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和老板講講價。
盛明玉走近安心,走到那脂粉攤前,拿起安心方才放在手里的那盒胭脂。
“老板,這盒胭脂怎么賣”
看著盛明玉的穿戴打扮,老板就猜想眼前的這位姑娘,必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姑娘,已經做好了準備訛盛明玉一筆錢的準備。
眼前這盒胭脂,只怕配不上她的身份。
老板想要拿出上好的胭脂水粉出來,給盛明玉看看。
“姑娘,這盒胭脂小人怕配不上姑娘的身份。小人這里還有更好的,姑娘可要看看”
話音剛落,那老板就已經從旁邊的木匣里,拿出了兩盒用白瓷裝著的胭脂。
他都已經拿出來,還問自己看不看
這不是明擺著嗎?
不過她只看看,也不會真的買。
盛明玉伸出手去,接過了老板遞過來的那兩盒胭脂。
“姑娘,這可是上好的胭脂呀!若是姑娘兩盒都要,小人給姑娘算便宜點,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
這還算便宜
盛明玉打開胭脂盒一看,看那胭脂的成色,的確不錯,帶著股淡淡的花香,可怎么說也不可能值五兩銀子呀
這兩盒胭脂,若是到了別家,只怕最多值二兩銀子。
眼前這老板想要她五兩銀子,不過是看著她穿著打扮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想要多訛她三兩銀子罷了。
盛明玉面上笑了笑,又拿起方才安心看的那盒胭脂。
“方才那兩盒胭脂值五兩銀子,那么這盒胭脂,敢問店家多少錢呢?”
脂粉攤的老板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眼前這姑娘穿著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種用下等胭脂的人。
不過既然顧客問起,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了。
“姑娘,如今您手中的這盒胭脂兩吊錢,若是姑娘把方才那兩盒胭脂買下了,這盒胭脂,便是小人送姑娘的,小人不收您的銀子。”
老板說著,又細細打量起面前的盛明玉來。
“不過小人瞧著姑娘的穿著打扮,姑娘也不像是用這下等胭脂的山野村婦。還是方才那兩盒胭脂,配得上姑娘的身份。”
話罷,那脂粉攤老板又拿起方才盛明玉放下的那兩盒胭脂,想要遞到盛明玉的手上。
盛明玉并未接受,而是拿著方才安心看中的那盒胭脂。
“老板,我就要這盒胭脂,不過我只出一吊錢,不知老板可賣”
脂粉攤老板一聽盛明玉只出一吊錢,馬上擺了擺手,想要拿過盛明玉手中拿著的那盒胭脂。
“姑娘,一吊錢就想要買胭脂,姑娘不妨去其他脂粉攤上問問,這世上哪里這么好的事這盒胭脂,少說也值兩吊錢,少一文錢,我都不會賣給你的。”
看著安心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那盒胭脂,盛明玉又掂量了自己錢袋里的銀子。
她今日出門出得急,就帶了幾吊錢,方才喝了茶水,就花去了十幾文,明玨喜歡吃芳草齋的糕點,回去的時候,還要給明玨買些糕點。
她實在是舍不得花上兩吊錢,來買一盒胭脂。
不過看著安心一直緊緊地盯著那盒胭脂,她還是決定再和脂粉攤老板講講價吧!讓老板給她再便宜些。
“老板,這盒胭脂你就便宜些吧!如今我身上銀子沒帶夠,若他日我帶夠了銀子,您這攤位上的東西,我一定大肆買上一些。您看如何”
聽盛明玉這么說,那脂粉攤上的老板,有幾分動心了。
看著面前這姑娘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姑娘。
既然她今日說了沒帶夠錢,他日帶夠了錢,來他這里大肆采購一番,到時候他再把這價格往上抬一抬,他絕對是不會虧的。
想定主意后,脂粉攤老板就開了口。
“既如此,這盒胭脂,我便收姑娘一吊錢吧!只是姑娘必須答應小人,他日再出來逛街的時候,到了小人的攤位前,姑娘可是要來照顧照顧小人的生意的。”
盛明玉點了點頭,先應付過去再說。
付了一吊錢,拿了那盒胭脂,盛明玉就拉著安心,迅速離開了脂粉攤。
他日再出來的時候,盛明玉見了這脂粉攤,一定要繞開來走。
不然若是被這脂粉攤老板瞧見了,只怕是要拉她來照顧他生意的。
她如今哪有那么多的閑錢,來照顧他的生意。
離開了脂粉攤,盛明玉順著來時的路,拉著安心便朝著盛家大宅的方向回去了。
走了半個時辰,盛明玉發現了這街上有些不對勁。
方才明玨說要去迎接那位張先生,可此時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反而還多了幾隊巡城的衛兵。
既如此,她索性幫她買下吧!
掂量了一下錢袋里的銀子,只有剛好兩吊錢了,若是買了這盒胭脂,只怕就不能再買其他的了。
可如今她連兩吊錢都沒有呀。
安心在盛明玉身邊伺候多年,雖說是盛明玉身邊的大丫鬟,按理來說,月例銀子應該不少,至少眼前這盒胭脂,她應該還是有閑錢買的。
可盛家家道中落,丫鬟仆婦小廝們的月例銀子,以前都是盛明玉變賣家產發放的,后來實在是入不敷出了,索性就遣散了一些好吃懶做的丫鬟仆婦。
盛明玉小的時候,盛夫人就指了她來伺候盛明玉。直到夫人去世,姑娘出來當家做主,都是她一直陪著。
如今她的月例銀子,一個月不過一吊錢,眼前這盒胭脂,要她兩個月的月例銀子,她如何舍得
看著安心在脂粉攤前躊躇半天,盛明玉知道安心想要這盒胭脂,可兩吊錢她實在是拿不出來。
找到安心后,盛明玉找了間臨街的茶館,她與安心二人,便去了茶館喝幾盞茶。
所幸她今日出門之時,特地叫安心找了幾吊錢出來,不然她今日出門,只怕是連碗茶水也喝不了。
喝過茶水,盛明玉拉著安心的手,在街上閑逛起來。
如今府里留下來的丫鬟仆婦小廝,都是跟了盛家十幾年的,或是家中沒了親人,無處可去的,只能留在盛家度日,或是和盛家有了感情,離不開盛家的。
安心便是屬于前者,也屬于后者。
“姑娘,若是沒錢,就別擋著我做生意了。這盒胭脂也不算貴,就兩吊錢。”
就兩吊錢
或許明玨就可以憑借張先生的點撥,出將入相也說不一定。
看著明玨漸漸走遠,盛明玉也就沒有繼續跟著上去,而是順著來路走了回去,去找仍在原地等著她的安心。
盛明玉看著安心走在一個賣脂粉的小攤前,瞧著她拿起小攤上擺著的一個用青瓷盒裝著的胭脂,打開來看了一眼,又聞了聞胭脂的味道,摸了摸身上,并無任何銀兩,只能把那胭脂又再次放下。
上一秒剛放下,下一秒又拿了起來。
如此反復幾遍,連脂粉攤上老板,都厭煩了安心,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胭脂。
久不出府的安心,跟在盛明玉的身后,看什么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
想要走過去,摸一摸,探一探。
明玨如今年紀尚小,若是為了接近那張先生就用盡心機的話,只怕為時過早。
待明玨年紀大些,她再把和石泉的那婚事退了,努力賺錢,請來先生,單獨教授明玨學識。
待明玨學有所成,考取功名,再去接近那翰林院的張先生,求張先生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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