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隊長——”
耳機里傳來了蘭領的聲音,
“我們成功破解了他們的監控系統,現在島上的人應該無法定位你們的位置了。”
聶遠彬按了一下耳機,抬眼看了一下歐陽靜林,小聲說:
“我發一個定位給你,按照我們之前制定的方案,這里的文物不少,有好幾屋子,你讓顏文博多帶些人,快速把東西搬走,注意保護文物。
你們有沒有入侵西島的武裝系統,萬一你們上來以后,霍爾夫來個甕中捉鱉,在順勢朝我們打幾發炮彈,那我們可就非常的被動了。”
聶遠彬盡量的小聲音,快語速,不讓歐陽靜林聽到他的部署。
現在的歐陽靜林,是一條毒蛇,不能再給他機會。
“你就這么怕我聽見,怕我知道你們的計劃嗎?”
歐陽靜林的話帶著嘲諷,不知是在嘲笑聶遠彬太過于小心還是在諷刺自己現在境地。
聶遠彬沒有搭話,繼續跟蘭領說道:
“讓你的人加快速度,趕緊破譯島上的武裝系統,我這里還沒有見到霍爾夫的影子,我怕有意外。”
聶遠彬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歐陽靜林。
他發現歐陽靜林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椅子上,除了臉上的動作和表情外,其他地方都沒有動過。
“霍爾夫在哪里?”
聶遠彬又向歐陽靜林靠近了一步,歐游和左澤京的槍一直瞄準著歐陽靜林的頭,如果他有什么風春草動,馬上就可以打爆他的頭。
“我不知道,我跟你們一樣,也是想來要他命的!”
“你為什么要殺老師,你不是跟他一伙兒的嗎?”
MAY搶了聶遠彬的話。
“對啊,我是跟他一伙兒的,但這個老東西說話不算話,拿了壁畫不還我手稿,還說要去聶那里揭發我,我怎么能讓他得逞,所以,我就來了。”
歐陽靜林說的若無其事,好像殺人這件事,就跟殺只雞一樣那么無所謂。
“結果呢?”
聶遠彬一邊跟歐陽靜林說著話,一邊等著蘭領的消息。
他相信歐陽靜林一定知道什么,只是沒有跟他說。
“結果?
哈哈——”
歐陽靜林大笑了幾聲,
“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我失敗了,被霍爾夫識破了,所以被困在了這里。”
“他又沒有捆著你,你可以自己走啊!”
MAY完全的不理解,好端端坐在這里的一個人,身上既無繩索也無枷鏈,難道是靠意念困住他的?
“他是沒捆著我,但這把椅子里被安裝了**。這個**受重力引爆,你一旦坐上去了,就別想站起來,一旦站起來,**就會爆炸,至于威力如何,我還沒有試過。”
怎么會有這么變態的玩意兒。
“他既然把你留在這里,就是知道我們會來,他讓你帶什么話給我?”
歐陽靜林聽后,”嗤”的笑了一聲,椅子輕微的晃了一下,大家的神經瞬間繃緊了。
“不虧是藍焰軍團特別行動隊隊長,真是什么都算得到。
霍爾夫說,
‘壁畫的背后和椅子上都安裝了**,當聶遠彬找到這里得時候,這兩個**還有5分鐘就會爆炸,**得威力在2公里以外才算安全。這個時間,只夠他把壁畫轉移走或者把你轉移走,他是更在乎壁畫還是更在乎你,到時候就看他怎么選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刺激?”
聶遠彬:”……”
5分鐘,聶遠彬看了看表,只剩4分40秒了。
所有人都看著聶遠彬,等他做選擇。
4分39秒,
4分38秒,
4分27秒,
4分26秒,
“歐陽,我跟你換!”
MAY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歐陽靜林得面前。
“我們數一二三,你站起來得同時,我坐下去。”
“瘋女人,你干什么!”
聶遠彬一把把MAY拉回到自己身邊,緊緊摟在懷里,
“誰允許你這么做的?
你就這么不信任我嗎?”
聶遠彬因緊張而開始發怒,聲音大的能掀了房頂,把通訊設備另一頭的人震的直接找到了破譯武器裝備的路徑。
“聶隊長,路徑已經找到,但這個路徑很復雜,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聽到蘭領的通報,聶遠彬才稍稍放松了僵硬的身體,慢慢把手松下來。
“哈哈哈哈——”
歐陽靜林發出了絕望的笑聲,那聲音像一根刺,穿破了耳膜,直接進入大腦皮層,在神經元末梢刺激著每一個人。
“到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所謂真愛,就是愛你所愛,我逼著你做選擇,而她,直接給了你答案。
我服,我真的服,是我親手毀了這份信任,我為了自己的欲望違背了當初的信仰。
哥,你是信仰的守護者,我希望你堅持下去,不要因為我讓你違背了自己的心。
時間不多了,把菩薩帶回家吧。”
歐陽靜林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往日的笑容,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老大——”
歐游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沒有任何行動的聶遠彬,
“左澤京,歐游,把壁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快!”
兩個人接了命令,馬上收了槍,從墻上取下壁畫,快步向外走去,聶遠彬拉著MAY的手,緊隨其后。
“哥——
你上當了!
我不會這么輕易就妥協的,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記住我,我要永遠活在你心里!”
“快點,沒時間了!”
聶遠彬聽到了歐陽靜林的喊聲,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他拉著MAY一直向前跑。
“砰!”
屋里的濃煙升起,房頂被掀的老高,玻璃渣和著木屑還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顆粒滿天飛舞又迅速落下。
“啊——”
聶遠彬突然捂著頭,整個人瞬間像沒了骨架,倒在地上。
“聶——”
MAY見狀,趕快上前服他。
“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
聶遠彬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MAY知道,這樣的場景,他一時接受不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既然他不愿意說,那旁人也不便問,就像歐陽說的一樣,他用自己的方式,讓聶遠彬永遠的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