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上到九樓的時候,安憲正躺在觀景臺上曬太陽。
見金翎上來安公公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殿下可是有事?”
“嗯!”金翎笑瞇瞇的在安公公旁邊坐了下來,“那個楊已潼來了,說要見你呢,想問問他父親的事。我也很好奇,你簡單的給我講講,我轉給他......”
這是金翎第一次問起以前的事。
安公公長長嘆了口氣:“簡單的來說,楊已潼的父親當年的宮內侍衛統領,被司馬錚用一個美人收買了!因為他的臨時倒戈,陛下才蒙了難。司馬錚稱帝之后,他依舊是侍衛統領,老奴一時氣憤不過,帶著一群大夏的忠義之士趁著他出宮巡視,親手殺了他!當然了代價很慘重,除了老奴重傷逃脫,其他的人都死了.....”
“你就這么告訴楊已潼好了,他想要找老奴報殺父之仇盡管來!”
“對了!那個美人如今還在宮里呢,是司馬錚的一個妃子,楊時興死后,她生下了一個女兒,被司馬錚封為柔嘉公主。至于柔嘉公主是誰的孩子,沒有人知道。不過楊已潼可以去滴血認個親。若是兩人是兄妹,他心里的仇恨估計就消了吧。”
“柔嘉公主?”金翎蹙眉,“這關系可真亂啊。”
安公公沒想到金翎會說這個,頓時笑了:“殿下心思單純,自然是好的。你放心,你和齊王成親后,絕對不會亂的。”
“還齊王!”金翎理了理裙擺站了起來,“你都讓我立下字據嫁給廣毓呢,對了。楊已潼說了,他是廣毓派過來對付你的!這兩個月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呆住吧。我會找個人假扮你跟在我身旁的。等你功力恢復了,再去找我。”
“殿下放心,老奴正在想辦法盡早恢復功力。”
金翎又來到六樓當著趙慈和楊已潼的面將安公公的話說了一遍。
“不可能!”楊已潼聽到他父親被一個美人就收買了,頓時就氣憤了。
金翎沒理他,繼續將話說啊了。
聽到最后,楊已潼不吭聲了。
眼看著趙慈陪著備受打擊的楊已潼離去,金翎長長吐了口氣。
看著楊已潼一臉委屈和無辜的模樣,金翎不由就想起了齊歡。
這兩人的遭遇還挺相似的。
金翎和李燕秋回到乾字號房間的時候就聽到蕊兒上前道:“姑娘安公公讓您再上去一趟。”
金翎瞇眼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陽,眼看也到了午膳的時候,安公公找她做什么。
難不成這么快就恢復功力了?
金翎緩緩上了觀景臺。
整個觀景臺和一早她上來的時候都不一樣了。原本只有琉璃頂的觀景臺罩上了一層明黃的細紗,恰好遮住了正午的陽光。
安公公原本坐著的位置還放上了三道雪白的屏風。
這個安公公可真會享受!
金翎快步來到屏風前:“公公何事?”
“你過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從屏風后響起。
安公公的聲音似乎沒有這么尖啊.....
“你不是安公公?”金翎遲疑的繞過屏風。能上登云梯的人不多,上觀景臺的就更沒有幾個了。就算這個人不是安公公,應該也不是敵人。
“你說呢?”聲音變得醇厚還帶著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繞過屏風,金翎只覺得眼前一亮,繼而整個世界都變得閃亮亮的。
細紗過濾后的光線輕柔,雪白臥榻上一身紅衣的男子單手托頭的躺著,雙眸璀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如月皎潔,如日耀眼。
“怎么了?”齊歡見金翎一臉震驚的看著她嘴角一斜的坐直了身體,“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啊......”金翎連連眨了眨眼睛,緩沖緩沖方才驚艷無比的視覺沖擊。這男人美起來還真的沒有女人什么事了啊。
“怎么了?”齊歡雙眸含笑的望著金翎,“驚喜過度了?”
“啊.......”金翎點了點頭,“你還真挺好看的!”
齊歡望著金翎挑眉一笑:“比紅裙子的梁王世子好看吧!”
金翎低頭看了看,這里就只有一張臥榻,她要是不想這么站著給他說話就要和他坐一起了。
見金翎低頭不語齊歡一伸手抓住了金翎的手腕將她往身邊一拉:“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就過來把你綁回去!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齊歡只抓著她的手腕讓她挨著他坐了下來。
齊歡的話劈頭蓋臉的朝她砸來:“你是不是覺得你對司馬昱用了美人計很得意啊,你是不是覺得你給梁王世子寫下了字據,就可以待價而沽了!你怎么就忘了我們兩個早就訂婚了啊。你當我死了?”
“那你綁我走啊!”金翎沖著齊歡笑瞇瞇道,“如果你每天都這么驚艷,你綁著我看也可以啊。”
齊歡眉頭一蹙:“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你要驗一驗嗎?”金翎說著頓時想起那日李燕秋和她說的廣毓給齊歡寫的那封信。齊歡究竟知道不知道了。
“你可別激我!”齊歡往前一探身子,“我現在就驗!”
齊歡說著話一手握住了她的后頸對著她的嘴就吻了下去......
九樓乾字間蕊兒已經將午間的藥膳擺好老一會了。
“安公公不是知道我們姑娘要吃藥膳的嘛!”蕊兒對著李燕秋抱怨道,“什么時候不能找她,非要這個時候啊!姑姑要不您去叫一聲呢。”
“不用!”李燕秋神色淡然道,“他們有分寸的!”
“那藥膳涼了怎么辦?”蕊兒有些急了,“重新熱的話,口感可就不好了!”
“再等等!”李燕秋微微笑道,“你們姑娘又不是挑食的人。”
“安公公真是的!”蕊兒依舊抱怨,“午后有的是時間呢,非得趕著飯點呢。”
隔壁坐在葛缻床前的安憲不由掏了掏耳朵。
“葛老啊,您說這樣好嗎?”
“不好嗎?”葛缻眼皮半睜的看著安憲,“他們兩個兩情相悅就好了。殿下是個極其豁達和聰慧的人,她愿意了就是好的。齊王也是個通透的人。他們兩個若是不愿意,我們也沒做什么啊,一切還都要看他們兩個人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