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司馬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了捐錢的事。
不說大魏,就是大夏近千年也沒有官員個人出錢濟民的事。
天災人禍的自有國庫撥款賑災,哪里需要官員個人出錢呢。
司馬昱話音才落,眾官員們就議論紛紛了。
“怎么能讓我們出錢呢!”
“就是啊!吳國謀反罪有應得,怎么還要給他們捐錢了。”
“國庫有專款的啊。為什么要我們出錢啊”
“酒仙子在望仙樓下設了募捐的箱子,我們都已經捐過了啊。”
“不是還有大司馬的二十萬兩金子嗎?吳國這是要發財了啊.”
眼看著朝堂亂成了菜市場,司馬昱打著哈欠閉上了眼睛裝睡。
皇甫卓死了,他這個皇上說話就不怎么管用了吧。
司馬昱閉著眼睛才剛想小睡一會兒,耳邊的哄鬧聲不見了,整個朝堂似乎是一瞬間安靜了。司馬昱連忙睜開了眼睛。
就見大殿門口身穿大司馬禮服的龍威在四個兒子簇擁下闊步走進了大殿。
自從承天殿被奪下兵符,又下了獄,龍威就一直稱病沒有上朝了。
如今,突然臨朝,眾人一時都愣住了。
司馬錚在世的時候龍威就是群臣之首,有他在的地方,眾人也都為他馬首是瞻的。大司馬對被奪了兵權,又被下獄了,但是他的妹妹是太后,他的女兒馬上也會是皇后,他的地位不容動搖的啊。
司馬昱也是睜圓了眼睛。
這個龍威不是要當眾弒君吧。
承天殿的時候,他已經偷襲過他一次了,如今沒有皇甫卓保護,他想殺他再容易不過了。
司馬昱的驚懼中,大司馬穩步來到大殿中間對司馬昱一拱手:“陛下恕罪,臣來晚了!臣聽說陛下一心為民,為了吳國那些受難的民眾臣捐了二十萬兩金子,陛下也捐了二十萬兩,陛下以自身為表率,令百官為吳國民眾表一點心意,實在是千古美談!臣特意前來為陛下助威!”
龍威說完一轉身對著百官道:“本司馬方才在殿外略站了片刻,陛下的話都說的那么清楚了,你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難道你們就不明白你們每個人的俸祿都是民脂民膏嘛?吳國的事純粹是因為那呂軒喪父悲痛一時做出了糊涂事。他犯糊涂,遭殃的可是普通的百姓。他們是吳國的百姓,更是大魏的百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陛下心懷天下,一心為民,你們怎么就不知道為君分憂呢!”
“文成國公!”龍威又對著一旁垂目而立的文成國公道,“本司馬不在,這朝堂之上就數你德高望重了。你怎么就允許他們在陛下面前如此喧鬧,你們眼里可還有陛下嘛?先皇尸骨未寒,你們就如此對待新君的嗎?”
論職位,文成國公和武德國公是一樣的,但是武德國公是國舅又手握重兵,文成國公自覺比武德國公低了一等。
面對武德國公的質問,文成國公一拱手:“大司馬說的極是!為人臣子的自是要為君分憂的!”
文成國公說著對著司馬昱一拱手:“臣先表態,臣捐一千兩金子為吳民祈福!”
“一萬兩!”武德國公一旁道,“我們兩個都是國公,本國公捐了二十萬兩,文成國公總不能太寒酸了!”
文成國公深吸了一口氣:“好!一萬兩!”
有了文成國公帶頭又有大司馬從旁監督,很快按照品級官員們紛紛報賬。
“三十六萬兩千八百六十兩金子!”李濟達滿臉驚嘆的給金翎和葛老報賬,“一個早朝而已,三十六萬多兩金子啊!對了還有皇上的二十萬兩金子,一共是五十六萬了,再加之前大司馬的二十萬兩,還有這些日子民眾募捐的,湊湊差不多有八十萬兩金子呢八十萬兩呢,相當于大魏一年的賦稅收入啊!這才短短幾天啊”
“大司馬有意思!”金翎笑瞇瞇道,“他自己拿了二十萬兩,也讓司馬昱出二十萬兩,真是有意思!”
“不對!”葛老半睜著眼道,“殿下啊,那個龍威這么爽快的答應了殿下的各種要求,還這么出力的替殿下籌錢,老朽總覺得不踏實。”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拿到錢就好。”金翎笑瞇瞇道,“這錢我們直接運到吳國去!建個根據地!”
“根據地?”葛老半睜的頓時睜開了,“根據地是什么?”
“建個皇宮!”金翎開玩笑道,“我自己當女皇帝哈哈.....”
“這樣的話”葛老看了一眼李濟達,“通知一下諸葛罡,讓他們隨時待命,圖紙我會差人傳過去的。趁著老朽還有一口氣,一定給小殿下建一所比應天這還要壯觀的宮殿。到時候把我們金庫的金子都運過去!確保新宮殿金碧輝煌!”
“葛老還當真了啊?”金翎笑道,“我開玩笑的,我可不想背上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的罵名,就是當皇帝,那也是來應天,畢竟這皇城可是傳承千年了。不說是龍脈所在的嗎?”
“那就給殿下建個小型的行宮,太后娘娘也好落腳啊!你們祖孫一心,早晚都是會復國的。其實老朽年輕時是去過吳國的,甚至在那邊住過數年的。梁江以南氣候溫潤,特別是冬季,不像應天城里這樣寒冷,殿下過去也好。這北方的冬季太冷了。殿下一直在金陵長大,怕一時半會的不適應呢。殿下身子還不好,不如就去南邊養養。殿下放心,只要老朽有一口氣在,就會守好望仙樓的。就算是老朽死了,不是還有濟達他們的嗎。您在應天的鋪子也放心,夏九爺他們自會幫扶的。”
金翎只覺得心頭一暖:“葛老啊金翎真是交了好運了,不然怎么就能遇到您了呢。真是太幸運了”
“那是殿下贏了主動權。要不是殿下利用了大司馬和司馬昱的沖突,出奇制勝,怎么會有今天的局面呢,老朽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一切都是殿下自己的功勞!”
“是啊!”李濟達一旁感嘆,“先皇年少聰慧,先皇后更是大夏的第一才女,殿下又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是大夏的福氣啊。當初殿下自稱酒仙子的時候,我們都替殿下捏了一把汗,如今看來,殿下就是天女下凡啊!”
“別!”金翎站了起來,“你們再夸下去,我就真的飄飄欲仙了。好了我出去接接地氣,順便去一趟綢緞鋪子和酒莊轉轉。葛老好好歇著,金翎晚上再來看您。”
“多派些人!”葛老對著李濟達道,“保證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