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196章:肖謹之其人

“二老爺,您就少說兩句吧。”

董嬤嬤一邊給老太太順氣,一邊看了看肖二爺,神色未見不忿,語氣卻沒有多少恭敬。

肖二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么,董嬤嬤也要來教訓我?”

“老奴不敢。”

董嬤嬤微微垂頭,說著不敢,態度卻有些不卑不亢。

肖二爺眼看就要發作,肖老夫人卻忽然睜開眼睛。

“老二,你想干什么?”

肖二爺看著臉色白了又黃、黃了又白的老婦人,這是一手帶大了他的母親,這是手把手教他做生意的女強人,如今,半頭白發,一臉皺紋,憔悴不堪,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卻很快被怨毒所替帶。

“母親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大哥受傷了,我陪著衛大夫給大哥治療,母親一進來就為大哥擔心到暈厥,稍微好了就質問我知不知道肖文被抓,說我夫人不聽話,母親,到底是我想干什么,還是您想干什么?”

肖老夫人閉了閉眼,沒接他的話,轉頭看著衛望楚。

“衛大夫,叫您見笑了,我兒慎之,如今情況如何?”

這是趕人了。

衛望楚道:“斷開的骨頭已經接好,也用木板固定了,吃的藥盡量喂,七日后,可泡藥浴,不可屈腿,不可彎臂。”

董嬤嬤一一記下,“唉,記下了。”

“好,告辭。”

說完,拎起藥箱,往門外走去。

肖老夫人立刻站起身相送。

“老二,你跟我來。”

衛望楚走了,肖老夫人扶著董嬤嬤的手往書房一側的花廳走去。

肖二爺臉帶冷笑的跟在后面。

“老二,說吧,你到底聽了什么閑言閑語。”

老太太做在主位,董嬤嬤垂手立在她身后。

肖二爺施施然在她旁邊坐了,臉上掛著今日一貫的似笑非笑,“母親,關于父親的死,您從未給我們交代過什么,兒子今日想聽一聽當年的往事。”

肖理之死?

肖老太太臉上也掛起一絲冷笑,“那都是十幾年、二十年前的事了,為何忽然提起這個?”

肖二爺撥弄著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老婦人。

“母親,您可認識肖謹之?”

不僅肖老夫人,就連她身后的董嬤嬤臉色都變了變。

肖謹之,芽芽也曾經問過董嬤嬤這個問題。

“怎么不認識?不過是個混淆肖家血脈的野種,生下來就是個死胎,你父親心善,仍給他起了名字,只是到底是來路不清,故而并未入肖家族譜。”

肖老夫人臉色沉沉的看著兒子,“權兒為何問起肖謹之?”

肖二爺搖搖頭,“謹慎權貴,父親大姨娘生的這個兒子,雖然沒入族譜,可依舊很得父親的歡心,就算一出生就是死胎,父親還是把肖家第一個名字給了他,肖謹之,真是個好名字。”

他眼下烏青頗重,在略顯陰暗的廂房不覺得,在明亮的花廳便顯得格外明顯。

“大哥是母親所生的嫡子,仍舊沿用了大姨娘野種的名字,肖慎之排在肖謹之的后面呀,母親。”

肖老夫人不在意的笑了笑,“的確,縱然這個野種來路不明,你父親依舊愛屋及烏,對他很是寵愛,把本該屬于我兒的名字給了他。只是,他到底未出生就死了,我氣量還未狹窄到和一個死人計較,再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何必在意。”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何必在意?

一句話倒把肖二爺的問題給堵住了。

他哧笑一聲,“母親說的不錯,只是父親給兒子起名,沿用的是謹慎權貴四個字,到了兒子,為何不是肖權之,而是只有單單兩個肖權?”

“這要問你父親了,當年你們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肖老夫人始終看不懂兒子肚子里賣的什么藥,忽然問這些是為什么?

肖二爺忽然從懷里摸出一張泛黃的紙,“母親看看這個?”

董嬤嬤上前一步,接了過來,遞給老夫人。

吾已有三子,謹之、慎之、權之,若素英再得一子,便名貴之,奈何素英反對,云謹慎權貴四字對吾及肖家不利,吾思量許久,覺汝言甚好,四子名甚難倒吾也,夜不能寐,思之念之,不能抉擇。素英忽云,若為一女,當名甚?更是難為,嗟乎。

肖理的字跡,看的肖老夫人臉色越見陰沉。

素英,全名程素英,是他的大姨娘,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

“母親,大姨娘隨父親在滇西任上的時候,又懷了身子,生的不知道是妹妹還是弟弟?”

“從未聽說過。”

肖老夫人將紙折了起來,遞給他,“你父親的字跡不難模仿,紙張做舊,也不能什么難事,這些莫須有的事,你還是不要太過相信的好。”

肖二爺卻忽然笑了,“是妹妹,兒子見過她了,和兒子長的極像,不管是誰一看都能一眼分辨出我們是嫡親的兄妹。”

肖老夫人默不作聲,嘴角微勾,勾起一抹冷笑。

“你可知父親最終給她取了什么名字?”

“肖謹之。”

肖二爺定定的看著老太太略顯剛毅的側顏,看著她刀刻般的下頜角,“母親,父親把原本大哥的名字給了她。”

肖老夫人揚了揚眉,“是嗎?既然是肖家的骨血,為何不來見我?若是真的,我自然會讓她認祖歸宗。”

肖二爺笑,“她說她從母親手底下死里逃生出來,斷斷不敢輕易再回來。”

“荒謬!”

肖老夫人嘲諷似的看著兒子,“我連她的存在都沒聽說過,談什么從我手里逃出去?”

“當年,大姨娘死的時候,她還在大姨娘肚子里,是被一個云游的赤腳大夫遇到,剖腹取子將她取出來的。”

“既然她出聲的時候,你父親和大姨娘都死了,她又如何知道你父親給她取名肖謹之呢?前言不搭后語,權兒,你竟也相信她?”

肖老夫人臉上的諷刺笑意更濃。

肖二爺嘆了口氣,“大姨娘厲害,雖然沒斗的過母親,可到底給自己的女兒留下了很多東西,包括母親前半輩子做的惡事。”

說著,晃了晃手里的舊紙,“這只是其中一點點,我找人與父親的筆跡核對過,五位書法大師,皆認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模仿一個人的字跡,形似、神似,骨卻未必一致,父親頗有風骨,實然很難模仿,比如這張,模仿的九成九,偏偏在風骨上差了一招。”

說著,將另一張紙輕輕放在老太太跟前。

肖老夫人眼光掃到,臉色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