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
起碼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讓她這樣委屈的烙上屬于自己的印跡。他不能這樣自私的將她這樣草率的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她是那樣的美好,就該用擁有來自這世間所有的祝福。
“云瑯,這種事情以后不能再提。”
他不愿意?
云瑯的心里有點失落,不過她也明白,就算自己愛了這個男人九年可他卻是現在才愛著自己的。她雖早就做好準備到底他是不一樣,他們的愛從一開始本就不對等,他們交往也不過數月結婚的事終究是早了些。這樣被他挑明般的拒絕,她難免也會受傷。
云瑯眼瞼微微低垂,纖長而曲卷的蝶翼般的睫投下幾分陰影顯露出稍稍的落寞。
“哦。”她輕聲應答。
“就算提也該我提,這種事情怎么能委屈你來做?”顧醫生將洗好的碗碟放入柜中,將濕漉漉的手搽試干凈邁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捧著她的臉蛋在其柔軟水潤的唇上落下清淺的一吻。
“嗯。”云瑯溫聲應答,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情緒有所緩解。
“能娶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從遇見你那一刻起我無時無刻都在渴望著那一天的到來,如今我們還沒得到你父母的認可怎么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草率而為。你該擁有最好的對待,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到時候你不嫁都不行。”顧醫生強勢的擁她入懷。
云瑯此刻哪里還會不清楚,胸口的點點郁氣很快消散。
墻面的時鐘“滴答滴答”的在轉動,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里格外的響動。臨到凌晨三點的時候,顧醫生送她出門,兩人溫情脈脈帶著各自的不舍緊握的手不想輕易的松開。
“我回去了。”云瑯松開他的手。
“明天想吃什么?”在她臨進門的時候他突然問。
“小籠包,牛奶。”云瑯回復。
“好。”
隨著門的關閉,那道欣長的身影被隔絕到門外。
云瑯嘆了口氣,要是往常她哪里需要這樣小心翼翼,作賊似的行為。
“啪——”
客廳的燈被打開。
云瑯的腳步猛然滯住,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那頭,周女士穿著一身絲綢的睡衣披著一塊淺藍色的披肩盈盈走出來,稍稍暼了她眼就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云瑯哽住,知道周女士顯然生氣了。
然而她沒有料到一向習慣美容覺的周女士既然會這個點還沒有睡覺,她真的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實在煞費苦心得很。
“媽,你怎么還沒睡?是不是認床?”云瑯坐在她旁邊的沙發后才啟唇詢問。
“你這么晚去哪里了?”周女士答非所問。
“我有點餓,就出去找點吃的。”云瑯覺得有點渴起身從餐廳倒來兩杯溫水,其中一杯放在了周女士的面前。
“餓怎么不叫張媽做非要跑到外面去,你知道這個點外出有多危險嗎?要是出點什么怎么辦?看來真的是我疏忽了,放著你在外面到底是個錯誤的選擇這么沒有危險意識讓我如何能放心。”周女士皺著眉頭道。
擔憂?這么多年來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媽,你不用操心這些我都知道,再說這么多年來我不也沒事嘛!你不用操心。”云瑯道。
周女士想了又想,倏忽臉色一變,問道,“你不會偷偷去找他了吧?”
周女士骨子里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女人,當年與云枕戀愛了差不多一年連手都不曾讓他牽過,最后兩人結婚了她才放下身段。她也知道現在的這個時代與當初他們那會兒不同,但她仍舊覺得女孩子需要自重自愛,在沒有結婚的前提下不可以跨越底線問題。
她從小就灌輸這種思想給云瑯為的就是要她懂得潔身自好,后來她投身娛樂圈里她也十分擔心,害怕她會掉進那個她認為污濁不堪的環境里染上濁氣,幸好她幾乎沒有緋聞一直專心拍戲才令她松下心。
今夜的半夜私會讓她不由提起幾分謹慎,如果說最讓女人容易糊涂的事情那就是愛情的力量,它有獨天慧具的能力。要是他們真發生了什么,到時候來個奉子成婚怕是再難分開。
她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決不能……
“媽,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云瑯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扯。
她與顧醫生是戀愛關系,正大光明,她不愿讓周女士將他們的關系想得那般難以啟齒。她知道周女士心里想的是什么,無非就是希望自己如同她的模式來走。
“你有判斷力?你如果有判斷力怎么就看不到凌遠的好,你要是稍稍有點判斷力就不會把心放在一個外人的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無非就是外貌出眾一些,除此之外哪里能和凌遠相提比倫?”周女士提著一股子的怒氣憤憤然。
在她的眼里無論顧明玄的身份還是情深都不及凌遠,宋凌遠在她的心里有太多的優點,這些都是顧明玄與他相比的。她看著宋凌遠長大對他的信任比別人不知強多少倍,宋凌遠一門心思都在云瑯的身上,可謂情深似海,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無比的動容,她就不明白云瑯怎么就無法喜歡上他。
“媽,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你爭辯。”
云瑯忍住心中的郁結,站起身朝自己的臥室走。
再繼續下去只會多說無益,云瑯可不想再把她氣犯病了。
早上,云瑯早早的起床,一開門就聞到了早餐的香味。
張媽正在廚房里忙乎,周女士正站在陽臺上撥弄著幾盆花,這是她清早出去與張媽一起買的。云瑯的房子里實在太過清冷沒有那種綠色的生機,這讓周女士很不習慣。
“媽,你買這個我也沒時間養它,到時候你回去記得帶走。”云瑯伸著腰朝著洗漱間走。
“真是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這些花花草草都不養點。”周女士搖頭嘆息。
這時候剛好張媽端著粥走過來,接話說道,“夫人,小姐她可能是因為工作忙,您也知道她在演藝圈差不多每天都要拍戲,講不準三五個月都居住在外地沒時間養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是,想不到她竟然會這么的拼,當初我只以為她去玩玩而已。不過娛樂圈畢竟是那種風氣不好的地方我還是難免會擔憂。”周女士道。
“夫人,您要相信小姐。這些年小姐連個緋聞都不曾傳過。我看得出來小姐是很喜歡拍戲的,人這一生能有一個自己的夢想又為之努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小姐她的努力得到了這樣的成績我們該值得高興。”張媽藹然的說。
周女士默然,沒有做聲。
張媽見此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她畢竟是個外人這些話本來就沒有資格說。
這個時候云瑯從洗漱間走出來,見周女士還在陽臺處自顧自的撥弄花草,沒有多想徑直走到餐桌處坐下。桌面上擺放著各式早點,其中一份小籠包和牛奶引起她的注意,在張媽走過來的時候云瑯忍不住指著小籠包疑惑的問。
“這是……?”
“這是顧先生一大早就交給我的,我想著一定是小姐喜歡吃的就的收了進來。”張媽悄悄的說。
“張媽,謝謝您。”云瑯拿起一個小籠包吃起來。
張媽拿起一盒牛奶倒進杯中,語重心長的道,“小姐,我看顧先生人很不錯雖然不像宋公子一樣家世好。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這人的一生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能遇到一個相互喜歡的人確實是很不容易,小姐,雖然夫人她現在不能接受你們,但長此以往我相信夫人會解除對顧先生的介懷的。”
“嗯,希望如此。”
對于周女士的個性云瑯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愿她不要自己氣生病就好,云瑯對她終究還是抱著一份愧疚,自從云澗說了那件事情她的這份內疚就被放大。
“張媽,中午我想吃意面。”周女士洗好手從容的走過來坐在云瑯的對面。
“好的,夫人。”張媽應答。
“對了,你今天要拍戲嗎?”周女士拿起一碗粥優雅的吃著。
云瑯吃完了幾個小籠包,捧著牛奶喝了口,“沒有,中午要去拍幾個廣告,你們不用等我喲在外面吃。”
周女士頓了頓道,“地址告訴我,我讓張媽給你送過去,外面的食物哪有自己做的干凈衛生。”
“不用了,我要去地方不止一個,再說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哪里會因為這一兩頓就生病的?”云瑯故作輕松的道。
云瑯還不明白她,不就是想隨時隨地的監控她的生活。
“你這是責怪我這些年對你的不盡心嗎?”周女士冷著臉放下勺子。
云瑯忍不住吐槽,周女士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現在話語間都是挑著刺。她都懷疑要是她真的長久的居住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了而懟幾句。
“沒有,我的意思是我過得挺好的,夏言和我在一起生活上都是她在打點。媽,你也見過她,她處事很有條理沒有人比她更在意我的健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