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目光交匯,復雜不一。離覃看到江左吊著的右手,急忙擔心地跑上來,拉著她的左手憂慮地關心道:
“你怎么了?我們才沒見多久,怎么還受傷了?說,是不是這個男人沒有照顧好你?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就不嫁了。反正天下男人好的多的是,不差他這一個。”
蘇泠的面色一冷,輕飄飄地說:“是嗎?反正天下的男人那么多,確實不差那一個。”
離覃的嘴一抽,徐流放在背后的手一緊。
反而是吉伯特,一臉無辜地問:“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蘇泠身上,問著離覃。離覃被剛才的話一堵,心情也不怎么好,答話的語氣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蘇泠,我未婚夫。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未婚夫?”他的視線在蘇泠和徐流身上打量,驀然卻被離覃面前的這人吸引。
“這位呢?”
心里不乏震驚。這張臉,怎么跟故去的王妃那么相似?
那還是小時候的記憶了。他剛想仔細觀察揣摩,不想被人阻礙了。
蘇泠的面容里溢上冷意,沒有理會這多余的人,反而看著徐流,“怎么?不打算進去?還是要等著別人過來?小心你這一停,醒過來卻是大夢一場。”
說完,就攬著江左往里走。遮的是密不透風,不想讓外人窺到一點。
徐流的大腦一當機,不由得暗暗念:我這是得罪誰了?你不想自己的媳婦被誰覬覦,也沒必要撒氣在我身上吧?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越發郁悶,看著旁邊那人越發的不爽,過來也是直接拉起離覃走,不忘放下話:“吉伯特先生請稍等,我們是去登記結婚。”
言下之意,我們都是成雙成對的,你這個單身狗別來湊熱鬧。
吉伯特怔在原地,看著那四人進了大廳。
里面的人還是有些多,江左的腳步一頓,耳邊卻傳來某人有些受傷的音調:“你是后悔了嗎?夫人,我們還沒有結婚,你就后悔了?我就那么沒有魅力嗎?”
“沒有啊!”江左的表情有些崩裂,回過頭看著后面忸怩的兩人。
“我只是看看,他們有沒有跟上。”
“那就好。”蘇泠遞給徐流一片冷冷的刀子,拉著江左去了電梯通道。徐流收到后,又差點要抱著自己哭泣。
他是招誰惹誰了?不過就是一句話,就讓他的身份極度下降了。這就是人與人之間多的對比,真是讓人哀傷啊!
不過,看到離覃的步子邁去,他就急忙跟上。
江左以為登記結婚是要在那邊排隊等好久,結果最后,竟然是被人盛情款待,伺候著迅速走完了流程。
看著蘇泠將那兩個小紅本小心翼翼地塞進包里,她輕聲問:“這樣就行了嗎?不需要做什么了?”
“不然呢?”蘇泠認真地把她的帽子戴正,溫情地盯著許久,抑制住興奮說道:
“不需要干什么了。傻瓜,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難,我們都是一體的。
共進退,共同享受榮華富貴。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概就是這樣的了。”
“我是不是被坑了?”江左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現下的處境。這個過程太快了,一點兒來不及反應,自己就成為了他的妻子。
自己是不是太神經大條了?要是被騙婚怎么辦?要是以后發現真的不適合怎么辦?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嗎?
蘇泠拉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嘴邊親了一下,指著戒指道:
“這個就是證明。你不是在做夢,也不能后悔了。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去跳海。沒有你的人生,本來就沒有什么意義,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不如早一點結束這無聊的日子。”
“你這什么思想?”江左抽回手,神色有點不自然,“不會是有點什么我不知道的人格吧?你這樣的辦法,實在是讓人欣賞不起來。
活著不好嗎?非要說這種糊涂話?你倒是開心了,我的心里就有壓力了,真的深怕你哪一天就想不開了。”
“那你就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蘇泠戲謔地望著她。
江左不想直視那雙眼,轉頭看窗外。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當我們是空氣啊?哎,秀恩愛也要有個度吧?誰還沒有個結婚證了?
誰還不是結婚了?說的像是只有你們兩個墜入愛河了一樣。”
從始至終,離覃和徐流坐在后座,把這一幕看盡眼里。
江左的臉更燙了,沒有說話。
蘇泠倒是看著江左的側臉回復她:“你確定自己是墜入愛河嗎?我怎么覺得,只是你一個人陷入愛河了呢?”
“你”離覃氣得咬牙,推了推那不發一言的身邊人,語氣十分不好。
“喂,你說說話呀!干什么?娶我是委屈你了是不是?干完事不負責任還值得褒獎是不是?
我一個女的都不委屈,你怎么跟受了氣一樣?到底是我委屈,還是你委屈?
再怎么說,我們現在可是公認的夫妻,你就是這樣寵我的?徐流,你真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要不要,我直接現在就進去離婚?還能不能好好相處?有人說”
一直在狀態外的徐流終于轉過神來。他也總是認為這是一場虛幻的夢,進去,手指發抖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從而不敢妄想的人突然就那么成為了自己的妻子,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格外的讓人掙扎。
眼下他還沒有完全在狀態,竟是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
“哪個不識數的敢這樣說你?我去幫你收拾了他。”
三人也被這話震到,原本莫測的心境也被這話打破,江左忍不住笑了好幾聲。離覃也因為這話,心情意外地好了起來,也跟著江左大笑。
唯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面色有些異樣。
徐流驀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然下意識說了那樣的話,不禁顫顫驚驚地直起身,對著前面的人說道:“對不起,蘇總,我不是說你。”
這下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惹得江左和離覃笑了起來。看她那么開心,蘇泠自然也不會生氣,只是配合著徐流又逗了逗她。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江左突然想起正事。
看到了剛才的一切,她有種預感,這些事情都是他的杰作。所有的巧合,都算不得巧合。
不能脫身的離覃脫身了,等在這里,然后就是她的事情,好像并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嚴肅下來的面孔透著些薄影,她轉頭問:
“你們就沒有什么想要和我說的?然后就這么莫名其妙地一起領了證?什么先斬后奏的,怎樣才能安排得這樣天衣無縫?
到底是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說到正事,另外三人的面色恢復正常。于是,江左聽到他們脫除了全部。
蘇泠不滿于這樁婚事,離覃自然也是不愿,于是,就合作弄了這么一出。
他是調查過她,知道她的處境,不想她總是被拖累,很干脆選擇做一個壞人,直接讓她從那個就沒有融進去的地方抽身而出。
而這邊,離覃假意是待在家里,其實是在伺機尋找自家的戶口本。終于,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成功了。
面臨著婚期逼近,他們打算,先在把事情定了,然后等到婚禮那一天,來個大反轉,婚禮是要舉辦的。不過,就是要繼續演這場戲了。
“這么說,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江左看著身側這男人,心情有些許復雜。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樣的環境里,才會這樣細心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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