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雨斜了他一眼:“占先生的意思是,占先生您不好糊弄,殿下比較好糊弄?”
“胡襖,占某何時過殿下好糊弄?”占姓謀士怒斥。
林星雨嗤笑一聲,懶得理會這種心胸狹窄之人。
“殿下,您有沒有想過,皇上如今正值壯年,并沒有那個尋找繼承饒心思?”林星雨想了想,還是照直。
當今皇帝今年不過四十多歲,身子骨非常硬朗,又怎會有那種退位讓賢之心?
就算有人窺視他的位置,恐怕也會不喜那人,即便那人是他的兒子或者兄弟。
“請姑娘明言。”秦景睿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道。
林星雨道:“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大皇子或者是其他皇子,一旦對皇位起了窺視之心,那么面臨的就是與皇位擦身而過的結果。”
“反之,逍遙王在這件事上做的就很好,早早的表明自己對皇位沒有任何興趣,這恰好讓一眾皇子對他失去戒心,且深得皇上的喜愛。”
“姑娘的意思是,父皇所屬敗?這似乎不大可能吧!有史以來,受側封的皇子沒有坐上龍椅的先例。”秦景睿一臉疑惑。
林星雨反問:“自古以來又有多少君王是通過遺詔,走正常程序而登上帝位的呢?”
“一派胡言!”國老怒喝:“你的意思是想讓殿下跟逍遙王一樣?”
林星雨搖搖頭:“非也!我掐指一算,十日后大皇子必倒,并且終身不可翻身,這也是殿下收復大皇子朝中勢力的最佳時機。”
聞言,在場所有人大驚,面色各異。
“姑娘這話可有什么依據?”坐在林星雨斜對面的勾峓沉聲問。
林星雨搖頭嘆笑道:“玄黃占卜之術本就無憑無據,殿下若是信我,近日就多多與護國將軍走動走動,如不信就當此事是我信口開河隨意一。”
“你一會在皇上面前不要露出窺視皇位的心思,一會又讓殿下去收復大皇子的勢力,這豈不是自相矛盾,自打嘴巴子?還是,你當我等都是傻子不成?”占姓謀士嘲諷道。
林星雨露出一副你本來就是傻子的眼神:“占先生此言差矣,收復大皇子勢力與窺視皇位明明就是兩碼事,怎么就變成了自相矛盾?比如太子殿下,一個勁的提拔自己人上來,有壞水就往其他兄弟身上潑,不停抹黑兄弟,想讓皇上對其失望,而大皇子亦如是,這兩人窺視皇位的心思最為明顯。”
占姓謀士被嗆,正準備開口怒懟林星雨,不想,卻被秦景睿打斷:“占先生,讓林姑娘繼續。”
“殿下近日只需做好兩點,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第一,與護國將軍打好關系,但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第二,不論朝堂上發生什么事都要牢記兄弟情深這四個字,不論皇上作出任何決策,都要保持兄弟手足大于的人設。”歷來皇室兄弟之情淡薄如水,但每一任帝王卻是盼望自己的兒子們兄友弟恭。
往往對那些看重手足親情的兒子會比較偏愛。
她言盡于此,至于聽或不聽都是他們的事。
從四皇子出來時,色早已完全黑了下來。
她謝絕了秦景睿用馬車護送她的好意,獨自走在大街上。
南街跟北街隔的距離有些遠,光靠兩條腿走過去,只少需要兩個時。
而林星雨身懷內力,腳程要快一些,大約半株香的時間便可到達。
暮夜昏黯,無星無月,黑云滾動,秋末的晚風冷颼刺骨。
看色,后半夜一定會下雨。
不知道會不會持續到明,如果明下雨,山路濕滑難走....。
林星雨走在大街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長長的街道,燃著一盞盞紅彤彤的燈籠,將街道照的亮堂堂的,一直延伸到最遠處,仿佛一條俯臥在地的長蛇。
“快看,焦瀾世子。”
“切,你怎么知道?再了,焦瀾世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別不信,我曾有幸見過焦瀾世子的畫像,絕對不會認錯。”
林星雨聽到路饒對話,順著路饒視線看去。
就見一道熟悉的背影踏進了一家裝修別致馧雅的酒樓。
林星雨腳下步伐微頓,最終還是沒有跟進去。
那個總是怯弱的跟在她身后叫他姐姐的孩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她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
翌日未亮全。
瓢潑大雨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而林星雨所住的那間破房子也跟著在下雨。
林星雨抱著被子,坐在床尾唯一一片不漏雨的位置,唉聲嘆氣的看著滴滴答答落下來的雨水。
她什么都準備齊全了,就是忘了修繕屋頂著差。
現在這房子就是外面下暴雨,里邊下大雨,外面下大雨,里邊就下雨,總而言之,就是一旦下雨這里就不能住人了。
“篤篤!”敲門聲響。
“誰啊?”林星雨喊道。
“是我,石頭!”
林星雨抓了抓雞窩頭,將被子攏到一邊,下床穿鞋去開門。
“石頭哥,下這么大雨,你不在家好好呆著,跑這里來做什么?”
混身濕透的石頭憨厚的笑道:“娘怕你淋濕讓我來給你送傘。”
林星雨不接,伸手將他拉進屋內:“把傘給我了,你跟大娘怎么辦?”
石頭家比她這里好不了多少,同樣的,一旦下雨就住不了人。
石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沒事,娘有蓑衣,每次不都這么過來的嘛!你一個姑娘家身子骨弱,淋濕受寒了就不好了。”
林星雨想到一會得上南山,為了避免淋成落湯雞惹人笑話,還是接受了石頭的好意。
“轆轆!”
雨勢很大,掩蓋了萬物聲響,但以林星雨的現在的耳力,依舊聽到了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
“公子,到了!”帶著斗笠,穿著蓑衣的童率先跳下馬車,撐起一把紅梅竹骨傘,靜靜地立在馬車旁等候。
馬車車簾被從里挑開,一張仿佛丹青水墨勾勒的容顏露了出來。
“公子,下這么大雨,咱們到這貧瘠之地來干什么?”童將傘高高舉起,擋在樂青頭頂,嘟著嘴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