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前去,她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無礙。”他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她道。
“你去并無用處。”
雖然她也認為他說的對,畢竟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去了若是發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只能添亂。但是她固執說道:“我至少可以一路上給你壯壯膽。”
他道:“本公子認為,本公子無需孔大夫這種弱男子給本公子壯膽。”
她一意孤行地跟在他后面,也去了馬棚。
他不再阻攔她,而是任由她這么做。
兩人出門以前,突然聽到吳山的聲音:“三公子,孔大夫,你們去做什么去?”剛才他在東邊的偏屋里聽到馬蹄的聲音,連忙走了出來。
陸世康道:“出去溜會彎。”
吳山道:“這么晚了還溜彎?那你們別溜太久了,快點回來吧。”
青枝回他道:“放心,我們一會就回來了。”
兩人出了院子門后,吳山便先把院子門關上了。
剛剛進院子里,他便看到陸媛清就站在她那屋門口處。
“他們兩個去溜彎了?”她問。
“嗯,說是一會就回來。”他邊說邊從院門處往院里走。
陸媛清道:“他們還真是有閑情逸致。”
吳山轉移話題,道:“四姑娘,以后在旁人面前,你盡量別把目光往我看。”
陸媛清笑著說道:“怎么,你擔心別人發現什么?”
“你不擔心?”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我三兄長要是發現什么了,我就直接和他說,咱們兩個已經好上了,他也耐何不了我什么。”
吳山無奈道:“四姑娘你可別亂說話,咱們兩個哪有好上?”
“你那天都吻我了,怎么就沒好上?”此刻他已經走到東屋邊上去了,她跟在他后面說道。
他竟然想做了不敢認?
“那天……還不是因為你。”
“那我問你,若是別的女子也那樣用手指劃你的臉,你也親?”她問道。
此時他已經進了屋子,見她跟著,便想把她關在門外,她卻擠了進來。
她要他把話說清楚才行。
要不然她今晚腦海里會一直是他敢做不敢認這事。
吳山見她也進來了,只好暫時先關了門,免得等會萬一三公子和孔大夫回來了,看到兩人就在門邊站著。
“你說啊,如果別的女子那樣對你,你也親?”
“我可沒那樣說。”吳山道。
“那你這話不就是喜歡我的意思?”陸媛清抬起頭,看著他道。
“我可沒那個意思。”吳山不看她,只是將目光放在她后面的門上。
“那你沒那個意思當時為什么親我?”陸媛清問。
吳山發現話題又繞到這上面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
“你說啊。”陸媛清道。
“我……無話可說。”
“那就是默認了。”陸媛清笑了起來。
吳山不再回答她,他知道自己說不過她。
“你知道對于一個女子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嗎?”
“什么?”
“就是遇到一個相互喜歡的人。”
從小到大,她見多了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幸福的人是極少數。
她在江北城有幾個閨密,那些閨密都有姐妹,平常和她們聊天時,經常會說起她們的姐妹如何所遇非人。
有些人嫁到夫家后,一整年也和夫君說不了幾句話。
她那時便決定了,以后自己的婚姻,必須要自己作主。
她話音落后,聽到的是吳山的一句:“咱們兩個算不上是相互喜歡吧。”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怎么就不是相互喜歡了?”
“算了,這事先不談,你快睡覺去吧。”他道。
“你不說句你喜歡我,我今晚會睡不著。”她道。
“你會睡著的。”他道。
“睡不著。”
“睡得著。”
“你不說,我就在這兒站著不走了。”
“三兄長等會就會過來了。看到你在這兒……”
“那我剛好和他攤牌我們的事情。反正這事總要被我家里人知道的。”
吳山見自己不說喜歡她看樣子是無法把她弄走了,只好摸了摸后腦勺,為難地說了一句:“行行行,我喜歡你,你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么?”
“這可是你親口承認的。”她笑了起來。
吳山驚覺,原來自己被她設計套住了。
她就是看在三公子很快就回來,他不得不讓她快點走來設計讓他說出這句話。
自己竟然上了她的當。
但是現在悔之晚矣。
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有認栽。
“那你現在能回去了么?”
“能,但有個條件。”她道。
“還有什么條件?”
“一,你以后不許反悔,不許說這話是隨便說說的。”
吳山不知道如何回她,只好不回她這話,而是問:“那二呢?”
有一就有二。她剛才說了個“一”。
“二,你現在抱我回房。我今天有點疲累。你不抱我我就一直在這個房間不走了。”
他遲疑著,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不愿意也沒關系,等會我三兄長過來看到我們大晚上的在同一個屋,剛好和他攤牌。”
吳山嘆了口氣,只好先把門打開,一把把她抱起,往正屋走去。
與抱她相比,他更怕三公子回來看到兩人在同一個屋。更怕她當真和三公子攤牌。
他知道她絕對做得出來。
所以,雖然知道這是她的又一個圈套,他也只好再次認了。
抱起她快步走到正屋里,他把她往屋里東間的門邊一放,然后問:“現在可以了嗎?我能回去了嗎?”
“不能。我現在心跳得有些快,你得留下來給我平平心口。”
說著,她伸住胳膊,摟住他的脖子。
她的眼睛直視著他。
而他的眼睛則有些躲閃。
“四姑娘,這樣不好。”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么,那這樣有什么不好的?”
“這樣本來就不太好。“
“親我……”她道。
“四姑娘,不能這樣。”
他話音剛落,就見她的面孔已經湊近了自己。
想要躲閃時,她的嘴唇已經對準了他的嘴唇,她的嘴唇觸及他的嘴唇時,讓他感覺到了某種溫暖,仿佛現在她屋里的這片讓人心生溫暖的燭光。
一時之間他無法動彈,只是呆呆地看著她那雙昏暗的燭光下閃著狡黠光芒的眼睛,一動不動。
他意識到了,作為一個男子,沒有任何人能承受住這種誘惑,他亦不能。
在她的親吻下,不知不覺間,他的手已經緊緊摟住了她嬌細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