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115章:避子丸

“哎喲,大嫂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打孩子呢?”

肖二夫人趕忙上前,將被打蒙了的肖武拉到一邊。

肖大夫人病的不輕,打人的力道并不大,肖武的臉也看不出任何痕跡,他只是被驚了一下。

自古父母疼幼兒,他自小邊被爹娘疼愛,很少挨打。

“娘……”

“明年的童試你還參不參加?”

床上的婦人看也不看拉架的肖二夫人,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兒子,說的話氣又急,呼吸起伏,漸有不穩之勢。

“參加,我一定參加,娘,您放心,我再也不亂跑了,我乖乖在家看書……”

肖武輕輕從肖二夫人手里掙脫,又撲到床上。

“我雖不如大哥會讀書,但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考。”

肖二夫人微肉圓潤的臉微微一沉,雙眼微翻,“行了,柳兒咱們出去吧,讓武哥兒在這里好好伺候大嫂。”

說著,一把拉住肖文媳婦,推著芽芽往門外走去。

安柏緊跟著姐姐,一塊到了外面。

肖大爺和衛望楚相對無言,靜靜喝茶。

肖大爺略帶不安的打量著一邊的男人,病也看完了,針灸也做了,這怎么還不走?

看到肖二夫人臉色不愉的帶著幾人出來,沖她點了點頭。

“大哥啊,您快進去看看吧,大嫂正發脾氣呢。”

肖大爺不解的看著她。

肖二夫人拍了拍身上,也不知道在拍什么。

“武哥兒出去跑生意的事,不知怎么叫大嫂知道了?她一向不樂意武哥兒跑生意的,剛剛還打了武哥兒一巴掌,這會子正生氣呢!大哥,快進去看看吧,我看大嫂氣息有些不穩當。”

肖大爺沖衛望楚點點頭,起身去了。

“你帶表小姐和表少爺去大少奶奶屋里坐坐,喝喝茶。”

吩咐的是她身邊的大丫鬟。

肖二夫人換了個笑臉,看著芽芽和安柏,“你們去你們大表嫂屋里稍等一等,我和她說句話,就讓她去和你們玩。”

芽芽姐弟自然點頭說好。

看著他們跟著丫鬟走了,肖二夫人拉著肖文媳婦在衛望楚對面坐下。

“衛大夫,不知您現在方不方便,我們柳兒嫁過來也有不少日子了,一直沒動靜,您能幫著看看嗎?”

肖文媳婦登時紅了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衛望楚余光里,少女的身形消失在東邊的角門,面色登時一冷。

“衛某不擅長婦人病。”

這是拒絕了。

想想也是,他跟著師傅游歷,遇到的疑難雜癥多,婦人病,尤其是大宅子里的婦人病,遇見的少也是正常。

肖二夫人抿嘴一笑,“那能不能請您給她摸個脈,看看她的身體是不是康健?”

說著,手一伸,一紅紙包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您費心了。”

衛望楚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叫她心頭一跳,后背一涼。

轉瞬,男人低垂了眼瞼,伸手拿起紅包,打開一看,是一張千兩的銀票。

面色不變,男人打開藥箱將銀票往里隨意的一扔。

肖二夫人眼尖,看到里面雜七雜八的躺著不少銀票、玉器,其中有一塊通透的三彩福祿壽翡翠玉鐲看起來分外眼熟。

想來有很多人找過他了——比如他們二房的姨娘通房們。

二房子嗣單薄,至今只有她生的三個女兒,肖權想要個帶把的,老夫人也著急,納了一大堆姨娘、通房,可到底也無所出。

男人對她的視線不為所動,淡定的取出一枚木制脈枕擱在桌上,看著肖文媳婦。

少婦臉皮薄,一張臉紅成了豬肝色,卻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擱了上去,并將羅紗的帕子蓋在腕子上。

衛望楚眼觀鼻、鼻觀心,隔著帕子將手指搭在她的腕上。

“無礙。”

肖文媳婦臉色一松。

肖二夫人才要說話,就見男人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避子丸。

“什么意思?”

肖二夫人的笑僵在了臉上,輕聲問。

衛望楚瞥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字面意思。”

肖文媳婦握帕子的手不由一緊。

有人給她吃了避子丸,而她并不知道。

千防萬防,防不勝防。

肖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聽到了沒有,你的身子沒有問題,子嗣還是要看緣分,你還年輕,不著急。”

肖文媳婦低下頭,嗯了一聲。

肖二夫人笑道:“行了,你去陪表小姐和表少爺說說話,她難得過來一趟。”

肖文媳婦應聲去了,肖二夫人將自己手上的一只祖母綠雕花鳳頭鐲放進了藥箱里。

這鐲子價值萬兩。

“衛大夫,不知道您下午方不方便去一躺夏雨閣。”

婦人摸了摸太陽穴,略帶憂慮的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啊,午休起來便頭疼的很,疼個半個時辰就自己好了,本來也沒當回事,可是啊,天天這個點兒這樣的疼,也是有些煩人。”

“不知道您那時候方不方便去給我瞧一瞧?”

衛望楚點點頭,“午時至未時。”

“哎,先謝過衛大夫了,那到時候我叫丫鬟去請您。”

見男人面色淡淡不說話,肖二夫人站起身,才要說話,就看到大門一動,大房嫡女肖雙雙的丫頭探出頭來。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還有沒有規矩?”

小丫頭立刻跪下,“二夫人,是,是三小姐叫我來看看衛大夫給大夫人診完了沒有。”

“若是診完了,想請衛大夫移步,給三小姐看看。”

說起來,還是里面躺著的那個病秧子肖大夫人命好。

肖大爺是個讀書人,是個情種,房里除了兩個通房,再沒別的姨娘。

肖大夫人生嫡子之前,每次和通房同房后,都叫她們喝避子藥,庶子不能生在嫡子之前。

肖大夫人肚子爭氣,一連生了兩個嫡子肖文肖武,她本就囂張跋扈,這一下更是氣焰囂張,直接把通房趕到角落里,不允許她們伺候了。

肖雙雙是她的小女兒,雖說容貌盡是肖家柔美婉約的樣,可那霸道之氣卻十足十的遺傳了肖大夫人。

她明明比肖淼兒還小上一年多,可偏偏淼兒什么都爭不過她,有她這個掌家的娘撐腰,仍舊被肖雙雙欺負三分去。

肖二夫人對肖雙雙從來不假以辭色。

“三小姐,怎么了?”

小丫頭匍匐在地上,“三,三小姐昨日發疹子,找醫女開了洗藥,可越洗疹子越多,癢的不行了,臉上都抓破了。”

肖二夫人心里一動,肖淼兒和肖香兒也是昨日突然就發疹子了。

醫女的洗藥,她們也用了,效果并不太好。

“衛大夫多忙呀,看診還要去她閨房?成何體統?叫她到這里來看。”

“是,是。”

小丫頭屁滾尿流的跑了。

“去,叫二小姐和五小姐也過來。”

肖二夫人吩咐完身后的丫鬟,輕輕對著衛望楚福了福,“二小姐和五小姐是我兩個不成器的閨女,還請衛大夫多費費心。”

衛望楚淡淡的點點頭,目光卻瞥向芽芽去的角門。

肖文小兩口住在秋水院隔壁的秋云堂,與秋水院一墻之隔,開了個角門,方便肖文媳婦隨時過來伺候婆母。

秋云堂很小,幾乎只有秋水院的一半。

反而肖武的院子秋月樓,雖然叫樓,院子卻比秋云堂要大多了。

芽芽和安柏走在秋云堂狹窄的小路上,左右瞄了幾眼,院子里的景致便看全了。

沒種什么綠植,只在院子角落種了一從竹子,整個院子里空空蕩蕩的,反而不覺得小了。

“表小姐,表少爺,您坐一會兒,我去給您倒茶。”

因是去年新婚,秋云堂的房子剛翻新過,嶄新的白墻綠瓦,紅漆立柱,廊下的格棱窗也涂了綠漆,窗下擺著一張木色的竹面桌子,圍著四把細竹編的椅子。

“姐姐——”

安柏緊挨著姐姐坐下,想說什么,別她用眼神制止了。

“有我在。”

芽芽拉住安柏的手,在他掌心寫下了幾個字。

見他點頭,芽芽對他笑了笑,將他的小手整個握在手里。

這個九歲的小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手已經要和她的手差不多大了,感覺要握不住了。

“大表嫂院子里的竹子真好看,你知道竹子是樹還是草嗎?”

芽芽瞇著眼笑看著安柏。

“是——樹。”

竹子長的高大,怎么可能是草呢?

芽芽看著角落里那一從茂密的竹子,搖搖頭,“是草。竹子的里面是空的,沒有年輪,它不能叫樹。”

“那你知道竹子會開花嗎?”

安柏平日里很少看雜書,想了想,“會?沒有植物不會開花吧?開花結果是自然規律。”

芽芽點點頭,瞇瞇眼,“竹子會開花,也會長出種子,可是開過花后,竹子就死了。”

災年,竹子以身飼果。

安柏心里重重的一跳。

微風吹過,竹竿兒搖曳,竹葉摩擦間發出極輕的悅耳的響聲。

風吹湘竹雨聲起,濃云淡日影浮動。

黑影一晃,一只白頭黃嘴的大鳥從竹子從里閃身出來。

這鳥看著有點眼熟。

“那鳥——?”

才要叫安柏看,那鳥身子一扭,又不見了。

安柏道:“什么鳥?”

芽芽看到丫鬟端著茶水走了過來,搖了搖頭。

“表小姐,表少爺,咱大少奶奶喜歡竹子,這是她親手做的竹葉茶,清熱去火的,您嘗嘗好不好喝?”

選的是新生的嫩竹葉,泡出來的茶水發極淺的嫩綠色,清亮透徹,透著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

入口是極淡的清甜,回味是悠遠的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