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點菜。”一五大憨粗,衣著華麗的男子用嗓門粗獷的喊道。
“客官,您喊我就行。”淳遠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滿臉笑意。心想,這客官可真面生。
“去你的!讓你們老板過來。”男子伸手一把推開淳遠,將他推了個跟頭。
“嘶……”淳遠慢慢起身,揉了揉屁股。
見自己人受欺負了,蔣鞠華自然不能不管,她調整好心態,堆起滿臉的笑容走了過去。
“客官何必這么大脾氣呢?”蔣鞠華拿著團扇為大漢扇了兩下風,“請快些消消氣。”
“哈哈,看見你,我就消氣了。”大漢上前一把抓住了蔣鞠華的手,揉捏著,“這手真是又白又嫩……”
“客官謬贊了。”蔣鞠華一把抽回手,嘴角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
自開了這肴香居,什么客人都有。她倒也習慣了。
“什么謬贊?俺就是覺得你好看。”男子大笑道。
“呵~”蔣鞠華淡淡的微笑,“客官來點什么?”
“你給我上什么,我就吃什么。”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蔣鞠華,仿佛要將她盯穿。
“那便胭脂鵝脯吧。”蔣鞠華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這胭脂鵝脯需將鵝處理好后剖為兩半,入鍋內加水燒開,煮盡血水,撈出后另起鍋加水、鹽、黃酒、蔥段、姜片、桂葉等煮至脫骨,取出骨即為鵝脯。將鵝脯置于鍋中,加入適量清湯、白糖、蜂蜜、鹽入味,待湯汁濃時淋入少許香油。味道鮮美。客官覺得如何?”
“好,聽著就好吃。”男子色瞇瞇的看著她,“你這聲……也好聽。”
“哪里哪里。”蔣鞠華微微頷首。
“老板不必自謙……”男子還未說完話,門外突傳一聲大喊。
“范禮雄拿命來!”
眾食客不由得看了過去。
只見一白白凈凈的書生手持一把剪刀,朝著蔣鞠華身邊的男子捅去。
“你怎么?”范禮雄臉上一驚,急忙側過身躲過書生的剪子。
書生撲了個空,轉身拿著剪刀又刮了過去。
范禮雄躲開那剪刀,伸手握住了書生拿著剪刀的手。
控制住書生后,范禮雄上去就朝著書生的臉給了一拳,將書生打翻在地。
這一拳正中書生的太陽穴。
只聽碗筷乒乓落地之聲,那書生便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蔣鞠華微微皺眉,對淳遠使了個眼色。淳遠見了立馬上前去探那書生的鼻息,見還有氣。便對蔣鞠華點了點頭。
蔣鞠華放下心來,見范禮雄似乎沒有打算放過書生,便上前拉起了范禮雄得胳膊。
“客官,小本生意不容易。就不要弄出人命了。”
范禮雄見蔣鞠華粉白小臉,眉頭微蹙,雙目含情。當即腦子空白,哪還管那書生。笑呵呵道:“老板剛剛說的菜何時上啊?”
“您切先坐著,著什么急啊。”蔣鞠華嫣然一笑。
這一笑令范禮雄神情恍惚,傻傻對她笑道,“不急不急。”
蔣鞠華轉身錢看了一眼淳遠,淳遠會意,扛起書生往后門走去。
“抱歉,讓各位受驚了。”蔣鞠華轉身對客人們說道。
“沒事,沒事。老板快去忙吧。”熟客常平說道。
“我們受驚沒事,老板您可別嚇著了。”熟客顧釧說道。
接著是以前“沒事沒事”的聲音。
見此,蔣鞠華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先行告退了。”隨后走到后廚,喊道:“富貴,胭脂鵝脯一份。”
胖廚子名為米富貴,只因肥胖,還是廚子而被淳遠成為“胖廚子”。
“哎,好。”米富貴點頭,臉上出了層密密的汗。
“辛苦了,回頭給你加工錢。”蔣鞠華說完便往后院走去。
慕予呆呆的看著蔣鞠華,隨后站起身跟上了她。
肴香居后院,一顆大柳樹隨風而動,長長的柳樹枝隨風而動。
蔣鞠華疾步走進了淳遠得房間。
“老大!”淳遠被蔣鞠華突然的開門們下了一跳。
“他怎么樣?”
“好像只是昏過去了。”
“那就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這生意也做不成了。”
“嗯。”淳遠點點頭。
蔣鞠華走上前,伸手握住的書生的手腕,還沒摸出個所以然呢,書生的手便被抽走了。
“慕予?”淳遠驚道,“你怎么跑這來了?”
慕予此時正握著書生的手腕,呆呆的看著蔣鞠華。
蔣鞠華一愣,伸手摸了摸慕予得腦袋,“乖,放下。”
慕予聽后,默默地放下了書生的手。
“淳遠,你先領他出去。”蔣鞠華說道,然后俯身在慕予額頭上輕輕一吻。
“咦~老大,你就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嗎?”淳遠一臉嫌棄。自從他在這工作起,便經常看到蔣鞠華和她的傻相公秀恩愛。
一開始,他覺得,老大好癡情啊~這是什么神仙愛情。
但現在,他覺得,秀秀秀,一點也不考慮他和胖廚子的感受。
“有問題嗎?”蔣鞠華向他投來不友好的目光。
“不敢不敢。”淳遠干笑兩聲,他可不敢惹老大。隨后拉起慕予,“走吧。”
慕予呆呆的看著蔣鞠華又看了百萬\小!說生,仿佛再問:他們要干嘛?
淳遠當然不會在意,直接硬拽起了慕予,將他強行拉出門外。
見兩人都離開了,蔣鞠華為書生把了脈,隨后將手握成拳頭放到在書生面前,在松開手掌,一股氣流流向書生。
“嗯……”書生微微睜眼,眼睛有些朦朧的望著蔣鞠華,“我這是……死了嗎?”
怎么見到仙女了?
“客官您活的好好的呢。”蔣鞠華面帶微笑。
“這里是?”書生打量著四周。
“這是肴香居。”
“傳說中可以忘憂的食肆?”書生試探性的問道。
“傳說中?還真是越傳越有趣。”蔣鞠華笑笑,“不過你可有什么關于愛情的憂愁嗎?”
“唉……”書生嘆氣,“老板,我倒是未曾為愛情傷過神。我與我堂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來這次科考之后,我便回來迎娶她的。可誰知當我回來便得知那范禮雄要強娶了她。”
“所以你氣的想砍他?”
“嗯。”
“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應該明白這樣做對你的人生沒有任何好處。”蔣鞠華嘆了口氣。
“但是我氣不過啊。”書生怒錘大腿,“我與堂姐早已私定終身,怎么就這樣被他拆散了?我不甘心。而且我趕往科考的路上也差點被他弄死,我的人生已經被他毀了!”
“我可以幫你。”蔣鞠華說道,“但你需要將你和你堂姐的故事告訴我。”
“為何?”
“因為我愛聽愛情故事。”
“不過老板,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如何幫我?”
“自然是有辦法的,你且說了便是。”
“我和堂姐的故事嗎?”書生臉上一羞澀,“有點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