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揚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兒子,隨即轉臉卻對著林錦繡笑容溫和如春風般,林錦繡心頭驀地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繡兒,今年芳齡幾何,可有婚嫁?”
果然來了,林錦繡嘴角抽了抽。自己和他這般熟么?
剛要開口,眼前卻多了一抹人影,正是林小民。
生怕阿姐被搶走般,林小民話語如蹦豆子般又急又快,“周大伯,我阿姐已經嫁人了,且姐夫好得很,您莫要打她的主意了。”
“已經嫁人了?”周信揚嘆了口氣,嘖嘖兩聲,這般好的女娃兒竟然嫁人了?
“爹,我們走。”周軍虎一邊說著,邊對著林錦繡使眼色。
林錦繡會意,“周大伯,您且去休息吧。”
周信揚原本激動的心情此時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不住搖頭,下意識的跟著周軍虎便出了門。
林小民見狀,忙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都彼此松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林小民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房門卻猛地被人再次推開,林小民沒防備,直接被推的一個趔趄,幸好林錦繡將其扶住。
一張笑意和善的臉出現在二人面前,依舊是周信揚,“繡兒,其實成不成親沒有關系的,我家倒不在乎那般多,若你真的喜歡虎子,我可以……”
“爹。”話音剛落,周軍虎的聲音便帶著怒氣傳來,隨即便要將其拉走。
“你嚎什么,你爹我又沒聾。”
周軍虎卻不管那般多,對林錦繡道了聲歉,拉著周信揚便要離開。
周信揚雙手扒拉住門框,雙腳狠狠扣著地面,說出話來便有些吃力,“繡兒,你覺得我家虎子如何,雖說這脾氣暴躁了些,可到底是個能依靠的好人啊……”
“啊”的話音被無限拉長,周信揚的身影終于消失在姐弟二人眼前。
林小民再不敢有絲毫懈怠,跑到門邊,插住房門,動作一氣呵成,生怕那周信揚再次卷土重來。
“阿姐,對不起。”林小民訥訥開口。
“無事。”林錦繡搖頭,“既然合作,他遲早是要知曉我的身份的,如此也好。”
“阿姐,再過幾日我們便要回去么?”林小民似乎有些不舍,“還有,你要那么多銀子作甚?”
天知道,當阿姐提出來二百兩銀子的時候,林小民簡直都傻了,那可是爹娘一輩子讀掙不到錢啊。
“自然有妙用。”林錦繡彎了彎唇角,隨即從包袱里掏出十個錢,“小民,這兩日你便好好玩耍吧,若是錢不夠,再找我要。”
林小民終究是個孩子,聞言眼前一亮,隨即拿著錢,高高興興的蹦跶著出門去了。
果然如幾人所料,“金包銀”一經推出,幾乎是風靡大街小巷,眾人紛紛趕來一嘗新鮮,價格不貴,且美味好吃,其受歡迎程度遠遠超出了周信揚的想象。
“董師傅,快點,有人等的不耐煩了。”周信揚看著桌子上,二樓上,院子里,只要是能坐人的地方,此時是人員爆滿。
“好嘞,掌柜的,莫要著急。”董立威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水,忙讓胖瘦廚子將剛做好的金包銀端了出去。
兩人剛剛出門,幾碗便已經被搶空。
“喂,掌柜的,是我先來的,這人怎的搶了先?”
周信揚忙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過去調解,周軍虎也是忙得站不住腳,這金包銀的受歡迎程度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象。
所以幾乎是推出的當天,雅風樓便賺的盆滿缽滿的。
晚間,周信揚睡覺都笑出了聲。
不僅如此,董立威的名聲也在大街小巷傳開,眾人無不對其欽佩有加。
事情很快便傳開,一些達官顯貴聽聞后也忍不住去嘗嘗味道,這一嘗嘗倒好,根本停不下來,所以他們紛紛跑到了雅風樓。
“四老爺,來啦。”
“劉員外,快請進,請進。”
“虎子,找董師傅多做些金包銀。”
周信揚眼見著前帶著蹭蹭蹭的鼓了起來,自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可也有人愁眉不展,整一日都倚著門框望著雅風樓恨得牙癢癢,那便是被雅風樓搶了生意的明月樓的老板柳善。
看看自己酒樓,樓上樓下,樓里樓外空蕩蕩的放頭大象都放得下,在看看斜對面,雅風樓人來車往的,幾乎是人滿為患。
劉員外,四老爺,宋先生……
那不是昨日還夸贊自己飯菜好吃的么?不過一夜的功夫,竟然都跑到了雅風樓!
這個周信揚,真是欺人太甚!
“掌柜的,這里風大,您莫著了涼……”
明月樓看門大漢忍不住出聲提醒,卻被柳善狠狠地了一眼,“廢話真多。”
看門大漢一頭霧水,撓頭,自己關心掌柜的也有錯了?
“掌柜的,您莫要著急,明天劉員外四老爺他們便都會回來了。”看門大漢忙諂媚開口,“去他們那里不過是嘗嘗鮮而已。”
柳善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是一萬個疑惑,這個董立威既然這般厲害,為何才做出新菜式?不知為何,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日青衫小子的面龐,難道真的是他?
旋即便搖了搖頭,不過是雅風樓間隙,定不會是他。
罷了,不過是一種新菜式而已,何足畏懼?
思及此,柳善甩了甩手,扭著腰上樓睡覺去了。
一眨眼,三日過去了,雅風樓依舊是人滿為患,其余的大酒樓小飯館的,客人少得很。柳善再也睡不著覺了。
自己倒是要去瞧瞧,這所謂的金包銀竟然會這么好吃?
不僅是柳善,所有大酒樓小飯館的老板想法都如出一轍,便是要去看看這個金包銀究竟是什么神仙食物。
不得不前去查看的原因還有一條,那就是雅風樓有這樣一條規定,金包銀不許外帶,只能在酒樓內吃。
已經蒙好面,遮住臉的柳善忍不住跺了跺腳,這是什么狗屁規定?
捂著臉走到雅風樓門口,柳善看著有些人甚至端著一碗金黃金黃的米飯坐在門口大快朵頤,氣的紅了臉。
真是過分,在明月樓明亮寬敞的酒樓里吃飯難道不香嗎?竟跑到人家門口蹲著吃,真是丟人!
可這香味怎的這般誘人!
柳善循著香味坐到那吃的正香的男人身邊,往他的碗里瞧了一眼,“喂,兄弟,真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