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為時已晚,夏蟬已經動了手。
剛才他一不小心動了一下,頭皮頓時就是一疼,他是再不敢動作,只把嘴上說著。
“仙姑仙姑,您這是打算讓我去當和尚啊!都剃光了都!好歹給我留點兒啊!長著多難啊!十多年那!我還等著娶媳婦兒呢!現在可咋整!不行不行!你得賠我!”
“閉嘴吧你!你這頭上癩子可傳染,要想好利索那就得剃光!還娶媳婦兒呢?
哈,哈,哈,就你這樣的還能娶媳婦兒?笑掉大牙了都!
嘖嘖嘖!趕緊的趴好別動!老娘手可不穩!一不留心給你腦袋瓜開個瓢,你可別怪老娘沒好心提醒你!
讓我賠你錢?想得美!
老娘給你丫頭皮蘚治好了,你就燒高香吧!
祖上冒青煙了都!”
夏蟬說著,又一綹臟兮兮打結的頭發揮到小三兒眼前,小三兒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那個心疼啊!
肝兒疼肝兒疼的~
這么一疼,那眼眶里就掉下來了幾滴辛酸淚。
“忒瞧不起人了!誰說爺爺這樣的找不到媳婦兒,爺爺那媳婦早在閨中繡嫁衣等著爺爺去娶呢!”
“噫~~~~那敢情好,將來生一窩的癩皮小乞丐,清一色兒的!”夏蟬拉呱人拉呱的郁悶翻白眼兒。
“哼!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就你這嘴,以后怕是嫁不了人!”小三兒有氣兒無出發,心里不服的很。
“就看扁了你怎么著?”夏蟬嘴上說著狠話,下手可完全又是另一副模樣,只見她手里菜刀小心翼翼的舞動著。
還別說,剛開刃兒的刀挺鋒利。
“跟你這不同人情世故的娘們兒沒法溝通。”
啪——啪啪啪——
“好了,起吧!看你這頭皮臟的,多少年沒洗頭了?”夏蟬快速的把小三兒的頭發剃光,然后左手啪啪啪的在小三兒后背用力拍了幾下,這才惦著菜刀起了身。
那菜刀上粘的東西臟兮兮的,看著著實讓人反胃。
小三兒起來后,摸了摸頭,一摸就是一手粘。
嗡嗡嗡~~嗡嗡嗡~
抬頭一看,五六只蒼蠅眼看就要落下來飽餐一頓。
那場景,唉~
極度的讓人心理不適啊!!!!
夏蟬抽出后背上插的拂塵甩了甩,嫌棄道:“趕緊的拘水洗洗頭!臟死了,待會兒還得給你上藥,我這藥可寶貝的很,一般人可用不著。”
說完小三兒,她的身體已經向著河邊兒臺階走去。
菜刀她得洗洗,太惡心了。
待會兒還有個人呢,她得一并幫了。
正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沒道理手下的病治好了,老大不管了吧?
說不過去嘛~
至于帳嘛~嘿嘿嘿~有人頂了……
在小三兒呲牙咧嘴洗頭的功夫,夏蟬已經開始給乞丐老大剃頭了。
“仙姑此舉收不收錢?”乞丐老大也是飽受頭皮之苦,若能治了也輕松。
此時他最擔憂的就是錢財問題。
他們可都是窮光蛋,窮的很那!
“有人付了。”夏蟬內心偷笑。
“是哪位好心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誰?哪個?是剛才過去的那位大人嗎?”
夏蟬笑而不語。
乞丐老大有那么點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還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請仙姑明示,我們也好去感謝一二。”他實在猜不出!
“不用找了,就河邊兒洗頭那位唄。”夏蟬悶笑出聲,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稍等稍等,讓我先笑會兒。”
小三兒聽到后心驚不已,這仙姑不會以這低了債吧?!
這可不成!!
他還指著錢娶媳婦兒嘞!
猛然起身,頭上水珠也顧不得擦就跑過來質問道:“仙姑可不能這么雞賊!我不服!爺爺可沒讓你給我治頭皮!!我十幾年頭發還沒了呢!我上哪兒哭去!你賠我頭發!這頭皮爺爺不治啦!!!”
他的語氣高昂,怒目圓睜,臉紅脖子粗的,看樣子也是豁出去魚死網破了。
“怎么?想打架?!”夏蟬正在給乞丐老大剃頭,臨時就把菜刀凌空舞了舞。
嚇得小三兒撲通啪的摔了個屁股蹲兒。
乞丐老大趕緊扭頭打圓場。
“老三兒,你消停會兒!你那錢本來就是坑了仙姑的,仙姑現在都給咱們治病了,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還倒打一耙!洗頭去!!滾!!!快滾快滾!老子頭才剃了一半兒,你小子別添亂!快滾去洗頭!!!”
“老大——你怎么幫著這娘們兒說話!咱倆還是不是兄弟?!!!”
“滾!廢話忒多!!”乞丐老大一腳踹出去,小三兒剛起來的身體又坐了下去。
“哎喲——”
夏蟬手里接著動作,盯著手中菜刀即將刮過的地方,說道:“小三兒呀小三兒!可是你是之前是坑了我呀!哈哈哈,那就別怪老娘不客氣了,實話告訴你,這把菜刀呀~哈哈哈,那鐵匠鋪老板記的可是你名字!”
小三兒軸著個光頭急得團團轉,心痛的嗷嗷直叫喚。
但看老大沉沉穩穩的沒動作,他這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也沒轍。
奪刀又不敢奪,那一個不好,老大可就嗝屁了!
“沒騙我?!”夏蟬停手看小三兒。
小三兒恨的直跺腳。
“誰騙你!你倒是說說我幾時騙你了,又騙得你啥?!到現在為止,爺爺可光賠錢了!”
“秦宅鬧鬼,騙我沒?!”夏蟬直擊矛盾中心。
“騙個屁!那秦宅常常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我能騙你?這條街哪個不知道秦宅鬧鬼?!!”
“我咋這么不信呢!?”夏蟬挑眉,一側嘴角不屑的上揚,嗤之以鼻。
“老大可以作證!不信你問老大!”
“?”夏蟬疑惑。
乞丐老大“嗯”道:“是有這么個事兒,那秦宅確實鬧鬼。你那師傅要不是道士,估計還進不去秦宅,估摸著就是去捉鬼的。”
夏蟬沉思片刻,接著道:“鬧什么鬼?”
“女鬼。”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