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129章:不夠壞

“表小姐,在嗎?”

春曉院的門口,肖淼兒和肖香兒帶著兩個丫鬟瑟瑟的站著。

春枝前來開門。

“二小姐,四小姐,快請進,表小姐正等著你們呢。”

肖香兒聞言微微一愣,摩擦著鬢角的手不自覺頓了頓。

賤人!早知道她們會來求她,所以一早就等著了!

芽芽三人正坐在廊下玩鳥。

堂屋門大開,能看到安柏和衛望楚似乎在里面下棋。

看到她們姐妹倆進來,芽芽眼睛一彎,笑了。

“淼兒姐姐,香兒妹妹,你們來了,快來看,我在村里養的鳥,竟然自己飛了來找我了。”

夏和和春枝遠遠的看到那鳥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肖淼兒看了看桌子上的鳥,“它真好看,是鷹吧?”

“淼兒姐姐真是見識多廣,都認識。”

肖淼兒笑了笑,拉著妹妹過去坐了。

“以前在一本雜書上看過,也只是覺得像,沒想到真是。”

肖香兒難掩嫌棄的看了看那只鳥,挑了一個離它最遠的座坐了。

“芽芽姐姐,真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愛好?我見過的大家閨秀養的都是鸚鵡鷯哥這樣可愛的鳥,從來沒有養這么兇猛的鳥的。”

芽芽瞇著眼睛笑,“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啊,我就是個農家女。”

“你說,奇怪不奇怪,伯爵府放著你們這樣的大家閨秀不要,為何要和我這個農家女議親啊?”

肖淼兒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肖雙雙已經把事情吆喝出來了,她問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她這笑,是得意?

肖香兒忍不住呼吸一滯,“芽芽姐姐,能和伯爵府議親,你也不用這樣得意吧?”

真是小人得志,等你見到真人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為什么不得意啊?伯爵府唉,勛貴之家呀,聽聞他們祖宅還是先帝提的字呢。”

芽芽細細觀察這兩姐妹的臉色。

“是,聽聞是這樣的。”

肖淼兒笑著附和著芽芽。

肖香兒輕輕用手蹭著額頭的疹子,嘴角微勾,掛起一抹嘲諷的表情。

“勛貴之家,厲害啊!芽芽姐姐,你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呀?”

芽芽不理會她的嘲諷,笑嘻嘻的道:“那算是吧,聽外祖母說,這次議親的是伯爵府的嫡二少爺,那可是伯爵府的世子呢。”

肖淼兒一愣,不能吧,她娘明明說是那個身有殘疾的嫡三少爺。

肖香兒也一愣,她抬頭看著芽芽,“怎么可能?世子早就說了親的,這次是三少爺。”

“不是,外祖母和我說是二少爺。”

芽芽篤定的說。

“二少爺連我姐也看不上,何況是你?要不是三少爺身有殘疾,也輪不到你——”

肖香兒的話在肖淼兒的制止下忽然停住。

芽芽笑著看了看她倆,“原來是這么回事,雙雙姐姐說的是真的呀。這下,我可得和外祖母說說了,我可不愿意嫁給一個殘疾,謝謝兩位了。”

肖淼兒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三少爺身有殘疾一事,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真的。說出來,也只是給妹妹你參考參考的,你不愿意,祖母也肯定不會勉強你的。”

少女一副為你好的表情,“只是,妹妹千萬不要說是香兒妹妹告訴你的,我怕祖母罰她,畢竟女兒家不能這樣大剌剌的說自己的婚事。”

又扮好人,還忍不住要擠兌她。

芽芽笑著點頭,“自然。”

肖香兒也琢磨過勁兒來,咳了咳,“芽芽姐姐,我告訴了你一個這樣大的消息,你欠我一個人情呀。”

芽芽呲牙一笑。“香兒妹妹,你想讓衛大夫給你看病是嗎?可惜,你來的不太巧,衛大夫的藥都分完了,二表哥剛剛替三表姐拿走了一些,現在沒有了呢。”

肖香兒頓時石化在當地。

沒有了?!

小丫頭到底心里藏不住事,臉色一垮,眼淚便在眼眶里打轉。

芽芽看了她一眼,“你別哭啊,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以前我們村里也有人不知道沾染了什么臟東西得了你們這樣的疹子,村里有個土辦法可以治好的。”

土辦法?

醫女的方子都試過了,都不行,他們農家能有什么土辦法能行?

肖香兒剛要開口罵回去,就聽肖淼兒輕聲問:“不知道是什么辦法?衛大夫說可行?”

芽芽摸了摸小米的腦袋,滑溜溜的羽毛,手感極好。

“看過了呀,他說也很有效呢。”

肖香兒看到救星一樣的看著她,“什么土方法?”

芽芽彎彎的眼睛笑的和狐貍一樣。

“淼兒姐姐手里不是還有藥嗎?”

肖淼兒臉色一沉,“衛大夫說了,那藥只夠我一個人用的,用的少了會爛臉的。若是分給香兒用了,我們倆個都不夠用的,豈不是都要爛臉?”

芽芽笑的更歡。

“不是呀,摻上點東西,就可以讓兩個人一起分著用了。”

肖香兒急迫的問:“摻什么?”

芽芽笑吟吟的道:“說出來,怕你們接受不了,只是,你們這樣的疹子,若是再不治療,過了明天,就要留疤了,大羅神仙都幫不了你了。”

“到底要摻什么?”

肖香兒的胃口被吊的足足的,恨不得上去撕開她的嘴。

芽芽露齒一笑。

“馬尿。”

“什么?!”

肖淼兒和肖香兒幾乎是同時猛地站了起來。

芽芽不好意思的捂嘴笑,“我知道你們聽見了的。”

“你在逗我們嗎?”

“什么病要用馬尿治?!”

芽芽無奈的攤了攤手,“你們別看不起馬尿,在我們鄉下,馬尿可是好東西呢,能治許多病呢!而且,衛大夫說了,馬尿可以的。”

肖淼兒姐妹怒目而視。

直覺上,他們覺得芽芽在戲耍他們,可他們又毫無辦法。

“你是認真的嗎?”

芽芽笑了笑,“淼兒姐姐,香兒妹妹,我說話從來都是有一說一的,當然是認真的了。不像你們,一會二少爺,一會三少爺的,叫我分不清真假。”

肖淼兒歪頭看著她,“什么二少爺,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說二少爺呀?我們說的一直是伯爵府的三少爺。”

芽芽眨了眨眼睛,戲謔的看著她。

“那天你不是對雙雙姐姐說,伯爵府嫡二少爺要來提親嗎?外祖母心里覺得對不起我娘,所以決定把這門好親事,說給我。”

兩姐妹臉色齊齊一變。

那天只有她們肖家姐妹三人在,當時說的話為何芽芽會知道?

她們那天騙肖雙雙,不過是想鼓動她來整芽芽的,誰知道,她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吆喝出來了。

不對,肖雙雙吆喝的可是伯爵府的三少爺呀?

“芽芽妹妹,雙雙今日說的也是伯爵府的三少爺,沒說二少爺呀。”

肖淼兒臉上掛上一抹笑意,“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了?”

芽芽搖搖頭,“我來肖家的那天,雙雙姐姐借故出去了,躲著不見我,想來,是生氣我搶了她的好姻緣。后來她氣勢洶洶的來了,想要找我的晦氣,結果我睡的早,沒給她開門,她便去找祖母評理去了。”

肖淼兒心頭一沉。

肖雙雙這個大蠢貨去找祖母評理?

怪不得祖母這幾天對她們一直不冷不熱的,祖母知道了是她們把伯爵府的事情說去的?

是祖母告訴肖雙雙伯爵府的三少爺身有殘疾,不是個囫圇人?

看著兩人的神色變換,芽芽笑的更開心了。

“記起來了?”

肖淼兒搖搖頭,“真不知道妹妹說的是什么?我們從來都沒提過伯爵府的二少爺,那是世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

死鴨子嘴硬,活該往臉上涂馬尿。

芽芽長長的嘆了口氣,“那許是我聽岔了?可我沒說岔呀,你們要想都治好疹子不留疤的話,要用馬尿來兌藥呢。”

少女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轉,“要用新鮮的熱呼呼的馬尿哦,冷了就不管用了。”

“師傅,你說,姐姐怎么這么壞?”

安柏遠遠的看著院子里隨意發揮的姐姐,聽她竟然要兩個大姑娘往臉上擦馬尿,忍不住又是叫好,又是叫贊。

多少次了,都是她們欺負他們姐弟。

多少次了,都是她們擠兌他們父子。

多少次了,都是她們嘲諷她們母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于風水輪流轉了。

“不壞。”

衛望楚看著芽芽窈窕的背影,臉上綻開一個笑容。

“若是人家打到左臉了,還要再給他右臉讓他打,那是蠢。”

男人看了看安柏,“我也才知道,往年你們來肖家都是被她們欺辱的,這一次,全還回來。”

若是早知道芽芽她們在肖家受屈,早就打回去了。

安柏賊笑的望著他,“我娘說,受屈辱也不過就是一兩天,忍忍就過去了,我們和肖家也不會有什么交集。”

衛望楚點點頭,“你娘心善,所以死過一次。”

安柏神色微凜,心頭暗道一聲沒錯。

這幾日,芽芽斷斷續續的給他講了很多娘的事。

當年,他娘是從送她去向京城的馬車上跳下來的。

一路狂奔上了春山,被身后的眾人逼的從崖上一躍而下,在山腳下硬生生昏迷了三天,沒摔死是為一幸,沒被狼吃了是為二幸,被爹遇見是為三幸,爹爹心好,盡管她看起來像死了一樣,還是照舊抱到醫館,花了他自己全部的積蓄讓大夫救治是為四幸,大夫以為救不回來了,爹爹硬是堅持給她灌藥,終于還是救了回來,是為五幸。

五次大幸,但凡缺一,他娘就死翹翹了。

死過一回,毫不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