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景是有的,大餅畫的也挺圓的。
但是皺起太長,審視需要用十年二十年去建設,想到這些,四個人臉色沉重。
他們是年輕人,對自己的本事很了解,更想在有生之年做出一些事情,提高自己的名氣,若是能夠在史書上留下一筆,那最好不過了。
但是眼前的工程是堅韌了。
若是真的推辭,他們似乎也沒有回去的盤纏路費。
接受現實的打磨,幾個點點頭:“可以,我們會積極配合,但是不一定能夠做的非常好。”
“沒關系,遍布全國各地是最終目標,現在我們主要的任務是將京城,桐城,杭州還有金陵長安城幾個繁華的地方地帶快遞行業發展起來,正好這些地方都被水泥路通暢了。”
宋時初從沒有覺得快遞這個事情可以一年就給搞成。
就算放在后世,甭管是是私人物流,還是幾個著名的通都是發展了很長一個階段才形成后來的模式。
“你們住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若是想要把家人接到京城也行,那個院子足夠大,只是在郊區,若是想要每日在就繁華的酒樓吃吃酒,聽聽戲就沒那么方便。”
宋時初愿意給手下的人提供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
但是,前提是這些人有心。
如果真的把家人接過來一起住,她倒是安心了。
京城居住大不易,這些人想過好,必然會努力干活,創造自己的價值,剖析財富,一步一步向著目標推進。
倒是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相對來說,更難管教了一些。
“可以把家人帶過來?”四個人臉上帶著驚奇。
宋時初點點頭,不管現在還是以后的未來,大多數的人如果能夠選擇,還是喜歡跟家人一起度過的。
雖然人多了,家庭紛爭多,矛盾多。
但是歡樂跟幸福度也高。
“大娘子放心,我們會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做。”雖然未來的目標很遠,很長,倒是他們有的是精力。
宋時初給三個人留下一個月的工錢,起身回到集市。
瞧見宋赟跟小胖的攤子。
到目前為止,宋赟已經把攤子錢的臟活累活都交給了小胖。
不管是攤餅子還是烤一些小風味,小胖都做的很好。
宋時初瞧著變干凈很多大街。
視線落在花臂男身上。
此刻的花臂男將地上的垃圾撿起來,扔到木桶里,依舊散漫依舊無所事事,但是街上的人看見他,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會主動跟花臂男打招呼,會將自家做的小吃遞給花臂男這些兄弟。
還會煮了涼茶端出來。
總歸,這些人改頭換面以后,就變得被歡迎了。
花臂男手里拿著大餅啃了幾口,往樹蔭下的宋赟身邊湊去。
宋時初靠了過去,清楚的聽見花臂男跟宋赟的聊天。
竟然還惦記著三輪車的交易,宋赟很有資本家的樣子,一條條的道理跟花臂男講。
花臂男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些條款宋時初聽見都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果然,人跟人的腦子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天生會將自己的利益計算到最大程度。
比如宋赟。
若是這小孩兒跟她做什么,她一句話都不想聽。
但是花臂男將宋赟的每一條都聽了進去,甚至還反駁了幾個條款,宋時初聽了好一會兒,樹蔭下的兩個人談判才算完成。
或許是宋赟見識過生意流程。
還去隔壁書肆借用了筆墨。寫下了合同條款,跟花臂男一人一張,還有一份是要給官府備用的。
花臂男竟然認識字。
這是宋時初沒有想過的。
見兩人談判已經告一段落,宋時初走了過去。
盯著合同瞧了一眼,視線落在花臂男的名字上,寫著項江,這個名字倒也大氣,雖然聽著普普通通,但是比之什么二狗子三棱子有格調多了。
宋時初還多看了幾眼。
“娘,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宋時初往小攤上看去,小胖一個人忙活著腳不沾地。
視線在宋赟身上停留幾秒:“幫著點,小胖這一身都是虛肉,累壞了可不行。”
“曉得曉得。”小胖應了一聲,朝著攤子走去。
宋時初則是在集市上挑了一些蔬菜跟肉,提著往家里走去,來京城這么長時間,總算有點空閑的時間,她得給生活一些儀式感。
宋時初回到小院,不用老鐘夫妻幫忙,把晚飯準備起來。
炊煙升起,生活的氣息在空氣彌漫,嘴里哼著歌,火苗竄起。
老鐘兩口氣打掃院子,停車廚房那邊傳來的歌聲,兩人臉上露出笑來。
生活就是這么簡單。
夜色漸深,顧景垣先走到小院。
瞧見院里擺著的飯菜,眼里閃過驚異,這些東西可不是老鐘夫妻倆擅長的,往廚房那邊看去,圍著圍裙恒嘗嘗著歌的人還在忙碌。
顧景垣洗洗手,走到廚房。
他在廚房不若宋時初精細,幫著將廢水提出去,到后院澆灌了院里的西紅柿跟黃瓜。
瞧見有脆脆的水靈靈的黃瓜,顧景垣也摘了兩根。
走到廚房遞給宋時初。
宋時初笑罵:“晚了,菜太多吃不完的。”
“當水果。”顧景垣盯著宋時初的眼睛,心里有無數的繾綣溫情,他不想離開的,想要長久的陪著家人,至死方休。
美人鄉里英雄冢。
他不是英雄,但是他也栽倒在美人懷里。
輕輕呼吸將洗干凈的西紅柿遞給宋時初:“吃吧,很好吃的。”
宋時初點點頭,剛才的一瞬間,她還以為顧景垣是想要親她。
結果就這?
給個西紅柿?
算了蠻新鮮的也挺好吃的。
宋時初啃著西紅柿,鮮紅色的汁水掛在嘴角上,顧景垣看不過去,拿著手帕給宋時初擦拭一下。
溫情的很,既然不被親。
那她主動上去親?
宋時初按住顧景垣的腦袋,用自己的行為,傳達出什么叫按在墻上親。
宋赟跟小胖跑回來,鉆進廚房的一瞬間立馬把自己的眼睛捂住。
兩人噓了一聲,轉身離開。
宋時初立馬推開顧景垣。
月色下,一家三口子坐在院子里吃了飯。
看著宋赟睡下。
顧景垣說:“我要去邊疆了。”
“嗯,平安歸來,京城有我。”宋時初笑笑,戍守邊疆是顧景垣的責任,她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就是知道他職業的危險。
雖然擔心,但不會阻止。
這個世界上總需要這樣那樣的人,用責任推進生活。№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