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金家有女,得神點化,仙酒濟世,舍身祈福,其心可嘉,其情可表,特賜白玉凈瓶一雙,賜大魏酒仙子美名,揚名天下……”
金翎被蕊兒拉著跪在地上聽著福大人朗聲的宣讀著圣旨,一開始都是一些嘉獎的話,金翎也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得酒仙子庇佑是天下之福。酒仙子乃天下人之酒仙子,朕已命人在應天西郊布置瑤池酒莊,請酒仙子與七巧節前入駐瑤池。特賜黃金萬兩,為酒仙子盤纏。”福大人笑著將黃燦燦的圣旨往金翎面前一舉:“酒仙子,接旨吧。”
緊跟著福大人的青衣小太監一個捧著盒子也上前了一步。
福大人繼續笑道:“這是白玉凈瓶和錢票!請酒仙子收下!”
“七巧節前……應天西郊?”金翎伸手接過了圣旨站起身來。這皇帝把她調過去是捧還是殺?
“仙子真是運氣好啊!”福大人笑道,“陛下最寵太子,太子又喝中了你的酒這不就下旨讓你過去了。仙子以后得見天顏可是大有機會的。”
金翎對著福大人笑了笑:“這可是賢德國公的意思?”
讓她離開,她和廣毓之間也就斷了。可見女兒還是比外孫親的。
滿打滿算的,距離七巧節不到倆月了。再除去路上的時間,她能呆在金陵城的時間不多了。
可惜啊,她連金陵城什么樣子的都沒看過呢。
余下的時間,她需要好好去逛逛了。
“仙子說笑了,這自然是陛下的意思!”福大人笑了笑,“圣旨已經傳到,福某告辭了。”
福大人走后,劉逸一伸手抓過了圣旨:“給我看看。”
捧著圣旨一掃而過,劉逸嘆了口氣:“是真的,這個是瑞公公的筆跡,年前陛下就收不能執筆了,一般的圣旨都是瑞公公代筆的。”
“你連公公的筆跡都認得啊。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圣旨啊!”劉逸眼睛瞪的老大,“你說你去不去啊。不去那就是抗旨啊!抗旨不尊是什么罪,給我說你不知道!”
“哈!”金翎笑了笑,“若是去了那邊我有危險,護法你可管啊……”
“管啊!”劉逸笑道,“那得加錢!”
“哈哈哈……”金翎笑著回了房。
“怎么會這樣……”
安海和金川站在房門外看著劉逸緊跟著金翎入了房間金川嘆氣。
“這下有意思了……”安海撫著半長的胡子笑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去帝都走一遭……”
“先生跟著去?”金川不由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了。老夫是奔著酒仙子的,仙子在哪里老夫就在哪里!你可是金家的帳房,你去不去的可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怎么會這樣!”
金翔是散了學才知道金翎接了要去帝都的圣旨。
將圣旨反反復復的看了,金翔嘆氣:“要不我回去和奶奶還有爹商量一下,咱們都搬過去吧。”
“那怎么成呢!”金翎笑道,“我都說了,我不能享天倫只能一人,家人自然是不好去的。再說了,咱們的酒水生意剛剛打開局面,這邊需要人手的。你們都在我才放心。”
“可是那樣我就不能每日見到妹妹了……”金翔皺著眉頭苦著臉,“萬一那邊有人欺負妹妹如何是好……”
沉寂了一刻,金翔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舒展了眉頭望著金翎道,“要不妹妹再讓神女點化一個……哎來不及了……可是你走了,你和世子爺怎么辦……我這個公認的國舅爺怎么辦……”
金翎靜靜的坐著看著金翔臉上各種情緒變化。最后金翔將目光投向她滿眼求助的時候金翎才笑道:“我們可以寫信啊。還有啊我走了這邊的生意還要繼續的,你們隨時給我報帳的啊。再說了,我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怎么能一樣呢,相隔兩地,連個面也見不上……”金翔又陷入了哀嘆,“我怎么和世子爺說啊……”
梁王宮里圍桌而坐的梁王一家的晚膳氛圍也同樣的不好。
廣毓拉著臉垂著手面對滿桌子的美味看也不看一眼。
梁王妃則是滿臉愉悅。
“兒子啊,你嘗嘗這是你最愛吃的五香鵝肝……”梁王妃夾著一塊鵝肝往廣毓面前晃了晃之后筷頭一轉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嗯!這味道好極了。”梁王妃邊吃邊贊。
“是你的主意!”廣毓怒目。
“什么?”梁王妃一臉的享受,享受美食的樂趣。
“你讓外公給陛下寫的信。就是想把我和她分開……”
“你和她?”梁王妃一眨眼,“兒子,你和誰呀?”
“母妃!”廣毓頓時就站了起來,“你就是故意的!母妃,我和她本來沒什么的你這么一來我就非要有點什么了!”
廣毓說著轉身就走。
“攔著他!”梁王妃對著外面喊道。
“沒事!”梁王笑道,“有人跟著的,我們兒子這一點像你。都是越挫越勇的……”
“什么什么呀!”梁王妃氣鼓鼓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這個時候他再去找她可不好!別人跟著也勸不住,要不還是你去吧。”
“好!”廣震笑道,“我吃了飯就去,可以嗎?”
“嗯。”梁王妃點頭,“早知道,就該讓她即刻就走的,這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難安了……”
廣毓氣呼呼的跑了出來。
外面的人聽到王妃的吩咐想要攔人但是看到廣毓一臉的怒氣也就不敢了,只得不遠不近的跟著廣毓。
又是一個月圓夜。
月下花影重疊,廣毓跑的飛快。
一想到,金翎就離開,他就莫名的惱火。
原本想著,他們都還小,九年就九年好了,他們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他還想著,她不著急他更不著急,他先冷她幾天,不去找她,看她會有什么反應……
可是一道圣旨,金翎就要走了!
從此以后他們就要分隔兩地了。
廣毓一口氣跑到了西北角,金翎住過的房前。
早知道,當時就不該讓她走,讓她一直留在梁王宮里,他任何時候想去看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