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看著爹爹的傻樣,笑的不行。
“這是夜見歡,可以讓人昏迷,”又取出噴藥盒子,噴口對著自己放在桌子上。
“這里面的精煉的夜見歡藥粉,按一下噴出來的量可以讓一頭熊或者大蟲暫時昏迷半個時辰。”
周明智和肖蝶兒皆是一臉震驚,“當真這么厲害?那噴到人身上呢?”
芽芽想起提前吃了解藥的衛望楚,“怕是會暈個把時辰。”
周明智和肖蝶兒對視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擔心。這么個東西,若是要害人……
就聽女兒繼續道:“爹,娘,你們都好奇之前我夢到了什么,我夢到了爹爹上山打獵被一頭熊所傷,傷的很重很重。”
周明智和肖蝶兒又對視一眼,心里想的一樣,只怕在芽芽夢里,不是傷的很重很重,怕是死了。
周明智忽然后悔中午的時候那樣對芽芽。
芽芽鄭重的道:“這東西是給你保命用的!”
周明智神色復雜的看著外觀普通的噴藥盒子,聽女兒繼續道,“不能讓旁人知道!”
“明白,那自然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威力這么大,一旦被壞人拿去,那還了得?!芽芽又說了幾點注意事項和要求,便把盒子鄭重的交給爹爹。
“荷包給你,里面有醒腦的草藥,萬一頭暈乏力,便拿出來聞聞。”少女說著把也荷包遞給爹爹。
周明智聞了一會,果然便不再眩暈了。
“這東西這么好,得多少銀子?”周明智拿起那個盒子,上下看了幾圈,確實精巧,巴掌大小,平時放在口袋里也很方便。
芽芽想了想,“衛大夫沒說,應該也沒多少銀子。”
肖蝶兒說,“能救你爹命,多少銀子都值。”
周明智看著妻女,幸福的憨笑,就聽女兒說:“爹爹,你一個人上山不安全,不如找個獵戶結伴而行?聽衛大夫說張山是個老實本分的,也有些本事,倒是可以多多結交一下。”
張山?
夫妻倆對望一眼,兩臉驚疑,女兒再過一個月就滿14歲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
芽芽被二人看的發毛,不禁扶額后悔多了一句嘴。
第二日,芽芽起了個大早,正要出門,卻碰上周杏來找她。
周杏幽怨的說,“阿嬌姐和俊臣哥去走親戚了,我無聊死了,你今天也要去治眼睛嗎?”
芽芽搖搖頭,“晚點再去治眼睛,走,陪我去找個人。”
“找誰?”周杏一臉開心,只要不是去找那個冷面郎中,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去了就知道了。”
芽芽帶著周杏徑直去了張山家。
啪啪啪敲了門,周杏小聲問誰家?芽芽說,是獵戶張山的家。周杏一臉懵,獵戶張山?誰?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門被打開了,一張黑黝黝、線條分明的臉,春寒料峭時候只穿了一件無袖的背心,裸露的胳膊、肩膀滿是腱子肉。
好健碩!
“周,周家,姑娘,你,你們有何事?”
張山對上次三個周家姑娘懟鄭濟陳的樣子記憶深刻,一時緊張,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芽芽瞇著眼睛笑嘻嘻的道:“進去說吧!”
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張山乖乖的讓開路,見她們進來了又把門關上。
周杏看著兩人的操作,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用眼神示意芽芽,什么情況?
芽芽拍拍她的手,看到院子東邊有一張圓桌并兩張長凳,便拉著周杏大大方方走過去坐下,又對張山招招手,指了指對面的凳子,“來,坐吧。”
憨漢子老實的上前,站在凳子跟前,猶豫了一瞬,又看了看正笑瞇瞇看著他的芽芽,頓了頓,板正的坐下了,腰背挺的很直,雙手放在膝上,微微垂著頭,一派老實乖巧的模樣。
周杏忍不住有點想笑,看看他院墻上到處都掛著動物皮子,既然是個獵戶,又是個人高馬大的爺們,怎么在芽芽面前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的。
少女的瞇瞇眼眼角微微吊起,就像只小狐貍一樣,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山,想當年,在山上,他一個人對付七八個獵戶,打了好一會兒才被打落下風,身手想來應該不錯,長的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
越看越滿意,笑的更歡了,直笑的對面的張山心里發毛,總覺得狐貍隨時就要亮出她的爪子。
伸手掏出一個灰色的布袋,掂了掂,放到桌子上,芽芽笑瞇瞇的開口,“張山大哥,我們是來請你幫忙的。”
“幫忙?”
張山看出那袋子里裝的是銀子,周杏也看出來了,一把奪過來,掂了掂,有銀子有銅錢,分量不輕,“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芽芽白了她一眼,把袋子拿過來放到桌子上,推到張山面前。“這里面有五兩銀子外加五百文錢,我想借用一下你的一把子力氣和武藝。”
張山不明白的看著芽芽,“我不明白……”
少女笑了笑,“從現在到農忙,還有不少日子,我想請你這段日子,盯著我爹,只要我爹上山,你就跟著,萬一他遇到危險,就請你搭把手。”
張山撓撓頭,“咱山上能有什么危險啊?再說,我跟著周叔上山還能獵到東西去賣,怎么,怎么還能要你的錢?農忙之前我也沒什么事,就,就替你看著周叔好了,不用錢。”
他把錢袋子推回來,芽芽又推回去,“張山,你別嫌少,這是目前能給的所有了。山上野獸多,難保不會遇見個兇猛的……”
見張山拼命的擺手,少女堅定的道,“讓你盯我爹,肯定很耽誤你的事,會給你造成損失,本就是我提出無理的請求,若是你不拿銀子,我,我也不放心。”
少女誠懇的看著憨厚的漢子,“張山大哥,請你幫一幫我。”
說完,站起身,鄭重對張山福了一福。
芽芽這一禮,嚇得張山立刻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一張黑黝黝的臉漲的通紅,想扶又不敢扶,一雙手伸伸縮縮,“別,別,別,別,別……”
說著又對著芽芽鞠了一躬。
周杏看著他的傻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張山想著那日周杏對鄭濟陳兇狠的樣子,一直沒敢看她,直到此時被她笑,忍不住臉紅手脹的看了過去,只見她一雙美目沒了那日的兇煞,水光閃動著明媚的笑意,櫻紅的唇肆無忌憚的裂開,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
和芽芽柔媚的長相不同,周杏是明媚張揚的,甚至帶著一點小霸王的氣息。
頓時,張山看的呆了去。
他這樣呆,周杏更樂了,村里的男孩子鮮少用這樣驚艷的眼神看她,尤其在芽芽和周阿嬌身邊,她們一個艷一個柔,她這個母猴子從來不得什么青眼,眼前的張山先是被芽芽嚇的手足無措,此刻又看她看的傻了去,那眼神直不愣騰的,驚艷兩個字就寫在臉上了。
眉頭一挑,周杏露出一絲故作的兇相,“你看什么看?”
張山一個愣怔,臉更紅了,忙低下頭,道:“周大姑娘,我答應你,我一定看好周叔……”
芽芽剛要道謝,就聽周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在看什么?”說著周杏站起身,往張山跟前靠了靠,她進,他退。
“我,我,我……”
“你什么你?”
周杏故作兇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慫樣,退什么退?又不吃了你!”
張山飛快的瞄了她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去,一雙手在褲子上無意識的摳啊摳。
芽芽站起身來,拉走周杏,“張山大哥,我爹的事就拜托了你了,我們先回去了。”
被拖走的周杏回過頭來,正好抓住看她的張山驚慌躲閃的眼神,嘴角微微翹,明麗的眼睛一瞪,露出一個看似兇狠卻嬌俏的表情,“再看,就把你吃了!”
張三呆呆的望著她轉身走了,眼神還粘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