念一想不太可能,誰能想到和友人一起來玩的男子就是他們要見的人呢?這個可能性很小,那么,就可能是前者,真的是怕她摔死來接她的。

李言落決定賭一把,如果背后的人不知她的底牌,對她也會很有利。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墻壁,壓制著體內秘銀本能釋放的輕盈感覺,一步,兩步,三步…………約莫離底下還有兩層的距離,李言落故意驚叫一聲,從臺階上跌落,那個人影瞬間踏著臺階而上,穩穩地接住了她,然后抱著她落下,輕輕放她在地上。

演戲要全套,李言落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實則在熟悉里面的環境,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個暗堂,正前方一把寶椅,一張桌子,墻壁上鑲了兩顆夜明珠照明,還是昏暗非常,還掛了許多帶著血跡的刑具,給人陰森恐怖的感覺,還有兩條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通道,舒姝不在這里。她面前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同樣戴面具的男子,旁邊還站著一個,現在這里加上她,一共四人。

那男子的打扮,赫然是她街上遇到過的那個殺氣很重的人,沒想到她和擄走舒姝的人之前見過。

“舒姝人在何處?”

沒見到舒姝,她要怎么帶著人逃走啊,也不知道香寧有沒有聽話去驛館找安身之處。

“呵……姑娘坐下說話吧,七號,給她拿張椅子。你的聲音很耳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公孫慈想起來了,這聲音是那日街上他遇到的那個有趣的姑娘,沒想到她居然是他的好弟弟身邊的女人,釣到了有趣的人呢。

剛才接住她的人聽畢,默默地給她拿了張椅子,正對著公孫慈,站著不如坐著,李言落穩穩當當的坐下。

“姑娘不如先把面具摘下來,青銅粗糙,女子帶著傷了面部,本尊可是會心疼的。”

這個語氣,讓人聽了想把他暴揍一頓,既然之前見過,李言落也就不客氣了,

“我見公子也不以真面示人,是怕人看出什么?”

“你放肆!敢這么和閣主說話!”

閣主?月國最大的殺手組織是圣靈閣,難不成這位……

“有趣,我們今日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作為見面禮,就破個例,讓你瞧瞧本尊的容貌。”

公孫慈聽了話也并不生氣,還真站了起來,走到李言落的對面,蹲下身,左手緩緩揭開自己的面具,把面具順手遞給旁邊的七號。

“姑娘說說,本尊怕別人看出什么?”

聲音輕柔似女聲,人長得也陰柔,和有莘的雌雄莫辨一點都不同,倒不是不好看,只是殺氣和壓抑的氣息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陰陽怪氣。李言落身邊的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和他們一比,公孫慈確實略遜一籌。

“公子相貌中等偏上,自然不怕別人說什么,聽聞公子擄了人非要與我談談,現在我人已經來了,還請公子放走舒姑娘。”

李言落不想和這種讓她討厭的人糾纏,初見他時覺得他的殺氣逼人,如今自己已經能夠稍稍掌握一些力量,也就沖淡了許多。

“一個小丫頭,本尊自然會放了她,不過本尊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你。”

公孫慈伸手要揭李言落的面具,李言落偏過頭躲開,自己摘了下來,這個青銅面具的確又沉又粗糙,摘下來也好。

李言落的臉被青銅面具壓出了紅紅的印子,如果不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愛,公孫慈的心,在頻率之外抽動了一下。

“你看到這墻上的東西了嗎?”

公孫慈站起來,自墻邊取來一個鐵制蛇骨鞭,因為一小節一小節晃動起來像蛇的骨頭而命名,每個骨節處做了一個小尖刺,要是抽打在人身上,傷害可想而知,而這,還只是這里最普通的,上來就要打她?秘銀感覺到主人的情緒波動,一縷火焰已經在掌心冒出,李言落趕緊把手藏在袖子里,現在還不是時候。

公孫慈自問自答,也沒有等李言落的回答,他接著說,

“本尊的想好的見面禮原是這個,不過現在,本尊改主意了,本尊倒是沒想到你居然就是公孫烻身邊的女人。”

不是沖著她來的?是沖著那家伙?公孫烻真是,自己還沒開始找他麻煩,他倒好,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大的危險,連累了兩個人。

“所以你的目的是他?那和我來這里有什么關系?”

“有人說你是他的女人,你來了,他自然也就會來,不是嗎?”

開什么玩笑?是舒姝說的?這是豬隊友嗎……什么都敢亂說,李言落此刻后悔一時心軟答應舒老漢請求了。

“你聽誰說的?我只是我,不是那家伙的女人,他在某種程度上和你一樣討厭。”

“和本尊一樣?本尊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公孫慈今天被說了兩回,但心情意外的不錯,往常他帶過來的女人哪個敢這么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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