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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早就快過了意識,蘇泠一把將人攬在了懷中。
那聲劇烈的聲響在耳邊盤旋不斷,江左的呼吸停滯了幾秒。
肩膀上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蘇泠卻沒有顧,擁著面前的人繼續往前頭跑。
背后的人窮追不舍,江左的目光悠悠掃過那根棒子快要從蘇泠的頭頂揮下,心緒驟然一亂,徒手接住了那根棒子,卻震得骨節發麻。
微微退卻的力量重來,江左覺察到脖頸間流來的液體,方寸大亂,腳步快要站不穩。
直到,耳邊警車轟鳴,幾輛黑色轎車上井井有條列下幾個彪形大漢時,她內心的游移不定才盡數退去。
江左看著蘇泠的胳膊不斷涌著血,沾在西裝外套上。忽然,他痛呼了聲,直直朝著她倒去。
江左意識到不對勁,抱住他的腰,便感覺肩膀上壓著一個腦袋。
那邊的混混們見到這么大的陣仗,急忙逃竄,卻是被訓練有素的人逮了個正著。
抓捕行動飛快地進行,這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蘇泠壓著她的肩,面上多出了幾抹蒼白,淡淡說:“別,回家!”
眼前走來一個人,屈身說道:“江小姐,我們上的是那輛車。”
“蘇先生?蘇先生?你沒事吧?我馬上打急救送你去醫院,你忍住,別出事兒。
大男人可以的啊,別給我柔柔弱弱的!”
車子在路上行駛的時候,開車的徐流打了個電話,她聽到的就是叫了一個醫生過來。
她不懂他們這些人的生活。
江左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就是蘇泠一直開的那輛。
徐流剛想上前,卻在碰到那道冰冷的視線后,急忙退了一步。江左攙著人,迅速上了車。
江左深怕碰著他的傷口,一直僵著身體任由他靠著。這樣近的距離,她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除卻那股血腥味,油然而生的,還有從心中蔓延而來的心悸。
不往醫院跑也許是出于低調的緣故。
車輛行駛的速度極快,路邊的景物流逝得如箭。
為了緩和氣氛,江左決定說一個笑話。字句在喉嚨里磨了很久,她輕輕開口,打破了沉靜。
“男人,要么穿上白衣救死扶傷,要么穿上西裝運籌帷幄,要么穿上軍裝鎮守一方,實在不行,就是穿上女裝,為禍一方。”
這種安靜的環境有點讓人心慌。江左想著剛才竟然有人開了槍,不禁疑惑,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可是,她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尤其在這方面的問題上。
江左也從鏡子里盯著他的表情,笑意也有了,笑容也有了,可是,眼底的敷衍有點明顯,那種假笑也從嘴角慢慢滑出來。
她覺得無趣,嘴邊的笑意剛下去,身側的人卻輕輕笑了兩聲,溫聲道:“為禍一方的目標太大,江小姐是我唯一的目標。”
徐流的嘴角抽搐,實在疑惑她忽然說了這種不沾邊的話。
從鏡子里瞥了一眼江左,他笑著說:“江小姐,您這個笑話,真的是,好搞笑哦!哈哈!”
越是這樣想,耳朵的溫度卻越高。
裝作心緒無所波動,她又道:“剛才那個不好笑,我要重新說一個,聽好了。”
“都這樣了,還竟是跑這種車,有夠閑的。”她歪頭看著窗外,耳廓燙了起來。
那人的表情,仿佛沒有看到。
老人睡醒了,看到兒子已經幫他繡完了,而且十字繡個個都符合要求繡得很好。老人欣喜若狂地說:我的兒啊,你可真能繡!”
“哈哈~”耳側清晰地傳來笑聲,有些讓人抓狂。徐流很給面子地大笑起來。
眼睛一瞇,周圍的景物很快流逝。她輕輕道:
“有一個老人以十字繡為生,他的兒子為了減輕父親的負擔就幫忙繡起來。
與其這樣說些無用的話,還不如保持冷靜點好。
她本來是出于好心,但是奈何沒什么搞笑能力,干脆好好坐著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車中的氣氛變了變,江左覺得特別尷尬,沒有再說話。
也許,只有柔和的治愈,才能平復現在的心情。
那一槍,倒也可以算是蘇泠為他受下的。
她沒有說話,這一路也是安靜極了。遠遠的,江左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心頭烙下了安定。
臥室里正在進行如火如荼的醫治,臥室外面,江左坐在地板上,靠著墻面,安靜地聽著音樂。
如果他當時不擋在她身后,就不會有那種傷痕出現。如果對方再自私一些,她就不會那么有自責感。
她也說不清現在的感覺,就想單獨靜一靜。
門忽然開了,江左側了臉,看著出來的人,摘下了耳機。
徐流見她坐在地上,眼里出現了幾分錯愕。
江左還是站起了身。
徐流朝內看了一眼,望著她說道:“蘇先生說,沒什么大礙,江小姐可以回去了,沒必要擔心。”
“江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涼,對身體不好。”
“哦,沒事。”
江左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咬著牙磨了磨,問道:
“是這樣嗎?真沒事?要不等我進去看一眼?”
額……
都中槍了還沒事,心夠大的。
徐流剛好站在門口,門還沒有合上,她的手快速拉過徐流,一把拽了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徐流沒想到這人有這么大膽,沒來得及阻止,就是瞧著那人進了屋。他轉身跟著進門,想要把人帶出來。
徐流笑了一聲,推辭:“沒事,天色不早了,我送江小姐回去吧!”
“哦,這樣啊!”江左眼里閃過精光。
可惜為時已晚,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該面對的不該面對的,都在眼前呈現。
步子剛走了兩步,江左忽地瞧見坐在床邊的那人赤著上身,褲腳也露上去老高。目光在那些分明條理的弧線上飄忽,她感覺她來的不是時候。
耳朵顯而易見地暈起紅色,江左朝前走,背后跟來的徐流急忙叫道:“江小姐,您不能進去!”
“醫生,他的傷……”
醫生觀察著蘇泠的臉色,見他沒什么反應便說:
江左的步子沒有絲毫停頓,走到了蘇泠面前。
肩頭的傷勢已經被處理了,傷口處凝著血液,圓形的缺口,精密的縫合,還是不由得讓江左擔憂地問:
在傷勢恢復之前,最好不要用胳膊提起重物,也不能讓傷口碰水。
后面的營養照顧,就要麻煩你們了。”
“檢查過來,切除了壞死和失活組織后,縫合好也沒什么大問題。上面還好,就是腿上,骨折了,需要上著石膏養一段時間。
不僅如此,傷口沒有處理及時,失血過多,他的身體還很虛弱,現在需要補充很多的能量。
那個護士收著東西,笑著夸贊:
“這樣啊,謝謝醫生!”
江左的心頭猛然跳了跳,低下頭看去,他的右腳已綁上了石膏,白色的紗布鮮活地刺著眼球。
“蘇先生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腿上骨折歸位的時候沒坑一聲,肩膀上的傷口也沒有上麻藥,直接就縫了,面不改色的,是我見過的最能忍痛的人。
老師的病人,真是不一般啊!”
江左的視線落在蘇泠的臉上,平時冷漠的面孔也定上了孱弱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