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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錦看著兩人的眼神,只怕是沈續在他們二人的心中是沒什么好印象了。她正想著,又聽見街上傳來另一個婦人的聲音。
“我呸!不過是剛中了狀元而已,還得陛下賞識?你怎么不說出花來?我告訴你個雜碎,我們家老爺可是兵部侍郎,正經的朝廷官員,你還想讓陛下要了我的命,你也配?”
聽完這番話,上官錦感到無語。這兩個人倒是棋逢對手,一樣的無知。要知道那沈續可是金科狀元,不管陛下是否賞識,那以后也是必定要做大官的。
這婦人竟敢這樣口無遮攔的得罪人,想來同沈續那家的親戚也是沒什么區別的。
“你你你你,你竟敢這樣大膽!不過是個兵部侍郎而已,我告訴你我們家侄兒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你們家這樣的只怕是提鞋都不配!”
自從沈續高中狀元又做了官后,這婦人在老家是橫行霸道,連知縣老爺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如今剛到京城,還當這里是她的老家呢!
兵部侍郎家的婦人聽到她這樣說,更是臉都要氣歪了,邊罵邊要上去廝打,好在被老板和幾個小廝攔下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咒罵著。
上官玉朗和黎鳶實在是覺得沒意思,不過是兩個無知婦人撒潑而已,還以為是沈續在呢。不過就看著這親戚的樣子,倒是覺得沈續有些可憐,但不管怎么說他們二人對沈續的心性也是不報什么太大的希望。
上官玉朗搖了搖頭,剛要關上窗子,就聽到一聲清脆的男聲,“三姑姑,您這是在做什么?還不住手!”
這一聲引得了上官玉朗的注意,他向下看去,只見一穿著官袍的俊秀男子正皺著眉頭呵斥著。
黎鳶在窗子旁邊也看到了,他對著上官玉朗說道:“朗兄,此人便是沈續,今年殿選的時候我遠遠地瞧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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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倒是正派之人,你我且先看看。”正好事趕到這兒了,那他們也不妨看看這當朝新貴是如何處理婦人之爭的。
只見沈續走上前,先是給兵部侍郎家的婦人行了禮,態度誠懇得說道:“我家姑姑失禮了,下官代姑姑給您賠罪,還望夫人不要怪罪。”
“不必,你倒是有空多管管你們家這姑奶奶吧。”兵部侍郎家的婦人雖然無知,可也聽老爺提起過沈續,自是知道這個人不能太過得罪的。看到對方給了臺階下,語氣好了不少。
“哎呦,我的好侄兒,你可來了。你給她賠罪做什么!這個老潑婦欺侮你姑姑我,你快稟告陛下,讓陛下給我做主啊!”那沈家姑姑看到沈續來了,渾濁的三角眼里閃過精光,可算是來人給她撐腰了。
“喲!給你能耐的,還要讓陛下給你做主,且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這是京城,不是鄉下!只怕是陛下的鞋面你都不配摸到。”兵部侍郎家的婦人看到沈家姑姑依舊言語上沒有個把門的,遂也怒了起來,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呸!你這老潑婦,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說罷,沈家姑姑作勢就要沖上去,被沈續一把攔下。
只見沈續眉頭皺的更深,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嚴肅,他呵斥道:“三姑姑,你是鬧夠了沒有!這是京城,你這樣沒遮沒掩的,是想讓侄兒死無葬身之地嗎?”
沈續的話似是起到了一些威懾力,沈家姑姑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嘀咕著:“你可是朝廷新貴,以后是能做大官的。我......”
沈家姑姑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沈續打斷了,“住口!我這樣的寒門能為朝廷效犬馬之力已然是萬幸,三姑姑你怎可胡言亂語!”
沈家姑姑是個要臉的人,被沈續這么一吼,頓時感覺自己沒了面子。于是剛才弱了的氣勢又起來了,坐在地上就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兔崽子,你爹當初為了供你讀書家徒四壁,要不是我心善接濟你們家,你只怕是要餓死了。后來你要進京趕考,不是我給你拿了銀子,你還有機會中狀元?如今你飛黃騰達了,就不管我們這些窮親戚了,你這個沒心肝的,我今日就是要討伐你!”
被沈家姑姑這么一鬧,圍觀的人也越來也多,聽著沈家姑姑這一番話,對著沈續開始指指點點起來,沈續聽著周圍人的話,也是感到頭疼,他這個三姑姑向來是無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他也真是無奈。
兵部侍郎家的婦人眼見沈家姑姑鬧起來了,趁著圍觀的人多,趕緊走開了。若是讓人看到她,傳到了老爺的耳朵里,她就沒有好下場了。
“三姑姑,別鬧了,是侄兒的錯,我們回去吧。”沈續不想在市集上在做糾纏,鬧得太大驚動陛下只怕是不好的。
“我不走!怎么說到你的痛處了,這要急著拉我走了?我告訴你沈續,你今個兒要是不給我個可說法,我是怎么也不會走的!”沈家姑姑的聲音又大了些,沈續雖然想的很好,但沈家姑姑自是想作個沒完的。
沈續的表情漸漸地變得陰沉起來,他不再和善,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家姑姑,沈家姑姑看到沈續陰沉著的臉,打了個寒顫,可脖子還是挺得直直的。
沈續看著姑姑的樣子,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后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緩緩開口道:“三姑姑,既然你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往事,那我也不必再給您遮掩了。我父親原在老家開了家酒樓,平日里的日子過的也算是安穩。那時姑姑您從鄉下來,您說您不想留在鄉下,想謀個營生,我父親心軟將您留下。可您今兒拿一個明兒拿一個,這些父親也都沒說什么。后來我和父親出了遠門,母親身子又不大好,您打了保票說是要好好看店,可能我們回來的時候,酒樓已被封了,說是給客人上了餿了的飯菜,給當地來酒樓的人都吃出了病,您也被下了大獄。我父親念在手足之情,變賣了家中所有財產,讓您免了官司。”
沈續一口氣的說了很多,上官錦自以為他是占了運氣的,可如今一聽,也是個可憐的人。